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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大阿哥一笑道,“大哥,弟弟得回去換身衣服?;拾斈莾?,還勞大哥解釋一番?!?/br>大阿哥點點頭,“放心,你去吧?!?/br>蘇偉一路跟著四阿哥回帳篷,看那昨天還牛氣哄哄的崔公公,臉色慘白地跪在營帳旁,心里有點兒小舒爽。皇帳中,大阿哥進(jìn)到內(nèi)間請安。康熙爺一邊看著折子,一邊道,“剛是怎么了?朕聽到小四的聲兒了?!?/br>大阿哥微微笑道,“崔霖掀簾子弄翻了四弟的暖爐,結(jié)果炭灰灑到了腿上,剛兒正生氣呢?!?/br>康熙爺一笑,“多大的事兒,一個奴才,打發(fā)了就得了。”大阿哥點點頭,“兒子已經(jīng)讓崔霖跪在外面反省了,左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只是……四弟近來可能心情不好,脾氣略微大了點兒?!?/br>康熙爺?shù)氖治⑽⒁活D,“胤禛到底年紀(jì)尚輕,心性無常,喜怒不定?!?/br>十月末,圣駕回鑾四阿哥到永和宮請安,院子里包得圓滾滾的十四阿哥正在乳母們的保護(hù)下攀爬花盆。“兒子給額娘請安?!?/br>“快起來,”德妃扶起四阿哥,“一路上可都順利?”“額娘放心,一切順利。”德妃笑笑,回頭沖清菊道,“給四阿哥沖壺大紅袍來。”“是,”清菊領(lǐng)命而下。德妃把四阿哥拉到身邊坐下,“你那個宋格格怎么樣?上次見了一面,看起來倒是個老實的?!?/br>四阿哥微微笑笑,“宋氏很好,賢靜純良,安于后室?!?/br>德妃點點頭,“那就好,你皇阿瑪已經(jīng)有意給你指福晉了,這后院只一個格格也太少了。今年進(jìn)宮的秀女不多,額娘給你挑了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孩兒,活潑也聽話,放在院子里也映個景兒?!?/br>四阿哥低下頭,“額娘挑的一定好”。清菊端茶進(jìn)屋,給四阿哥進(jìn)上茶碗,“這是今年新貢的好茶,娘娘一直留著舍不得喝,您來了才讓泡一壺?!?/br>四阿哥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恩,真香?!?/br>德妃笑笑,兩人正說話間,一個小身影歪歪斜斜地進(jìn)了屋子,德妃揚(yáng)手,“胤禵,快來,叫四哥?!?/br>十四阿哥跑到德妃身邊,抻著脖子靠近德妃懷里,定定地看著四阿哥,半天后,小聲道“四哥”。四阿哥笑笑,伸手碰碰十四阿哥的小臉蛋。四阿哥在永和宮用了午膳,出屋門時已經(jīng)未時。蘇偉給四阿哥披上披風(fēng),兩人往大門走,卻突然聽到一聲很是清脆的叫喚,“四哥。”回頭一看,偏廊柱子后露出一只小腦袋,兩個嬤嬤站在一旁。“胤祥,”四阿哥笑笑,走了過去。“四哥,你回來啦,”胤祥仰著頭,看著四阿哥笑。“恩,昨個兒就回來了,”四阿哥摸摸十三阿哥的衣服,料子還算不錯,“你怎么呆在這兒,冷不冷?”胤祥搖搖頭,“不冷,額娘說你今天會來,胤祥想讓四哥看看?!?/br>四阿哥笑了,“看什么?”“看我長高沒有?”胤祥直起小身子,抻著脖子。四阿哥做思考狀,“恩,是高了點兒,我們胤祥也要長大了?!?/br>十三阿哥樂了,一雙大眼睛瞇成月牙形。正三所宋氏伺候著四阿哥換衣服,四阿哥登上鞋子道,“額娘今兒個問起你了?!?