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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仰著頭看著病室的木門,突兀地問了一句。張起麟一頓,隨即有些心虛,“也是我和張??紤]不周,可那時實在沒別的法子了。我們?nèi)ナ隣敻笾臅r候,就覺得大體瞞不住了?!?/br>蘇偉垂下了頭,“這么一鬧,得怎么收場???萬一驚動了宮里……”“王爺會想辦法的,”張起麟打斷了蘇偉的話,“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您得趕快好起來。您沒看我們剛來寶仁堂時,王爺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和張保都快嚇?biāo)懒??!?/br>蘇偉往軟墊上一趴,長長地嘆了口氣。丁芪的藥還是管用,蘇偉背上沒那么疼了,折騰了一上午后,精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趴在軟墊上,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再醒過來時,窗外的陽光已經(jīng)微微偏西了。蘇偉睜眼沒有看到張起麟,就在墊子上蹭著轉(zhuǎn)過頭,果然就看見了坐在另一側(cè)的四阿哥。四阿哥靠在椅背上,右手撐著額頭,閉著眼睛,不知怎么的嘴唇有些發(fā)白。蘇偉盯著四阿哥看,看了一會兒,就往四阿哥那邊挪了挪,伸手去拽四阿哥的袖子。四阿哥一下就醒了,右手抓住了蘇偉的手腕,左手慢慢垂了下去。“怎么了?背上又疼了?”蘇偉抽回了手,還是盯著四阿哥的臉看。“干嘛這么看著爺?”四阿哥低頭看看自己,衣裳都是剛換的,沒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沒有,”四阿哥沖蘇偉笑笑,“只是這兩天連累帶嚇,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兒去?,F(xiàn)在你醒了,爺晚上也能好好睡一覺了,明早就好了?!?/br>“可你中午出去時,還沒這樣呢!”蘇大公公撐著胳膊,揚起了頭,“你騙我,到底怎么了?”“爺這不是好好的嗎?”四阿哥也是驚奇,“爺就去跟胤祥說了說京里的事,能怎么樣?爺連醫(yī)館都沒出。”蘇偉還是不信,眼神從上到下打量著。四阿哥大大方方地坐著,一副任你打量,問心無愧的樣子。蘇偉打量了兩圈,慢慢趴回了軟墊上。四阿哥笑了,往蘇偉跟前湊了湊,右手伸上去摸了摸蘇偉后腦勺,“爺說沒事兒就沒事兒,你這瞎cao心的毛病啊……”蘇大公公眼睛一瞇,抬手就往四阿哥左臂上一抓。“嘶——”四阿哥猛地一躲,蘇偉整個人差點彈起來,“你受傷了?你受傷了是不是?”“你別動!”四阿哥連忙按住床上驚慌失措的人,“只是一點小傷,都包扎好了,沒事了?!?/br>“你怎么會受傷呢?”蘇偉像只砧板上的魚,左右翻動著身子,不停地彈著尾巴,“刺客跟到醫(yī)館里來了?傅鼐干什么吃的!”“不是,不是刺客!”四阿哥安撫地按住蘇偉的肩膀,話到嘴邊卻先笑了起來,“爺怕你聞到藥味兒,特地穿了兩件里衣,這都能讓你看出來?外面的人沒一個發(fā)現(xiàn)的?!?/br>“你廢話!你左手不能動了,我瞎了我看不出來!”蘇偉氣得想咬人,“到底怎么能弄的!”“是爺自己傷的……”四阿哥坐回椅子上,嘴角還帶著笑,“傷在上臂了,不耽誤什么,沒幾天就好了。”蘇偉總算不折騰了,愣愣地看了四阿哥一會兒,眼眶開始泛紅。“不許哭……”四阿哥擒住蘇偉的下巴,親了一口,“這點小傷能讓你平平安安地回到爺身邊,真是比什么都值了。你不知道爺這兩天,是怎么從地獄爬回人間的。有了這點身體上的疼,爺才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了?!?/br>蘇偉眨巴眨巴眼睛,硬把涌到鼻梁的酸澀感壓了回去,“可是,醫(yī)館里這么多人呢,能瞞得住嗎?”“兩次遇刺,只要本王在通州受傷的事坐實了,通州這里的證詞就再也不會被人采信了,包括那些糧官和這醫(yī)館里的大夫。”四阿哥恢復(fù)了一如往常的從容和自信,看得蘇公公心里麻酥酥的。“至于那個馬丁嘛,作為傳教士,他不會參與到這些事情里來的。其他人,也不敢對當(dāng)初洪若翰帶來的人下手?!?/br>“馬丁的醫(yī)術(shù)很了不得啊,讓他給十三阿哥看看,”蘇偉突然想道。“胤祥過來那天就讓馬丁看過了,可惜法蘭西也沒有能治這種毒瘡的藥,馬丁也沒有辦法。”“法蘭西……”蘇偉又想到自己暴殄天物的英語水平了。二月十六,雍親王府“小主!打聽清楚了!”凌兮快步走進屋內(nèi),年氏連忙從榻子上站了起來。“怎么樣?通州到底出了什么事?”凌兮遲疑了一下,兩手扶住年氏,“是王爺去看燃燈塔時,又遭遇了刺客。聽說不僅是蘇公公,王爺自己也受了傷,十三阿哥最先得了消息,都沒來得及進宮稟報一聲,就先趕去通州了?!?/br>年氏腳下一軟,好在被凌兮一扶,才坐回了軟榻上。“小主,你別擔(dān)心,有十三阿哥在,一定不會讓王爺有事的。”凌兮安慰著年氏,轉(zhuǎn)而又問道,“小主要不要去告訴福晉一聲,福晉可以進宮,稟報給萬歲爺和德妃娘娘?!?/br>年氏臉色蒼白的厲害,一手扶著胸口,強自鎮(zhèn)定了片刻,搖了搖頭道,“王爺受了傷,只遣人回來秘密叫太醫(yī),不肯進宮稟報,只怕是因為勘察糧倉的事還未完,咱們不能扯這個后腿?!?/br>“可是如今,京里已經(jīng)傳起了雍親王受傷的消息了,恐怕瞞不了宮里多久了吧?”“王爺心里也該是有數(shù)的……”年氏深吸了一口氣,“你讓人偷偷去通州看看,只要王爺沒有大礙,剩下的咱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br>二月十八,本裕倉卓洛、阿蘭泰等一幫糧官聚在倉場總署,叫了席面,吃著酒,樂得開心。“還是兩位哥哥有辦法,現(xiàn)在滿京城都傳著雍親王受傷的消息。”一個倉廒監(jiān)督舉著酒杯道,“這下估計再用不了幾天,萬歲爺就該召雍親王回京了。”“嘿嘿,這也是老天開眼,誰讓咱們這位王爺專愛干斷人財路的事呢!”卓洛喝的有些多了,“這就是報應(yīng)啊。行刺的那些家伙也都是有種的。來,咱們敬他們!”屋里熱鬧哄哄地舉起酒杯,一個守衛(wèi)卻突然推開了門,闖了進來。“大人,不好了!”“干什么,慌慌張張的?”達蘭泰怒喝道。“雍雍親王!”守衛(wèi)指著門外,磕磕巴巴了半天,才說完整,“雍親王到門口了!”第467章回京康熙五十年二月十八,雍親王府“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