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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講講朕的先祖?zhèn)儐???/br> 之荷和之蓓對視一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皇上恕罪,奴婢沒讀過什么書,怕自己說錯了。不如請蕭大人過來,讓他來給您講解吧?!?/br> 裴熙頭疼地扶額:“蕭大人又是誰?” 之荷忙道:“蕭宴蕭大人,是靖寧侯府的公子,也是您的伴讀之一,現(xiàn)下正在翰林院當(dāng)值?!?/br> 在裴熙看來,皇帝的伴讀算是天子近臣,應(yīng)當(dāng)是可信的。只是現(xiàn)在她迫切地想要確定自己的身份,等不了那么久了。 “回頭再叫他過來吧?!彼纱嗵糁攸c問:“你們先跟我說說,大齊開國以來,可有哪些較為特別的皇帝?比如說……可曾有過女帝的先例?” 之荷聞言眼神微閃,似乎是在考慮著什么。倒是之蓓大大咧咧的,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有啊,襄皇帝左氏就是女子。不過除她之外,就沒有過了?!?/br> “左氏?”裴熙一怔,“襄皇帝不是公主繼位嗎?” 之蓓搖頭道:“不是的,襄皇帝本是皇后,只因當(dāng)時景宣帝病入膏肓,皇子們尚且年幼,這才破例主政。公主之中……執(zhí)過政的也就只有圣皇帝的愛女婉玉公主了吧?!?/br> 之蓓心大,說完后眼中方才露出一絲疑惑,不知裴熙怎的突然就關(guān)心起公主能不能繼位之事了。難道說是皇上昏迷之時,夢到了有關(guān)公主們的事情嗎? 她正想問,卻見裴熙坐起來說:“凈房 * 在哪里?朕要更衣。” 裴熙知道,盡管她已經(jīng)盡量地去做一些鋪墊了,可是將話題扯到女帝一事上,還是略顯生硬。她怕之蓓多問,干脆采取尿遁策略。 順便……檢查一下自己身上該有的部位少沒少,不該有的地方多沒多。 …… 裴熙以不習(xí)慣為由,沒讓之荷她們伺候,自己如了廁。凈了手之后,裴熙沒有立即出去,而是神情凝重地立在原地。 她果然是個女子沒錯啊,如假包換的。 可是……剛才看之荷和之蓓她們的意思,大齊的歷史上就只在特殊時期出過一位女帝,更沒有過公主繼位的先例。 那她這個女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不對。 裴熙突然想起,方才她檢查自身時發(fā)現(xiàn),她的身上裹了束胸。 看樣子在失憶之前,裴熙是在主動地掩飾自己的女子身份。 這么說來,起碼外人不知道她這個皇帝其實是個女的。 外人不知道……近身伺候的人呢? 之荷說,她是伺候皇帝起居的貼身宮女。兩人這樣朝夕相處,之荷會看不出她的真實性別嗎? 聯(lián)想到方才裴熙問起女帝時之荷的沉默,裴熙猜測,之荷應(yīng)當(dāng)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至于那個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之蓓,倒是不好說。 之蓓果然生了個魚腦,等裴熙從凈房里出來之后,她已經(jīng)把剛才的事情給忘了個干干凈凈,笑容滿面地問裴熙可要喝水。 裴熙點點頭,神思不屬地喝了一杯溫茶。 她正琢磨著要尋個什么借口先把之蓓打發(fā)下去,好和之荷單獨(dú)談?wù)?,就聽門口有人通傳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姜貴妃娘娘、佳貴妃娘娘、柔妃娘娘、瑤嬪娘娘、齊嬪娘娘、嵐嬪娘娘還有唐貴人聽說您醒了,都趕來探望您了!