/br>宋氏抬頭看看四阿哥,又連忙低頭道,“額娘怎么說?妾身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額娘的教導(dǎo),妾身一定改?!?/br>四阿哥搖搖頭,“額娘沒有說你的不是,只是告訴我皇阿瑪有意給我選福晉了,額娘會趁那之前再送一個格格進(jìn)來?!?/br>宋氏臉色變了變,聲音弱如蚊絲,“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爺院子里也不能一直就妾身一個,等福晉進(jìn)來,服侍都不夠人手……”四阿哥看了看站在床邊的宋氏,沒有再說什么。東耳房蘇偉正以一個十分不雅的姿勢,坐在床上,拿著蠟燭,照著某個秘密的地方。已經(jīng)連續(xù)半個月了,那個太監(jiān)羞于啟齒的部位瘙癢難耐,在送先皇后靈柩回程的路上,蘇偉天天晚上用熱水清洗,可依然不管用。誰知今天洗澡間無意的接觸,讓蘇偉碰到了某個新長出來的異物。一個小小的包芽,掩藏在rou褶中。蘇偉有些錯愕,有些驚喜,又有些恐懼。自打他進(jìn)宮以來,經(jīng)歷過兩次敬事房的大清洗,年輕的太監(jiān)都要被檢查,蘇偉也因此看到了很多挨第二刀的倒霉孩子。如今,這事兒落在了自己頭上,就像天上掉下的大餡餅,極具美味,卻也極具危險。第60章春意萌動康熙二十八年自回宮后,蘇偉幾個就陷入了準(zhǔn)備年節(jié)的忙碌中。今年除了支出賞銀,清點庫房,還有中院的種種事宜。臘八節(jié),宋氏的娘家也收到了四阿哥賞賜的臘八粥。十二月中旬,后宮接連發(fā)生了兩件大事兒。十二月初十,庶妃王氏有意損壞溫僖貴妃的賞賜,對貴妃大不敬。溫僖貴妃下旨,王氏藐視宮規(guī),不敬尊長,今日起貶為宮女,搬出儲秀宮,到浣衣局當(dāng)差。十二月十二日,皇上因不忍太后長年住在久經(jīng)失修的慈仁宮,又因懷念太皇太后而難以入經(jīng)慈寧宮,特奏請?zhí)蟀岬叫滦拗膶帀坌聦m頤養(yǎng)天年。十二月十五鐘粹宮眾妃拜見溫僖貴妃宜妃的轎子落在門口,正碰上惠妃遠(yuǎn)遠(yuǎn)而來,“喲,惠妃娘娘可算是清閑下來啦?”惠妃沒說話,朝宜妃略點點頭,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宜妃一笑,邁步跟上前,“怎么?太后搬出東西六宮,惠妃娘娘沒處盡孝了?還是,皇上的決定讓惠妃娘娘碰到釘子了?”惠妃轉(zhuǎn)頭看了宜妃一眼,“meimei何苦句句相逼?本宮只是想盡一盡后妃的孝心罷了?!?/br>宜妃冷哼一聲,轉(zhuǎn)身率先進(jìn)了門。這一日的拜見,除了身染頑疾的榮妃,其余嬪妃都到了。赫舍里氏坐在門口的繡墩上,看著滿屋的妃子揚(yáng)聲沖溫僖貴妃道,“娘娘,今兒個的人可真多,要說咱們后宮也怪,這要得病一起得,要康復(fù)又一起康復(fù)了??磥恚@萬般良方,還不如那一身嚇出的冷汗好用呢?!?/br>溫僖貴妃笑笑,沒有答話。康熙二十九年的朝宴設(shè)在大年初一這一日的宴席頗為熱鬧,因有蒙古貴族和俄國使團(tuán)的到來,眾人的酒喝得都有些不受控制。四阿哥酒量不錯,但幾番下來,耳朵后也紅了起來。蘇偉把酒壺交給張保,自己跑出殿門去要醒酒湯。從御膳房回保和殿的路上,一個著孔雀補(bǔ)子官服的大臣站在角落里,扶著墻根彎著腰。蘇偉糾結(jié)了一番,還是拎著食盒湊了過去,“這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