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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大夫!我今日來是……” 少女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傾略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掠過她走向桌案,將尚且溫?zé)岬乃幫脒f給戚柔:“喝了?!?/br> 戚柔呆了一瞬,盯著近在咫尺、泛著濃郁苦澀氣味的藥汁。 條件反射,她往后挪了一點(diǎn)距離。 “能、能不能……”見沈傾仍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戚柔抬眸,小聲嘀咕道,“能不能不喝???” 藥又苦又難喝,她最討厭喝藥了。 沈傾毫無波瀾:“你覺得呢。” …… “我、我我喝!”戚柔忙不迭點(diǎn)頭。 她立即投降,乖乖端過藥碗,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扔出藥廬。 捏住鼻子,戚柔視死如歸般閉上眼睛,將碗中的藥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 藥味太苦,小姑娘的一張小臉頓時(shí)皺成苦瓜。 正當(dāng)她皺著眉頭不住吐氣時(shí),沈傾不知從哪里拿了什么,塞進(jìn)她嘴里。 戚柔一愣,咬著嘴里的東西,怔怔地睜大眼睛,看著沈傾。 帶著涼意的清甜味道在唇齒間蔓延開,那像是草藥一類的東西。 “這是什么?”戚柔含糊地問。 雖然草藥不難吃,但她還是不太適宜這種味道,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吐掉。 “甘草,甜的?!鄙騼A聲音冷淡,“嚼著吃,不許吐?!?/br> 聞言,戚柔只好閉上嘴,乖乖聽話吃了。 恰此時(shí),藥廬外有人揚(yáng)聲說道:“公子,阿詢把草藥都買回來了!” 隨即,一個(gè)年紀(jì)尚輕、衣裳簡樸的秀氣少年背著籮筐,步伐輕快地走進(jìn)了竹屋。 “啊,今日這么熱鬧?。 卑⒃冸S口說著,走到另 * 一邊把籮筐放下,走到沈傾身邊,“公子,您囑咐的藥材阿詢都置辦好了?!?/br> 沈傾點(diǎn)了點(diǎn)頭。 “咦,萬綾姑娘?”阿詢看見站在一旁的少女,撓著頭發(fā)打了聲招呼,客套寒暄道,“一段時(shí)日不見,萬綾姑娘又變漂亮了?!?/br> 被晾在一旁許久的萬綾終于被人關(guān)注到了。 方才的失落一掃而空,萬綾揚(yáng)起笑容,若有若無地看了戚柔一眼:“阿詢,你怎么去了這樣久?我還以為這兒換了伺候的人呢?!?/br> 阿詢訕訕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目光掃視一圈,阿詢的視線定格在尤其顯眼的戚柔身上,眼神頓時(shí)直了——這、這…… “這咋多了個(gè)小黑人啊?”阿詢撓了撓腦袋,不解地看著戚柔。 四周一片安靜,便愈加顯得他的聲音清晰無比。 萬綾聽見這句話,絲毫不給面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戚柔原鼓著腮幫子灌茶水,試圖減輕草藥的苦味,現(xiàn)下一聽這話,驟然便傻了。 反應(yīng)過來,她氣勢洶洶地拍案而起,剔透的大眼睛瞪著阿詢,奶兇奶兇道:“誰是小黑人了?你才是小黑人,會(huì)不會(huì)說話呢!” 阿詢被她突如其來的發(fā)飆嚇了一跳,拍著胸口退后一步,心有余悸道:“原、原來是個(gè)小姑娘啊?!?