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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還小, 二來尹國安就尹雪城這么一個嫡子,對他寄予了厚望,不想讓這些事情牽連到尹雪城的身上。 所以除了柔妃并非他親生jiejie的事情之外, 尹雪城的確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是柔妃的身世,他也只知尹雪芽是他母親收養(yǎng)來、將來替他親jiejie入宮為妃的,僅此而已。 可審問他的刑部官員并不相信。 加上尹雪城并沒有宗親身份的護持,他在牢中沒少挨打受刑。 裴熙去刑部探望尹雪城的時候,見他向來喜好干凈的一個人渾身臟污,不由皺起了眉。 她對隨行的牢頭吩咐道:“去給他準備熱水和干凈的衣裳,先叫他沐浴更衣。” 牢頭一愣,沒想到裴熙竟然會有這樣的吩咐。 皇上這樣照顧著尹雪城,莫不是這位犯了欺君之罪的尹家公子……還有活路不成? 皇帝開了尊口,他來不及細 * 想,趕忙照做。 獄中沒有幾處干凈的地方,危江知道裴熙今日要來探視尹雪城,親自從乾元殿搬了個干凈椅子過來,還鋪上了柔軟的錦墊。 裴熙就在危江自帶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思考著接下來要和尹雪城說些什么。 不知為什么,裴熙就是覺得尹國安所做的那些事情,尹雪城應該是真的不知情。 不過尹雪城身為尹國安唯一的嫡子,對尹國安來說定然十分重要。若是能將尹雪城用的好了,或許能讓他成為解開尹國安秘密的鑰匙。 獄中條件簡陋,沒過多久尹雪城便回來了。 許是為了在皇帝面前表現(xiàn)一番,牢頭給尹雪城換上了一件十分潔白的囚衣,看起來不再似方才一般狼狽。 可他臉上傷痕猶在,頭發(fā)也亂糟糟地披散著,哪里還有從前那副風流貴公子的模樣? 尹雪城苦笑一聲,對裴熙低聲說道:“我這般模樣,讓皇上見笑了。” 裴熙搖搖頭,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父親和景王所做的那些事情與你無干?!?/br> 尹雪城聞言驚訝地抬起頭:“皇上信我?” 裴熙輕輕頷首:“你對朕的情誼,朕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你不會連同景王等人謀逆,篡取朕的皇位?!?/br> 尹雪城見裴熙如此相信自己,不由面露感動之色:“皇上……” 不想裴熙話鋒一轉(zhuǎn),忽然說道:“可你知道柔妃并不是你的親jiejie,為何不攔著你父親,或是早些告訴我真相?” 尹雪城目露歉疚之色,如實說道:“皇上恕罪,我家中只有一個jiejie,母親不想讓她進宮,所以就……” “那就算你們尹家沒有人在后宮為妃又如何?”裴熙不理解地問。 尹雪城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我,我當時只是想,如果皇上一定要寵幸哪個女人的話,我寧愿那人是出自我尹家?!?/br> 裴熙有點被他給說糊涂了,一時沒有理解過來尹雪城話中的意思。 不過這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 “不管怎么說,柔妃進宮后你還與她不清不楚乃是事實。雪城,你是與朕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你,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提起此事,尹雪城的表情變得十分復雜。 “我,我對jiejie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情,我只是……”尹雪城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解釋他的心情。 若是想要向裴熙說清楚的話,他就必須將自己和柔妃攪在一起的前因后果,還有他全部的心路歷程和裴熙吐露個干干凈凈。 裴熙若是全都知道了,會不會覺得他有?。繒粫僖膊辉敢獍阉斪雠笥?,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再看他一眼,連想起他都覺得惡心? 尹雪城猶豫了。 不過他并沒有猶豫多久。 在他垂下眼睛,看到自己腳上的鐐銬時,尹雪城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來。 告訴裴熙,將自己所有的心跡都向裴熙表明! 他已經(jīng)是階下囚了,尹家犯下這樣的重罪, * 隨時都有可能被滿門抄斬。若是他現(xiàn)在不說,恐怕以后都再也沒有機會。 哪怕他說了之后,裴熙會就此厭惡于他,那也要比裴熙在漫長的歲月中漸漸遺忘他要來得好。 尹雪城說到這里,鼓起勇氣看向裴熙。 他的神情太過鄭重,裴熙被這沉重的氣氛所感染,忽然間感到幾分莫名的緊張。 她甚至想要阻止尹雪城即將要說出的話,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因為尹雪城突然不管不顧地沖上來抱住了她,在裴熙耳邊清晰地說出那幾個字來:“我只是喜歡你?!?/br> 裴熙如遭雷擊。 即使她和慕水寒早就猜出了尹雪城可能對重光有意的事情來,可那只是他們模糊的猜測而已,并沒有什么鐵證。 現(xiàn)在她還身著皇帝龍袍,尹雪城一個男子,在以為她是男人的情況下還能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來,實在令人感到不可置信。 可尹雪城的話匣子就像是突然間打開了一樣,說完第一句之后,后面的話都變得容易了許多:“你知道嗎重光,其實我從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喜歡上你了。但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你,你有那么多的妃嬪,對我只是朋友之誼而已。不管我對你的感情有多深,這份感情都不可能有任何結(jié)果。所以我只能……只能到處勾搭女人。我想喜歡上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只要能忘了你?!?/br> 說到這里,尹雪城嘆了口氣,放開了裴熙,痛苦地看著她說:“可我發(fā)現(xiàn)我忘不掉。我懷疑自己不正常,無法喜歡上女人,所以我又拉著你去找男子……可還是不行。后來我終于明白,不是女子若是男子的問題,而是我從始至終喜歡的人就只有你。如果是你,怎樣都可以,只要不是你,誰都不可以……” 裴熙沒想到,尹雪城一個看起來玩世不恭的人,竟對重光情深至此。 只是可惜……他所深愛的那個少年,早已經(jīng)死于他父親參與的那場宮變之中。 裴熙長嘆一聲,正想著自己應當如何開口回應,就見尹雪城臉上忽然露出了驚疑不定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看著裴熙:“你……” 裴熙奇怪地說:“怎么了?” 尹雪城看著裴熙,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fā)怪異起來。 “你……是重光嗎?” 裴熙心中一震,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端倪。 她抿住嘴,拼命地繃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不叫自己露出任何慌亂的神色來,可尹雪城還是十分堅定地說道:“你不是。你……你究竟是誰?” 裴熙干笑一聲,裝傻道:“雪城,你這是在說什么呢?” “不……你不是重光,可你為什么和重光長得一樣?”尹雪城說著就朝裴熙的耳朵伸出手去,“可是戴著人-皮-面-具之類的東西?” 裴熙退后一步躲開了他,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