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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皇帝都是“一起撒過尿”的交情了,蕭宴自然不會因為裴熙的長相而懷疑他的性別。畢竟生得有些女相的男子又不止皇帝一人,他們共同的好友尹雪城就是其中之一。 向裴熙行過禮后,蕭宴自然地關心起裴熙的身體來。 裴熙簡單解釋了自己為何會頭暈,而后順勢對蕭宴進行旁敲側擊:“阿宴,朕總覺得這慶寧宮很是親切熟悉。既然你是朕的伴讀,那你以前可是經常陪朕一起來慶寧宮?” 蕭宴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長華殿內有專門供臣等休憩的地方?;噬舷聦W后倒是經常傳雪城去重華宮,有時您也會召微臣,不過都是在重華宮里。” 裴熙若有所思:“那,慕水寒呢?” “水寒年紀較長,不茍言笑,”蕭宴實話實說:“皇上下學之后,極少傳召水寒?!?/br> 裴熙略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但并不是特別意外。 夢中坐于梨樹下獨酌的男子,裴熙雖然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但直覺告訴裴熙那是個比她年長許多的男人,不應該是與她同齡的蕭宴,或是只比她大幾歲的慕水寒。 那么,那個男子究竟會是誰呢? 如果能找到那個人的話,或許就可以找回裴熙丟失的記憶…… “皇上既然覺得慶寧宮親切熟悉,以后不妨常來慶寧宮走動走動?!笔捬鐪芈晞裰G道:“兩位皇子正是需要您指點的年紀,再過不久,三皇子殿下也要搬來開蒙?!?/br> “嗯,你說的是。”想起之蓓的話,裴熙不動聲色地問:“聽說二皇子賢名在外,又是皇后的養(yǎng)子,朝廷內外不少人都看好他做太子?” 蕭宴心中暗暗一驚,不敢隱瞞裴熙,如實點了點頭。 裴熙隨口談天似的問:“那你呢?阿宴,你怎么看朕的這幾個皇子?” 若是換了旁的臣子貿然被皇帝問及儲君之事,定然會思之又思,慎之又慎。 不過蕭宴身為天子近臣,敢于直言:“回皇上,微臣以為大皇子堅毅果敢,但文采有缺,得行不足。二皇子勤奮刻苦、八面玲瓏,但他天資平平,小小年紀又愛四處討好、結交籠絡,過于世故。三皇子騎射俱佳,但性子過于急躁,且他母族勢力強大,若為太子……只怕姜氏將會權傾朝野?!?/br> 裴熙無奈笑道:“照你這么說來,朕的兒子是個個都不成器咯?” “皇上恕罪,微臣不敢欺瞞皇上?!?/br> 見蕭宴作勢欲跪,裴熙忙道:“站著就行,朕不怪你。” “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朕對這幾個孩子的觀感與你基本一致。只是你說景渲德行不足……朕倒不知是何緣故?” 提起此事,蕭宴臉上露出尷尬為難的神色來,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在裴熙好奇的目光中,蕭宴輕輕一嘆,低聲道:“回皇上,大皇子殿下雖還年幼 * ……但他有個喜好,就是……就是喜歡……” 蕭宴向來是個進退有度的端方君子,說話做事光明磊落,講起史來更是滔滔不絕,裴熙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吞吞吐吐的模樣,不禁感到更加好奇了:“你快說啊,景渲到底喜歡什么?” 蕭宴絕望地低下頭,咬咬牙道:“喜歡鉆女子裙底,還愛聞女子……女子乳香?!?/br> “???!”裴熙驚呆了,“他他他、他小小年紀,還有這等癖好?” 蕭宴紅了臉,避開裴熙的視線:“微臣不敢欺君?!?/br> 裴熙方才只是驚訝,并未懷疑蕭宴所言。畢竟拿這等丑事來詆毀一個半大的孩子,絕非蕭宴能做出來的事兒。 而且既然蕭宴一個臣子都知道了此事,那想來這事兒并不難查證。 說來大皇子畢竟是自己的子侄,小小年紀便如此yin邪,裴熙臉上也頗有幾分掛不住。 她輕咳一聲,故作嚴肅:“朕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唉,朕只是有些憂心——年長的幾個皇子之中,竟沒有一個能擔大任的?!?/br> 蕭宴寬慰道:“皇上別心急,您正當盛年,皇子們又尚且年幼,只要悉心栽培,總會有合適的太子人選出現。” 經過這段日子以來的相處,裴熙能感覺到蕭宴對自己的忠心。方才他勸裴熙多來慶寧宮,也是為了裴熙和大齊的江山社稷著想,這些裴熙心里都明白。 她點點頭,不以皇帝的身份,而是用有求于好友的語氣對蕭宴囑托道:“朕也不怕你笑話,朕如今記憶受損,自顧尚且不暇,只靠朕一人的話,皇子們這邊恐怕力不從心。你學富五車,文采斐然,又是朕最信得過的人,朕想讓你來長華殿指點幾位皇子,你可愿意?” 如今在長華殿教授皇子們的先生無一不是進士出身且擁有多年教學經驗的,年紀自然不輕。 蕭宴不過二十多歲,又是沒有考過科舉、靠蔭庇封官的,按說并沒有教導皇子們的資格。 因此聽裴熙這么說,蕭宴立即施禮道:“皇上信任,微臣感激不盡,只是微臣……” 裴熙抬手制止了他未出口的話:“阿宴你先別急著拒絕朕,朕知道你身子不好,每日來陪朕已屬cao勞,并沒有打算讓你像長華殿的幾位先生那樣見天兒地教導皇子們。你只要得空時多去看看他們,替朕多督促、考較他們的功課便是了?!?/br> 這個任務對蕭宴來說倒是不難。而且不管是為了大齊考慮,還是為了與他相伴多年的裴熙,他都愿意替裴熙分擔。 見蕭宴答應下來,裴熙滿意地點了點頭。 蕭宴長得賞心悅目又有才華,這樣的人才愿意全心全意地輔助她,裴熙對于自己這個皇帝的未來又多了一點信心。 第二十七章 水寒 雖說蕭宴各方面都很完美,對裴熙也很是順從,不過裴熙目前在前朝的勢力還是太弱。 一想 * 到古板難纏的韋浩言、叱咤風云的慕水寒、敵友難分的景王等人,她還是會下意識地感到一陣頭痛。 身為皇帝卻制約不了手下的臣子,這種感覺多少有些窩囊。 裴熙暫時無力扭轉局勢,不過她并沒有自暴自棄。 她已經想好,老臣和武將她都要先拉攏著,想辦法讓他們互相牽制,而不是牽制自己。 這計劃聽起來似乎很難,不過裴熙占據著天子身份的優(yōu)勢,并不是沒有可能。 老臣們手上沒兵,相對來說好對付一些。 目前最讓裴熙忌憚的,還是那個陰晴不定的慕水寒。 慕水寒如今手握大權,但如裴熙對韋浩言所說,他除了攬權之外,尚且沒有做出什么太出格的大事。 只有先將他高高捧起,在慕水寒野心膨脹時尋到他的錯處,才能趁他不備時將其處置。 當然,如果蕭宴口中那個忠君愛國的慕水寒是真,那么無論裴熙怎么捧著他,慕水寒都不會作惡。 若他能心甘情愿地為裴熙所用,那自然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