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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善信,”為首的人沖屋內彎了彎腰,“微臣等受十四爺之命為王爺診平安脈,還請王爺準許一見?!?/br>“十四阿哥?”張?;仡^看向四阿哥和蘇偉。蘇偉走到窗前,仔細看著院內的人,為首的兩個是太醫(yī),后面的三個似乎是跟進來的侍衛(wèi)。“難道是十四阿哥不放心之前有人投毒的事,所以……”張保也有些不太確定。“王爺,臣等不能多留,可否容臣入內?”賈宏又高喊了一聲,沒聽到任何回應,墻外的誦經(jīng)聲依然此起彼伏,兩處偏門此時都緊緊關閉著。“動手!一個不留!”銀光在院中劃過,一直躲在偏殿的邱海借著窗戶看到了那寒光閃閃的刀刃,瞬間捂住了差點喊出聲的嘴,一步一步往后退去。“砰!”正殿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當先走進來的賈宏卻是腳下一滑,摔在了油膩膩的地面上。“嗨!”模糊的黑暗里有人跟他們打了聲招呼,一只黑洞洞的槍管指向了沾了一身油的賈宏。雨花閣大小僧眾聚在佛堂里,木魚敲得叮當響,不停誦念的佛經(jīng)聲蓋過了滿天飄落的大雪。八阿哥和九阿哥就坐在雨花閣的偏殿里,聽著那聲聲佛號,八阿哥的表情很享受,九阿哥卻有些坐立不安。“八哥,咱們還是走吧,這要是讓人看到就糟了?!?/br>“怕什么?有我呢,”八阿哥沖九阿哥笑了笑。“可是,皇阿瑪要是懷疑——”“懷疑又怎樣?”八阿哥舉著酒壺沖延慶殿的方向敬了敬,“他倆要是死了,皇阿瑪難道還能再讓一個兒子賠命?他要是沒死,大不了圈禁削爵,我怕什么。”九阿哥是一句沒聽懂,不知道為什么八阿哥一會兒‘他倆’,一會兒‘他’的。反正自從上次病好以后,他就覺得八哥的精神不太正常了。“二哥都敢火燒咸安宮呢,一個是瘋,兩個也是瘋嘛?!?/br>八阿哥正笑嘻嘻地說著醉話,雨花閣里的兩個人就看見延慶殿上空,飄起了黑煙。第449章豬油哪來的康熙四十九年十二月初八“走水啦——”不知事兒的小太監(jiān)沿著雨花閣外的石子路一路從延慶殿喊到惠風亭。喊得雨花閣內的僧眾們,都不知道是先去救火,還是先念經(jīng)了。九阿哥遠遠望著飄著黑煙的延慶殿屋頂,一顆心就像是落在了燒紅的烙鐵上,怎么翻都難受得緊。“八哥,你說四哥他們會不會——”九阿哥話沒說完,轉頭去看八阿哥時,卻突地發(fā)現(xiàn)八阿哥額頭上青筋直冒,一張臉猙獰的十分嚇人。“八哥,你怎么了?”八阿哥一只手將酒壺捏的錚錚作響,突出的瞳孔里似乎映出了漫天的大火,“是他,一定又是他!”延慶殿趕來救火的水龍隊沒能進得了院子,幾隊侍衛(wèi)已經(jīng)將院子內外牢牢把住,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咳咳咳……”“咳咳……”偏殿里的幾個人,除了逃過一劫的邱海,另外三個都被煙嗆的很厲害。已經(jīng)第二次被煙熏的蘇偉,這次很有韌勁,一邊吞著清肺的藥湯,一邊掙扎著對四阿哥道,“我,咳咳,我要是早知道你安排了人,我就不開那一槍了?!?/br>“不是爺?shù)娜?,”四阿哥強壓著嗓子里的不適,“是皇阿瑪?shù)娜?,這里到底是紫禁城……”蘇偉抻著脖子往外瞅了瞅,院里的侍衛(wèi)倒是有幾個常在御前的。“回稟王爺,”御前侍衛(wèi)熬格走進屋內,向四阿哥一俯身道,“火已經(jīng)撲滅了,房屋并沒有太大損傷。五個刺客皆一早身服劇毒,如今都已經(jīng)咽氣了?!?/br>四阿哥沒有太吃驚,擺擺手道,“你去稟告皇阿瑪吧,要怎么查由皇阿瑪決定。”“是,微臣會留一隊侍衛(wèi)在外巡查,王爺請放心,”熬格拱了拱手道。當晚,乾清宮四阿哥自被關進延慶殿后首次面圣??上?,為的不是給自己開脫,而是差點著起來的大火。“不到一個月,宮里著了兩次火!”康熙爺背著手滿屋子的轉悠,“你們是不是都覺得關錯了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朕不敢再重責你們?”四阿哥垂下頭,“皇阿瑪,兒臣不是有意縱火的,實在是面對刺客時太過慌亂,打翻了燭臺才起火的。”“打翻了燭臺?”康熙爺幾步走到四阿哥跟前,低頭看著他,“延慶殿的燭臺里放的是豬油?那滿地的豬油味兒,所有侍衛(wèi)都聞到了!你還跟朕說是燭臺!是不是要朕治你個欺君之罪啊?”“皇阿瑪恕罪,”四阿哥跪地,心下卻有些無力,他不是故意說謊的,實在是——“豬油是兒臣讓奴才們潑到門口的,只為了拖延時間。奴才也不知道附近還有皇阿瑪?shù)娜丝词?。沒想到后頭燭臺打翻,直接點燃了刺客的衣服,這才著起了火……”“哼,你倒是會隨機應變,”康熙爺?shù)脑挾枷袷菑难揽p里硬擠出來的。“朕就不問你,讓你修身養(yǎng)性的延慶殿里為什么會有豬油了……”四阿哥再度垂下頭,一聲不敢吭。“朕就問問你,你以為這次策劃行刺你的會是誰?”四阿哥沉默了片刻,吐出了兩個字,“胤禩……”延慶殿蘇偉很是擔心被獨自宣去乾清宮的四阿哥,雖然嗓子還疼著,但也顧不得受寒,就巴巴地站在廊下,看著院門。“放心吧,咱們王爺才是受害者,萬歲爺再怎么懷疑,難道還能另行處罰不成?”張保從屋里走出來,給蘇偉披了件外袍。“我倒不擔心萬歲爺還懷不懷疑,我就是怕咱們放火的事兒會被怪在主子身上?!?/br>“誒,是您放的火,不是咱們!”張保對于此事,堅定地保持著親兄弟明算賬的態(tài)度。“我又不是故意的……”“其實,我也很好奇,”張保想了想道,“那個賈宏已經(jīng)踩了豬油摔在地上了,您拿著火槍打下一個進屋的人就可以了,干什么還打賈宏?。俊?/br>“你說的倒輕巧,”蘇大公公一提這事兒就來氣,“我最近沒有時間練槍,手法偏冷!那么緊急的情況,我肯定挑好打的打啊。那地上躺著的,總比站著的目標大吧?!?/br>“可您還是打偏了啊,要是直接打在衣服上,也不至于蹦出那么大的火星子。您是打在了地上,這才擦出了火,點著了滿地的豬油和賈宏的衣服啊?!?/br>“我就說我最近手法不行了,”蘇偉很是委屈,非常委屈,“那個賈宏也是,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你身上著火了,就地一滾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