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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都沒拆。 這一趟來的人不多,兩只手指頭都數(shù)得過來,等人來齊,葉嘉熙才帶著人才跟保安表明來意,在門衛(wèi)做好登記,稀稀拉拉的跟進去。 正是上課時間,cao場上沒人,教學樓隱約傳來學生的朗誦,姜忻撐著遮陽傘吊在大部隊的尾巴上,手里多了一扎不知道誰塞過來的鵝黃色康乃馨。 一行人先往老師辦公室走了一趟,部分任課老師在上課,大家又挨個教室找過去。 以前教十六班的老班主任現(xiàn)在帶實驗班,幾個人綢繆一場驚喜,姜忻被推上去送花。 惹得講臺下一眾十七八歲的少年唏噓驚嘆。 F高的校服款式一直沒改,還是松松垮垮的藍白色運動服,就是姜忻這樣不太多愁善感的人,看著教室里搖頭晃腦的嫩頭青也有些感慨。 “何老師?!?/br> 姜忻把花遞過去。 何倩扶正眼鏡框,受寵若驚般接過。許是一直以來姜忻搗鬼作亂的人設(shè)太深入人心,她僅僅猶疑一瞬間便目露了然:“你是姜忻吧,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差點沒認出來?!?/br> 姜忻一雙狐貍眼笑得微微彎起。 做學生那段日子,姜忻跟何倩的關(guān)系可謂勢同水火,原因是這位班主任什么都愛管,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從姜忻這里沒收的指甲油沒有十幾也有□□。 而姜忻也并非傳統(tǒng)意義上的壞學生,她擅長犯渾,積極認錯,下次還敢——屬于屢教不改的類型。 就著幾瓶指甲油的“仇”,以至于那時候姜忻把何倩給討厭上了,私底下暗戳戳的叫她“何大拿”。 現(xiàn)在想來,個中情緒反而淺淡許多。 適值上課時間,何倩只簡略的說了幾句,前后不到五分鐘。 從教室里出來,對于先去哪個班見誰誰誰產(chǎn)生了點分歧,班長葉嘉熙提議分成小隊。 姜忻此行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汪承望跟成興思拉著她站隊她也沒提出什么異議,跟著一起被劃過來的還有許久不見的丁佳懷。 三人面面相覷半秒,姜忻率先問:“去哪?” 丁佳懷躍躍欲試:“體育場吧。” 汪承望淡淡道:“你連體育老師都要去慰問?” 不怪他有此一問,實在是學校里音體美老師普遍都“體弱多病”,一年四季基本都“臥病在床”,沒什么存在感。 丁佳懷翻了個白眼:“你懂個屁,我這是去感受強烈的雄性荷爾蒙?!?/br> 汪承望:“……” “你已經(jīng)單身到饑不擇食了么?你是魔鬼吧?” 姜忻也清了清嗓子。 丁佳懷拿出一套顏值即正義理論,端著一臉“只要弟弟長得好,三觀跟著五官走”的表情唬人:“只要jiejie保養(yǎng)好,下任老公在高考?!?/br> 成興思對她比了個“六”。 姜忻不樂意參活,于是在半道上借口脫身。 她沿著走廊下的陰涼往小賣部走,目標明確直奔冰柜,從里面挑出一支雪糕。 轉(zhuǎn)頭去結(jié)賬,林知舟恰巧從一排排貨架間的半米過道出來,他不動聲色的瞥一眼她手里的夢龍,拿出手機付款時說:“我一起付?!?/br> 姜忻愣了一下,沒在這種小事上面推脫,剝開包裝袋,咬破外層的酥脆外殼。 沁涼的巧克力化在舌尖,她邊走邊說:“怎么一個人在這?!辈皇欠纸M了嘛。 “天太熱,來買點東西,”林知舟手里拎一瓶冰鎮(zhèn)礦泉水,他沒擰蓋子,握著瓶身貼在脖側(cè)降溫,塑料水瓶外壁迅速凝結(jié)一層霧,“想見的人都見過了?!?/br> “哦?!?/br> 她啟唇還想說點什么,注意力倏地被他頸間滑落的一滴冰霧凝成的水珠分走大半。 林知舟沒留神她的神色。 擰開瓶蓋,仰頭喝水。 骨感明顯的喉結(jié)隨著吞咽的動作輕微滾動。 姜忻緩了緩,含糊的接上沒說完的后半句:“這樣啊?!?/br> “走了,去一樓大廳等他們。” 姜忻又啃了一口雪糕:“嗯。” 教學樓一層大廳四面通風,里面比室外涼爽,兩側(cè)的墻面改造成榮譽墻,當年林知舟是上頭的常客,一張證件照頻頻出境,憑一己之力把整面墻玩成連連看。 姜忻走近漫不經(jīng)意的端詳,學校的學生一年走一屆,榮譽墻上的人更新?lián)Q代得快,玩連連看的壯舉倒是少見了。 她把展示欄的照片掃視一圈,再次感嘆F高的死亡相機尿性不改,這么一對比,姜忻才覺得,倒也不是誰都能跟林知舟一樣站在原相機下拍照還清秀俊郎得跟開了十級濾鏡似的。 欣賞得差不多,偏頭就見在她腦子里千回百轉(zhuǎn)的正主已經(jīng)在等待椅坐下。 姜忻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各自安靜片刻,她伸手指了指樓梯口旁邊的小門:“林知舟你還記不記得那里?” 樓梯的背面有個三角形空間,十年前用于堆放一些耐久磨損的運動器材。 姜忻對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此番故地重游,身邊又坐著一位故人,那些她以為早已經(jīng)不記得的東西又像海浪一般撞過來。 · 他們的第二次交集是在開學半個月以后,姜忻昨晚打游戲到半夜,早上鬧鐘地動山搖的震了六遍才醒,光榮的錯過半節(jié)早課。 曠早課嘛, 家常便飯,不是什么大事。 姜忻駕輕就熟的繞到后門,找準攝像頭掃射死角,先把書包脫下來扔過去,助跑,向上一躍,撐身翻過圍墻,動作流暢利潤,行云流水。 她拍拍裙擺上的灰,俯身撿起地上的書包,視野中多出一雙白凈的運動鞋。 她順著起身的動作,視線上移。 見是熟人,松了口氣:“你怎么在這?” 林知舟站在兩步之外,似乎不太意外她從天而降:“我……” “上課時間!誰還在哪!” 教導主任一開腔音量分貝堪比樓底下回收電器的大喇叭,人未到聲先到。 “臥槽,光明頂來了?!?/br> 姜忻條件反射的貓了下腰,旋即拖著林知舟往A棟教學樓狂奔。 四十來歲的教導主任將愛崗敬業(yè)的職業(yè)cao守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大腹便便的還跟學生賽八百,一前一后你追我趕得起勁。 “好啊,還是團伙犯案!” “自己行事荒唐就算了,還拉著別人一起。” “姜忻!別跑了!我知道是你!” 教導主任在后面追得上氣不接下氣。 姜忻一年四季穿校服的時候不多,成天一身私服換著穿,很好辨認。 她充耳不聞。 只要我跑的夠快,遲到處分就追不上我。 兩道人影沖進教學樓大廳,猛然來了個急剎車,姜忻把林知舟推進一堆亂七八糟器材的最里面,自己也鉆進狹窄的空間。 從外面看很難發(fā)現(xiàn)里面藏著人。 但在這一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