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擱下放到嘴邊的酒壇，抱著酒壇，傻眼問道，“是幾年前那位姬九禎大人？可是，可是姬大人不是已經(jīng)隱退了嗎？”

    “你這個白癡！”年輕漢子給了那人一個爆錘，恨鐵不成鋼道，“這不就是說明，姬九禎大人當(dāng)時就在我們江撫鎮(zhèn)嘛！”

    聽到這里，酒館外面，那原本正準(zhǔn)備和身旁女子走過的小姑娘，低垂著眼眸，慢慢停下了腳步。

    第33章 永遠   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她找回來。……

    大綏二十五年春, 國師姬九禎回宮，重掌朝局，親自輔政。

    舉國聽聞消息，震 * 驚之余, 只覺狂喜。

    姬九禎回朝之日, 朝堂文武百官跪地恭迎, 大呼千歲, 民間甚至傳出贊揚之語, 揚言稱：

    大綏再顯當(dāng)年輝煌，指日可待。

    與此同時，南境鄰國撫化, 其邊陲一處州郡派兵入侵大綏, 被大綏擊敗, 戰(zhàn)爭消息未待擴散, 已被鎮(zhèn)壓殆盡。

    ***

    皇宮，宮闈一角。

    一個頭簪海棠花, 正在清掃臺階的宮女，往四周瞧了一圈。

    見四下無人，宮女穿過樹下, 躡手躡腳地走到另一個清理花枝雜草的宮女身邊, 小聲拍了拍她：“燕兒?！?/br>
    被喚作“燕兒”的宮女被冷不丁一拍，嚇了一跳，看見是熟悉的人, 舒了口氣, 嗔罵道：“阿寧，你做什么？走路沒點兒聲音，嚇?biāo)牢伊?！?/br>
    阿寧往兩旁看了幾眼, 確認沒人經(jīng)過，才壓低聲音，細聲細氣道：“燕兒，你聽說沒有，昨日宛兒她們那宮的宮女，見到姬大人了?！?/br>
    “當(dāng)、當(dāng)真？！”燕兒瞪大了眼睛。

    “難不成還是假的呀！”阿寧哼了一聲，撅起嘴巴，無意識地擺弄著手上的掃把，一臉艷羨，“聽宛兒說，姬大人生得可好看了，遠遠看去跟仙人似的，一眼就讓人移不開眼睛了。真羨慕她們能在陛下宮里待著，不像我們，只能在這個犄角旮旯里做事兒?！?/br>
    燕兒想了想，試探地問：“姬大人……昨日去面見陛下了？”

    “那可不。好像是因為朝中的事情，女皇拿捏不準(zhǔn)，只好找姬大人來商量了?！闭f到這里，阿寧不由露出女兒家的嬌羞，“姬大人長得那樣好看，又這樣厲害，難怪宮中不少女子都喜歡姬大人呢?！?/br>
    說到這里，不待燕兒說話，阿寧心中幻想著，又吃吃笑道：“要是哪個女子被姬大人看上了，那得是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呀！”

    “你就別想了！反正怎么樣都輪不到你的?！?/br>
    燕兒瞥了她一眼，捂住嘴巴嘲笑一聲，神情夸張地說道：“女皇陛下坐擁天下，那般美貌風(fēng)姿，姬大人都不喜歡，更別說其他人了！”

    “也是啊……女皇陛下那么漂亮，姬大人居然一點也不動心，真是奇了怪了?！卑庛仄擦似沧臁?/br>
    話音剛落，不遠處響起一道冷漠銳利的女聲。

    “你們在干什么？不好好做事，居然在這里聊天！”

    阿寧和燕兒嚇了一跳，連忙并排站好，頭低下去：“掌事姑姑！”

    林掌事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冷冷盯了她們兩個一眼，說道：“給我看清楚你們自己的身份，女皇陛下和國師大人是你們能隨便談?wù)摰膯?？這可是在宮里，小心哪天你們就掉了舌頭！”

    “是、是是！”