/br> 這個(gè)小姑娘一雙眼睛生得倒是漂亮,聲音也好聽,黃鸝鳥似的,清脆嬌俏。 就是好好一張臉給泥土抹成這樣,灰撲撲的,也太丑了吧。 “誰叫你把臉抹得這么黑啊,這也怪不了我吧?!卑⒃冃÷曕止局乘谎?。 看見戚柔眼眸一瞪,又要起勢頭,阿詢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在桌旁坐下,看向萬綾,好奇地問:“萬綾姑娘,你那籃子里頭,裝的是什么好吃的?我方才都聞到香味兒了?!?/br> 聽見這話,萬綾微笑著低下頭,小心地將籃子中的碟子拿出。 碟子中是模樣精巧的桃花狀糕點(diǎn),香氣芬芳,看樣子準(zhǔn)備的人花費(fèi)了一番心思。 “這是阿綾親手做的桃花酥,為了……為了感謝傾大夫的照顧?!比f綾低聲說著,看了沈傾一眼。 “姑娘客氣了。”沈傾道。 戚柔哼哼唧唧地別開腦袋,暗自腹誹:現(xiàn)下看起來這樣好說話,怎么方才對我那么兇。 得到回應(yīng),萬綾拈起一塊桃花酥,笑盈盈地遞了過去:“傾大夫嘗一塊?” 沈傾神色淡淡,沒有說話。 阿詢機(jī)靈,立即便反應(yīng)過來,抱過那碟子,朝萬綾笑得燦爛:“我家公子不喜甜,萬綾姑娘的心意送到便好,這樣好吃的糕點(diǎn)不能浪費(fèi),賞給阿詢,姑娘不介意吧?” 萬綾不蠢,見這情景便知道沈傾不愿接受,阿詢這是在給自己臺階下。 只是她心中仍然有些芥蒂,慢慢縮回了手,失望道:“那、那好吧?!?/br> 日頭漸漸高起來,時(shí)辰不早了,她也不好繼續(xù)打擾。 萬綾戀戀不舍地看了沈傾一眼,低聲道:“傾大夫……那阿綾便先回去了?!?/br> “姑娘慢走?!?nbsp;* 沈傾微微頷首。 萬綾將籃子闔上,臨走前,卻又特地轉(zhuǎn)頭看了旁邊的戚柔一眼。 那目光幽深且復(fù)雜,看不清什么意思。 但她很快就轉(zhuǎn)過身,挎著籃子走出了竹屋。 阿詢一直目送著萬綾走遠(yuǎn),才收回視線,看向桌上的桃花酥,嘖嘖稱贊道:“阿綾姑娘的手真巧,這桃花酥做得跟真的桃花瓣似的!” 說著,阿詢又花癡一般,嘻嘻笑起來:“阿綾姑娘長得好看,又賢惠,誰要是能娶了阿綾姑娘,那可真是有福氣!” 戚柔撐著臉頰,盯著萬綾離去的方向,隨口道:“那你娶她唄?!?/br> “啊噗!”阿詢到嘴里的一口茶水盡數(shù)噴了出來,十分狼狽地咳了半晌,“你、你你你……” “我什么啊?”戚柔轉(zhuǎn)過腦袋,很無辜地眨巴兩下眼睛,“這不是你說的么?!?/br> 阿詢被她這話一噎,呆滯良久,終于想起最重要的事情。 他起先進(jìn)來時(shí),還以為這小姑娘只是來藥廬找公子看病,現(xiàn)下一瞧,似乎有些不對啊——她怎么這么自來熟? “不對……你、你是誰???”阿詢傻眼問道。 戚柔似乎這才想起遺漏了什么,她鄭重地清咳兩聲,眉眼靈動(dòng)彎起,似彎彎的小月牙兒:“還沒有正式介紹過呢,我叫戚柔,很高興認(rèn)識你。” “哦哦,”阿詢順理成章地被帶偏,順口接話道,“你叫我阿詢就好?!?/br> “哎,還是不對啊!”過了一會(huì)兒,阿詢眼睛一瞪,眉毛驟然豎起,“你你你怎么……” 人家阿綾姑娘都走了,你怎么還坐在這兒! 見戚柔笑吟吟地看著他,也不說話,只一副你懂得就好的模樣,阿詢頓時(shí)想到什么。 他看向不遠(yuǎn)處執(zhí)筆題字的沈傾,站起身跑過去,焦急道:“公子!” 藥案前的沈傾應(yīng)了一聲:“怎么?” “公子,難道……她……”阿詢顫抖的手指向戚柔,話都說不利索了。 “嗯?!鄙騼A隨口回應(yīng)了他的猜測。 阿詢這下是真嚇著了——公、公子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