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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葉的皇孫,還是不由生出幾分詫異。而且這可不是姜鷺那種連存在都不為人所知的私生女,而是正經(jīng)的嫡長孫女。但是再尊貴,一個失去父母庇護(hù)的孤女,要在皇宮這樣都是人精的地方過活,其中辛酸苦澀,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且,她背后只怕牽連著無數(shù)漩渦。至少金尊玉貴的公主被送進(jìn)妙華庵,險些被人糟蹋,這件事就挺值得商榷的。當(dāng)下念頭一轉(zhuǎn),她便對鄭總管道,“你看這事弄的,早知是公主鳳駕,我們也該去磕頭謝恩。”她們是走了解憂公主的路子將那些玻璃弄進(jìn)宮,得了陛下的喜歡,這一點鄭總管自然很清楚,聞言也不詫異,只是微笑著擺手道,“賀姑娘這就說錯了,宮里的規(guī)矩,見了貴人們,如非必要,不可上前阻攔,須得遠(yuǎn)遠(yuǎn)避開。若是避讓不過,就挨著路沿跪下,不可驚擾了?!?/br>通常而言,宮人們走的路和主子們走的不是同一條,想遇也遇不上,最多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賀妤受教點頭,“多謝總管提醒。”鄭總管便又道,“如今公主殿下住在宮外,若是有心,只管往公主府遞帖子才是正理。殿下若是得空,自然會見你們?!?/br>賀妤要的就是這句話,連忙點頭致謝。說話間又過了一道宮門,鄭總管便住了腳步,命守在這里的小內(nèi)侍把她們送出去。桐姐和陳玉蘭兩個見識不算短,卻也從未見識過宮廷莊肅,被那種無形的威嚴(yán)壓得喘不過氣來,整個過程都很僵硬,站在賀妤身后充當(dāng)布景板。直到出了宮,兩人才松了一口氣,又活過來了。桐姐低聲問,“賀姑娘,解憂公主……”“別說出去?!辟R妤知道她是聰明人,肯定能夠猜到,只叮囑了一句。陳玉蘭本來沒想到,聞言總算開了竅,不由睜大了眼睛,滿臉詫異的看著賀妤,“那她怎么會……?”“這里頭恐怕還有別的緣故,與咱們沒什么相干。你們只要閉緊嘴巴就行了?!辟R妤道。陳玉蘭連忙捂住嘴,惹得桐姐笑了一聲。賀妤這才道,“好了,這些不是你們該過問的,只當(dāng)做不知道,對誰都不能說。其他的,凡事有我呢?!?/br>本來她們是打算直接出城的,結(jié)果又被堵在了路上。卻是前不久西南大捷,今日是大軍凱旋,皇上命禮部官員到城外迎接,因此暫且封了城門,不叫人出入。三人堵在人群中聽了一耳朵的八卦。據(jù)說領(lǐng)軍出征的這位詹將軍今年才二十四歲,可謂是年少有為,最重要的是還沒有成親。不過大姑娘小媳婦們也沒有覬覦他的意思,因為據(jù)不知道什么時候從什么地方傳出來的消息說,陛下有意將解憂公主許配給詹將軍。賀妤的眉頭皺了起來。生在這個時代的女性,最大的悲哀就是婚姻不能自主,也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她究竟喜不喜歡,愿不愿意,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將事情定下。解憂公主,她會愿意接受這樣一門親事嗎?不知道為什么,雖然這應(yīng)該是個問句,但賀妤莫名的篤定,認(rèn)為她絕不會想嫁給一個或許連面都沒有見過的男人。至少,她認(rèn)識的那個能夠直接提刀殺人的江素素不會愿意。見城門一時半會兒不會開,賀妤便道,“我還有些事要辦,你們在這里等著,若是趕得及就回去,趕不及便先在城里住一夜,不必等我,我辦完了事便直接回去?!?/br>下了車,賀妤先去安泰侯府逛了一圈,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唐柔嘉竟已經(jīng)不住在這里了。她想跟安泰侯世子蕭樊和離的事并不順利。畢竟在這個時代,和離實在是一件大事,而唐柔嘉的母家并不強(qiáng)勢,且哥哥嫂子都不贊同她的打算。而安泰侯府這邊,侯夫人則直接表態(tài):“要休書立刻就叫我兒寫給你,想和離?做夢!”所以即便唐柔嘉已經(jīng)抓住了蕭樊的好幾個錯處,卻始終沒什么進(jìn)展。她不愿意留在這里,索性帶著兩個孩子搬到了城郊的莊子上去住,擺明了不肯再履行世子夫人的職責(zé)。而賀妤再一打聽,臉色不由變得有些古怪。因為唐柔嘉搬去的那個莊子,正巧也在城西,更巧的是與她們剛買下的那個莊子距離非常近。雖然名義上是說那是她的嫁妝莊子,住過去自在。然而她的嫁妝里三個莊子,這是地理位置最偏僻的一個,也沒有桐姐買的那個大,出產(chǎn)亦不豐厚,實在看不出她選擇這里的理由。有古怪。不過,住得近了也有好處,以前要打聽她的消息還得進(jìn)城,現(xiàn)在就容易多了。不管她想做什么,賀妤都能讓她做不成。離開安泰侯府,賀妤就直接去了解憂公主府。公主還在宮中沒有回來,卻并不影響她登堂入室。賀妤沒走正門,直接翻墻而入,繞過重重花木、軒敞屋宇和穿梭往來的仆人,找到了解憂公主日常起居的地方。令人意外的是,她平常并不住在高大威嚴(yán)的正房,而是在東邊一座精舍安置,日用品大都放在這里,跟著伺候的宮女卻只有兩三個,不像是獨得盛寵、排場極大的公主殿下。賀妤玩賞了一番古代皇家園林之美,才終于等到解憂公主回府。在兩人之間,的確是有一種模糊感應(yīng)的。所以一進(jìn)屋,她就察覺到自己的地方來了不速之客。不著痕跡的把人打發(fā)走了,解憂公主才轉(zhuǎn)頭看向賀妤藏身的地方,“怎么,救苦救難的賀仙子要來救我于水火嗎?”“不敢當(dāng)。”賀妤從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來,微笑道,“堂堂當(dāng)朝公主,怎能說是水深火熱,又豈會需要我來解救?”“那你來做什么?”解憂公主不客氣的問。賀妤走到她跟前,態(tài)度十分平和的伸出手,“重新介紹一下,我叫賀妤?!?/br>公主微微一頓,本該對她這個動作產(chǎn)生疑惑,但在她的理智思考出結(jié)果之前,身體已經(jīng)先一步做出反應(yīng),握住了賀妤伸出來的手,語氣平平道,“我是姜白。”“姜白,江素素……倒也不算扯謊?!辟R妤笑了一聲,“公主殿下也算用心良苦?!?/br>“賀仙子應(yīng)該不會是專程來拆穿我身份的吧?”姜白看著她道。賀妤也略正了正臉色,“我今日從宮中出來時,正巧碰見西城門戒嚴(yán),據(jù)說是詹海青將軍大勝還朝。順便還聽了一耳朵的傳聞,與公主殿下也有些瓜葛,拿不準(zhǔn)真假,所以想過來問問?!?/br>“是我要與詹海青成婚的傳言?”姜白竟是沒有半天遮掩和躲避的意思,直接問道。她這個態(tài)度不太對,賀妤敏銳的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這件事莫非還有內(nèi)情,或是你跟詹海青商量好的?”“知道得太多會死得很快,這道理賀仙子難道不明白嗎?”“你都說我是仙子,哪有那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