    見兩個宮女噤若寒蟬，畏懼害怕的模樣，林掌事的語氣不再那么嚴厲，轉(zhuǎn)而吩咐道：“國師大人剛剛回宮，那邊人手不夠，你們兩個，收拾收拾隨我過去?！?/br>
    說完，林掌事再次看過她們兩個一眼，就轉(zhuǎn)身先行一步了。

    阿寧和燕兒對視一 * 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激動欣喜的光彩。

    ***

    夜晚，明華殿外，簌簌風(fēng)雪而下，將殿旁的松枝打彎了些。

    明華殿內(nèi)，銀絲火爐中，不時響起輕微的“噼啪”聲，四面玉盞瓷器，琉璃珠簾，暖白燈火在宮燈中輕輕跳躍，安靜得仿佛無人之境。

    有宮女端著茶水進來，也十分小心謹慎，生怕發(fā)出聲音，驚擾了座上處理公務(wù)的人。

    阿寧和燕兒換了身明華殿宮女的服飾，低著頭從殿外走進。

    殿內(nèi)很暖和，可她們連大氣都不敢出，進來之后就站在臺階兩旁。

    掌事姑姑告訴她們，在明華殿內(nèi)，要與在女皇陛下宮中一樣格外小心，一點聲響都不能發(fā)出，只因國師大人不喜吵鬧。

    她們站得地方離座上不遠，阿寧低著頭站了一會兒，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和緊張，偷偷抬起眼皮，朝座上看了一眼。

    柔軟的白絨毯子鋪開，長木桌案兩旁，堆放著大臣遞交上來的文書。有一部分是女皇無法定奪的事情，才派人送過來，請求國師的意見。

    一個人坐在桌案前，黑發(fā)長長披垂身側(cè)絨毯之上，冷白衣裳寬大，襯得他身姿頎長疏冷，皎皎如月光。

    他眉眼低垂，神色淡漠，正在翻閱一本文書，如玉清冷的面容上沒有表情。

    阿寧驚艷不已，心神俱震，這一眼看了竟是收不回來，只癡癡地瞧著，連掌事姑姑叮囑的話都忘記了。

    一旁的燕兒察覺到了什么，悄悄看了阿寧一眼，見她如此放肆地盯著國師大人，霎時間嚇得不輕，連忙扯了阿寧一把，眼神警告：你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嗎！

    阿寧毫無防備，被燕兒扯了這一把，也被驚著了，瞬間保持不了平衡，身體晃了晃。

    然而不曾想，這一晃，竟將身后木格中的一個琉璃小瓶碰倒，“啪”的一聲砸落在地，頓時便碎裂開來。

    這一聲雖然不大，但在原本便安靜至極的明華殿內(nèi)卻如平地驚雷。

    沒想到自己剛來明華殿就闖了大禍，阿寧臉色煞白，猛地跪下來，哀求道：“奴婢該死，求國師大人饒命！”

    燕兒深知不好，也連忙跪了下來。

    座上那人抬起眼眸，朝這里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面上沒什么表情，聲音冷淡。

    “無妨，打掃干凈便是?！?/br>
    他的眉眼清冷，瞳色微淺。

    看過來時，還未回過神來，依舊保持著瀏覽文書時的狀態(tài)。

    只是，他眼神分明漠然，卻又透著如濃墨般的深沉，似藏了什么，教人看不透徹。

    宮女的失誤打斷了他的思緒，姬九禎索性不再處理朝政，擱下公文，站了起來。

    見他正準(zhǔn)備出去，站在他座后的兩個宮女立即站起，一個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披風(fēng)，一個持過遮雪的紙傘，紛紛做好準(zhǔn)備。

    不想這時，殿外卻有太監(jiān)進來通傳消息。

    只見那太監(jiān)冒著風(fēng)雪，徑直進來，在臺階前下跪回稟道：“國師大人，夏王爺求見?！?/br>
    姬九禎淡 * 淡道：“讓他進來?！?/br>
    太監(jiān)應(yīng)了聲是，起身出去了。

    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