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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僥幸的,就是他們其實還沒有抓到裴衡,那份供詞不過是編造出來騙他的而已。 所以景王才會提出 * 要見他的兒子。不僅僅是為了確認(rèn)裴衡的安全,更重要的是,景王還要知道對方究竟已經(jīng)知道了多少事實,是不是在詐他這些事情。 如果裴衡真的已經(jīng)落入了他們的手中,那乜肅說的沒錯,現(xiàn)在陷于被動之中的人是他,而不是乜肅他們。 所以景王是沒有資格和他們談條件的。 隨著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流逝,見乜肅不但沒有考慮一下的意思,甚至還打算要走,景王終于沉不住氣了。 他換了一個要求:“乜大人,可不可以請您帶句話給太后娘娘?本王想再見娘娘一面!” 比起鐵面無私的乜肅,和景王有舊情的姜太后顯然更好說話。 上回姜太后來找他對質(zhì)的時候,原本也是怒氣沖沖的來著。可是說到最后,還不是被景王給說動了嗎? 只是叫景王沒有想到的是,他到底還是低估了姜凌波這個女人。沒想到上回他好一番表明心跡之后,姜太后心里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他,還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找到了那么多證據(jù)…… 他這輩子,終究還是與姜凌波這個女人脫不了干系。 乜肅身為與姜氏一黨交好的大臣之一,對景王和姜太后過去的那些事情自然有所耳聞。 可不管是出于什么角度考慮,他都不希望姜太后再和景王有任何牽扯。 所以就連景王的這一個請求,乜肅也想都不想地拒絕了。 晾了景王一個晚上之后,次日乜肅再來天牢里提審景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景王竟然一夜間白了頭,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兒。 看來昨天夜里他一定很不好過。 這個時候再審問起來,就容易了許多。 在太師椅上落座之后,乜肅沒有說話,而是將一個東西丟到了景王的身上。 冥思苦想了一夜,景王原本還有幾分昏昏沉沉的,可這會兒見到乜肅丟過來的東西時,景王卻是徹底清醒了過來。 躺在地上的是一枚碎成兩半的玉佩,而那枚玉佩正是他小時候母親親自給他戴上,后來景王又由親手傳到自己獨(dú)子手中的。 景王和小謝氏臨分別前曾經(jīng)約定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這枚玉佩都不能離開裴衡的身。如果他們遺失了這塊玉佩,在景王眼中就等同于丟了性命。 當(dāng)時小謝氏十分慎重地答應(yīng)了。 景王忽然間感到絕望,徹底的絕望。 …… 此時此刻,感到絕望的并不止景王一人。 慈安宮中,溫太后念了許久的佛都無法靜下心來,反而越念越煩。 意識到念經(jīng)無用之后,溫太后忽然煩躁地將手中的佛珠一摔,一百零八顆佛珠撞在門框上瞬間碎裂,珠子散落了一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太后娘娘……”宮人聞聲趕來,還不及開口詢問,便聽溫太后沉聲問道:“華陽呢?華陽那邊有沒有消息傳來?” 宮人悄悄搖了搖頭,低聲勸慰道:“娘娘,長公主和駙馬才離京沒多久呢,怕是還沒有安定下來,不方便給您傳遞消息 * ?!?/br> 溫太后長長一嘆,擔(dān)憂道:“怎么辦,該怎么辦?京城到處都是姜豪的人,他們定然不會放過我的華兒……” “娘娘也別太過擔(dān)憂了,您察覺得早,柔妃剛一下獄就傳信叫長公主離京,從時間上看長公主還是有很大的幾率能夠逃脫的?!?/br> 話雖如此,溫太后就只有華陽長公主這么一個女兒,心中還是感到十分的不安。 溫太后長嘆一聲,沉聲問道:“慎刑司那邊,還是沒有得手嗎?” 溫太后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皇后、太后,勢力遍布前朝后宮各處,慎刑司中自然也有她的眼線。 柔妃此人行事實在太過難以琢磨,溫太后放心不下她,早就下了命令,找準(zhǔn)機(jī)會將柔妃滅口。 若是一切都能在柔妃這里打住,不再往下牽扯的話,那她的華陽甚至都不必狼狽地逃離京城了,她們母女還是能夠像以前一樣時常見面,互相扶持。 哪怕她們的計劃就這樣以失敗告終,溫太后也認(rèn)了。 她愿意青燈古佛了此余生,只是不想失去華陽這個唯一的骨rou。 可柔妃如今是重犯,被姜太后的人嚴(yán)加看管起來,哪里是那么容易接近的? 宮人勸說道:“太后娘娘別心急,再等一等消息吧。就算柔妃的嘴不夠嚴(yán),將尹家和睿王都給賣了,可她和咱們慈安宮無冤無仇,一時半會兒應(yīng)當(dāng)攀扯不到您和長公主身上來?!?/br> “攀咬哀家?她倒是敢!”華陽曾經(jīng)直接吩咐柔妃給她做過事也就罷了,溫太后可從未和柔妃有過什么正面的合謀。 若是柔妃敢胡亂攀咬到她身上的話,溫太后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就算現(xiàn)在一時取不了柔妃的性命,可柔妃的一雙兒女還在外頭呢。 溫太后就不信,柔妃會不顧念自己的親生骨rou。 想到這里,溫太后忽然心念一動:“五皇子和五公主現(xiàn)在何處?” 昭陽宮出了那么大的亂子,兩個小的應(yīng)該被暫時安置到了別的妃嬪宮里才對。 溫太后畢竟是先帝皇后,正兒八經(jīng)的母后皇太后。只要她出面要人的話,沒有哪個妃嬪會不乖乖服從。 可是讓溫太后沒想到的是,她的心腹出去打聽了一圈兒,竟然得知五皇子和五公主如今正在皇上的乾元殿中。 這可就有些不好辦了。 若是失憶之前的裴熙還好說,那時候他對皇子公主們都淡淡的,唯獨(dú)喜歡唐貴人所生的小兒子,對其他皇嗣根本不怎么在意。 可是這一年多以來,皇帝突然變得雨露均沾起來,不僅僅是對各宮妃嬪,對所有皇子公主也都有所關(guān)愛。 溫太后若是想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diǎn)向皇帝要人的話……恐怕并不容易。 尤其是乾元殿的之茗也已經(jīng)被拔除了……乾元殿里根本沒有人能夠幫她。 溫太后忍不住又是感到一陣煩亂。 難道這回……真的是天要亡他們嗎?! 第九十九章 故事 事已 * 至此, 溫太后還沒有徹底絕望的原因有二。 一是華陽長公主在一隊人馬的護(hù)送之下早早地出逃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二是睿王這個兵部尚書畢竟不是白當(dāng)?shù)?。為了防著慕水寒與姜太后兩黨,睿王早就做好了部署。一旦他們出事,就會有他的心腹帶著朝廷的兵符調(diào)兵。 近處的京郊三大營怕是調(diào)不動了, 但稍微遠(yuǎn)一點(diǎn)的湖北駐軍、河南駐軍都還可以調(diào)動。 這些年來姜氏一族在朝中崛起的同時, 免不得要得罪一些人。負(fù)責(zé)統(tǒng)領(lǐng)湖北、河南駐軍的將軍就因與姜家有過過節(jié), 向來同睿王走得很近。 若是睿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