現(xiàn)下她們都在殿外等候,可要奴才請娘娘們?nèi)雰?nèi)?” 裴熙:“……?!” 她她她一個假皇帝,還有這么多妃子的嗎?! 第三章 太后 裴熙目前所知信息不多,心中尚且還有許多疑慮,實在不想一下子見這么多人。 她以“身體尚且不適”為由,拒絕了后妃們的求見。 想來這么多妃子里頭,肯定是有不好說話的。來通傳的御前太監(jiān)汪俊杰得了裴熙的話后,不由面露為難之色。 果然,汪俊杰才一出去回稟,殿外便隱隱傳來一女子尖銳的聲音。 不過那聲高的女子位份應(yīng)當(dāng)不算太高,才剛說了幾句,就被人壓了下去。 很快,乾元殿外又恢復(fù)了寧靜。 裴熙聽出她們走了,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氣。 她隨口問之荷:“朕應(yīng)當(dāng)還沒有子嗣吧?” 她一個女子,能讓后宮妃嬪們生出孩子來才怪。 誰知之荷卻道:“回皇上,祖宗保佑,您膝下共有六子四女,還有一名養(yǎng)女?!?/br> 裴熙:“……?!” 這又是什么情況! 裴熙徹底糊涂了。 她不打算繼續(xù)為難自己受過重傷的腦袋瓜 * 。一時想不清楚,干脆先不想。 在宮女們的伺候下用了點清粥小菜之后,裴熙漱了口,背靠著柔軟的姜黃色錦緞大迎枕坐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不遠(yuǎn)處,之蓓把之菀拉到一邊,歉然道:“皇上的膳食向來是由我負(fù)責(zé)的,馮姑姑方才卻只責(zé)罵你,讓你替我受苦了。” 之菀是這幾個御前宮女中年紀(jì)最小的,今年剛滿十七,生得嬌憨可愛。聽之蓓這么說,之菀連忙搖頭,乖巧道:“我資歷淺,替jiejie挨兩句嘴有什么打緊的,jiejie千萬別放在心上?!?/br> 其實之菀和之蓓心里都清楚,資歷和年紀(jì)都是次要的。馮姑姑之所以會把之菀當(dāng)成軟骨頭捏,主要還是因為之蓓是皇帝奶娘的女兒,還有和皇帝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就算之蓓因為容貌普通,成不了皇帝的后妃,那也是馮姑姑不敢輕易開罪的人物。沒有什么背景的之菀就不一樣了。 之蓓摸摸之菀的頭,嘆了口氣。后頭的話,裴熙聽不太清了,也沒打算繼續(xù)聽。 見她們聊得專心,裴熙把之荷叫到身邊來,低聲問:“朕以前沐浴更衣的時候,都由是你來伺候的嗎?” 聽過方才裴熙與之蓓的一番對話后,現(xiàn)下之荷心里已經(jīng)大概清楚了裴熙想要問她的究竟是什么。 之荷柔聲道:“是奴婢?!?/br> 裴熙微微凝眸:“那你……” 之荷湊近裴熙幾分,一邊掩飾性地替裴熙整理身上的寢衣,一邊在裴熙耳邊輕聲說道:“皇上恕罪,是奴婢不好,讓您憂心了。您猜的沒錯兒,奴婢的確知道皇上是女兒之身。只是方才還沒來得及細(xì)說,就叫馮姑姑他們給打斷了?!?/br> 裴熙心中一驚,連忙追問:“這事兒都有什么人知道?” “據(jù)奴婢所知,乾元殿內(nèi)除了奴婢之外,就只有馮姑姑知曉此事?!迸屡嵛醪焕斫?,之荷細(xì)心地解釋道:“馮姑姑是早先太后送來照顧您的人?!?/br> “太后……”想到方才馮姑姑見裴熙不肯喝藥就跑去請?zhí)蟮氖虑?,現(xiàn)下之荷說馮姑姑是太后的人,裴熙完全不會感到意外。 裴熙還想再問,熱鬧了大半天的乾元殿又迎來了一位新的客人:“永壽宮太后娘娘到!” 真是說曹cao曹cao到。 裴熙思考了一下,既然之荷說馮姑姑知曉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