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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有錯嗎?”唐小川愣了一下,回頭一看,卻見靠著角落的公孫述低著頭,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問他們。陶淮安的腳步微微一頓,然后他頭也不回地說:“你垂死掙扎的樣子可真難看?!?/br>“垂死掙扎也罷,茍延殘喘也罷,”公孫述頓了頓,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我不想死……這樣有錯嗎?”他又像是在問在場其他人,又像是在喃喃自語。然而這一次陶淮安沒有再回答,他不再停頓,繼續(xù)往前。唐小川又看了公孫述一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轉(zhuǎn)身跟上了陶淮安的腳步。很快,他們兩個人的背影便消失在了這家咖啡廳里。第67章嘻嘻嘻嘻一路上,陶淮安都很沉默,始終一言不發(fā)。唐小川悄悄地打量著陶淮安的側(cè)臉,不敢開口說話,只能默默地跟在陶淮安身后。直到兩人快回到家門口的時候,陶淮安才終于淡淡地開口了:“你沒什么想問的嗎?”唐小川頓了一下,然后一臉認(rèn)真地說:“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就不問?!?/br>陶淮安垂下眼簾,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他不是你男神嗎,你不想知道他的事嗎?”唐小川眨了眨眼睛:“以前想知道,但現(xiàn)在不想知道了。”陶淮安看著唐小川挑了挑眉:“真的嗎?”唐小川立刻舉起了三根手指發(fā)誓:“真的!信我!”陶淮安頓了頓,輕笑了一聲:“好吧,信你了?!?/br>他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平靜地說:“我和公孫述……已經(jīng)認(rèn)識很多年了?!?/br>唐小川一聽陶淮安這語氣,知道他終于愿意開口了,便沉默了下來,安靜地聽起了陶淮安的故事。“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曾經(jīng)算是我的師父……”陶淮安的原形是秦嶺大熊貓。他生于秦嶺,剛剛開靈智的時候,公孫述作為一只千年銀杏精,已經(jīng)是秦嶺小有名氣的大妖了,按理來說,這一熊一樹本不應(yīng)該有什么交集,但偏偏他們之間卻有了交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陶淮安的母親——一只同樣強大的千年熊貓精。公孫述與陶淮安的母親是相識多年的故人,所以同樣與陶淮安相熟,他曾經(jīng)還教了陶淮安不少東西,兩人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熊貓?zhí)幱谀赶瞪鐣茇堄揍潭际怯尚茇埬赣H帶大的,陶淮安自然也不例外,從靈智未開的幼崽時代到成精化形之際,他一直跟在他的母親身邊,母子之間的感情十分深厚。但就在陶淮安成精之后,他的母親卻逐漸開始衰老走向死亡……就連神仙也逃不過天人五衰,更何況他的母親也不過只是普通的妖精而已。陶淮安成功化形之后沒多久,他的母親就死了。而就在那個時候,公孫述瀕臨渡劫了。公孫述修煉千年,終于瀕臨渡劫,可以說是秦嶺的一件大事,他渡劫那一天,整個秦嶺都能看到籠罩在天空上方紫雷纏繞的劫云,相當(dāng)驚人而可怖。但就在那場雷劫之中,公孫述卻渡劫失敗了。渡劫失敗奄奄一息的公孫述,闖進了陶淮安的母親的埋尸之地,硬生生地將陶淮安的母親尸體里的妖丹挖了出來,服下以繼命。而當(dāng)時的陶淮安就在現(xiàn)場目睹了這一切,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尸體被掘妖丹被挖,當(dāng)然十分憤怒,但才剛剛化形不久的他根本打不過成精已千年的公孫述,當(dāng)時的公孫述雖然因為渡劫失敗而虛弱了不少,但對付陶淮安一個剛化形不久的小妖卻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公孫述在重傷陶淮安之后,本想連陶淮安的妖丹也一起奪走,但也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念著曾經(jīng)的師徒情分,最后他還是沒有對陶淮安下手。公孫述倉皇逃離之后,陶淮安曾經(jīng)數(shù)次想搶回他母親的妖丹,但比起公孫述這個千年老妖,他實在是太弱小了,失敗了無數(shù)次后,他終于無可奈何地放棄了。“……公孫述渡劫失敗之后,為了茍延殘喘,他不得不四處搶奪妖丹才能勉強吊著一條命,”陶淮安淡淡道,“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出這么一趟遠門,他每多活一天,都是從別人手里搶來的,每一次都是生死決戰(zhàn),如果贏了,他就能多茍延殘喘一段日子,如果輸了,他垂死掙扎的日子就到此為止了。”唐小川愣了很久,他萬萬沒想到陶淮安和公孫述之間居然會有這樣一段恩怨情仇,他總算明白陶淮安為什么會那么討厭公孫述了,同時他也明白了之前陶淮安為什么會老是說公孫述命不久矣了,他一直以為那是因為陶淮安討厭公孫述所以才信口胡說的,沒想到原來公孫述真的活不長了。這一次公孫述受了那么重的傷,想必是失敗了,按照陶淮安的說法……“他垂死掙扎的日子就到此為止了?!?/br>陶淮安那么討厭公孫述,如果公孫述真的要死了,那么陶淮安應(yīng)該很開心才對……但現(xiàn)在的陶淮安,看上去不像是很開心的樣子。唐小川沒說什么,只是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陶淮安的肩膀。陶淮安繼續(xù)淡淡地往下說:“雖然公孫述只能不擇手段地奪人妖丹續(xù)命,但他也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所以從未在秦嶺對人下手,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真實面目,直到后來他自己離開了秦嶺。”“當(dāng)初他救下那只虎皮鸚鵡的時候,肯定是懷著想奪人妖丹的險惡目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沒下手,也許是嫌那只虎皮鸚鵡現(xiàn)在的道行修為還不夠,打算再等上一陣子吧?!?/br>陶淮安冷笑了一聲:“那只虎皮鸚鵡竟還以為他是大好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真是可憐又可悲。”唐小川微微皺眉:“也許他們之間真的有感情了?畢竟養(yǎng)了那么久,就算是養(yǎng)狗養(yǎng)貓也養(yǎng)出感情了吧,更何況是養(yǎng)有靈性的鸚鵡精……”“感情?”陶淮安淡淡道,“草木無情,他和我媽認(rèn)識了上千年,下手的時候也絕不含糊,他哪有什么心?他哪有什么感情?”唐小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沉默了半晌,他只能嘆了一口氣。陶淮安垂下眼簾:“……算了,反正他也快死了?!?/br>他那么討厭公孫述,剛才卻依然出手救了公孫述,是因為他早就知道公孫述必死無疑,就算他出手能讓公孫述多活幾天,一個必死無疑的人,哪怕繼續(xù)垂死掙扎,也不過是臨死前拼死拼活吊著一口氣的茍延殘喘罷了。“明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還這樣垂死掙扎,真是可悲?!?/br>陶淮安的語氣十分平靜。唐小川看著陶淮安平靜的表情,忽然想起剛才公孫述的話。“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