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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碳跡擦拭干凈,在火堆邊烤干后,工工整整地在上面劃下“正”字的第一劃。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傳來一陣聲響,陳啟以為是什么動物闖進(jìn)來了,退到火堆后面拿著劍角刀擺出防御的動作,等看到扛著一頭小瞪羚進(jìn)來的阿澤時暗暗松了一口氣,一直緊繃著的表情也松緩下來,“你回來了?!边B陳啟也不知道自己的語氣中帶著多少期盼。阿澤愣了愣,抿著唇注視著陳啟良久才輕輕答道:“嗯,我回來了。”阿澤找了一塊獸皮鋪到地上,將肩上的小瞪羚放在上面,動作有點(diǎn)別扭,陳啟這才發(fā)現(xiàn)阿澤的頭發(fā)和獸皮衣都還帶著水氣,一直綁在右手手腕上的獸皮綁到了左手臂上,將整個上臂密密實(shí)實(shí)地遮蓋住,脖子后方有幾道淡淡的劃痕,要不是阿澤蹲下身子,陳啟還發(fā)現(xiàn)不了。“你受傷了?”陳啟試探性地問。阿澤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慌亂,又很快平靜下來,側(cè)過身避開陳啟探究的視線,否認(rèn)道:“沒有?!?/br>陳啟挑挑眉,這么明顯想隱藏的動作還想騙人?“你的左手受傷了吧,獵物很難抓?”陳啟的眼睛落在那頭小瞪羚上,如果連阿澤都會受傷的話這個世界的生存環(huán)境真的不是一般的惡劣了,他可是見識過阿澤狩獵的,能輕輕松松就將一頭成年的公疣豬秒殺的人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呢?不知道能不能弄一點(diǎn)陷阱來鋪?zhàn)カC物,如果一直讓阿澤冒著生命危險(xiǎn)去狩獵也不是辦法。“不是?!卑烧Z氣焦急地解釋道,生怕陳啟懷疑他的捕獵能力,“不是在捕獵的時候弄傷的。”“不是捕獵弄傷的?難道是去打架了?”陳啟疑惑,走在路上摔跤總不可能別的地方?jīng)]受傷,單單脖子和手臂才會受傷吧?阿澤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大狗般,過了一會兒才輕輕的嗯了一聲。“什么?你真的去打架了?跟誰打?”“......禿鷲。”陳啟以為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不確定地問:“你跟禿鷲打架了?你遇到禿鷲了?”“不是遇到,是我跑去禿鷲的領(lǐng)地去跟它們打了一架。”陳啟噎了一下。阿澤繼續(xù)道:“不單只是禿鷲,我還跟獵豹,獅子,胡狼都打了一架。獅子和胡狼被我殺了,獅子太老,胡狼的rou不好吃,所以我沒有帶回來。那頭獵豹太狡猾,速度太快,我被它饒了一爪子后讓它跑掉了。禿鷲也被我干掉了一小半,它們已經(jīng)開始提前遷徙了。”“為什么?”陳啟咽了咽唾沫,有點(diǎn)艱澀地問。阿澤抬頭看著他,漂亮的瞳孔中倒映著旁邊跳躍的火光,明亮得嚇人?!斑@樣你以后白天在周圍走動再也不會有動物來襲擊你了?!?/br>第20章陳啟沉默了一下,略有點(diǎn)不適地躲開阿澤的目光,將之前收到放置物品的陶盤里的兩棵小薊拿出來,坐到阿澤對面,“傷口給我看看?!?/br>阿澤有點(diǎn)躊躇,右手撫上綁著獸皮的左臂上,遲遲沒有動作。“我只是看看你的傷口嚴(yán)不嚴(yán)重,有沒有處理過?”陳啟耐心地解釋道。阿澤猶豫了一下,慢慢將獸皮解下,解下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傷口,阿澤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獸皮掀開的時候帶下來一大塊褐紅色的泥巴。陳啟定睛看去,瞳孔微縮,聲音也不自覺地高了幾度,“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傷口的?”他就知道在這種缺醫(yī)少藥,不對,是沒醫(yī)沒藥的地方,受傷了能好好處理才怪。只見傷口上有幾道幾乎深可見骨的抓痕,蓋在傷口上的泥土不知道原來就是褐紅色的還是被血液染紅的,被獸皮帶下來一大塊,樣子慘不忍睹。說真的,陳啟活到那么大,除了在屏幕中見過各種血腥場面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人受如此重的傷,但現(xiàn)在這個受傷的人就那么一臉淡然地坐在自己面前,似乎受傷的不是他自己一般。陳啟不清楚獸人們受傷是不是都是直接往傷口上糊泥巴的,但現(xiàn)在看起來明顯泥巴的效果就沒多好,也不知道這泥巴里藏著多少細(xì)菌,會不會直接將他這條胳膊給廢了。陳啟沉默地起身,找了一個干凈的陶盤兌了點(diǎn)溫水回來。之前因?yàn)榈劝傻臅r候沒有什么事情做,他燒了半陶盤的開水備用,沒想到竟然會是用到清理傷口上。之前從阿黎那里拿回來的布匹已經(jīng)被陳啟雜七雜八的用去了一半,現(xiàn)在將剩下的裁成了兩份布條,準(zhǔn)備當(dāng)繃帶用。拿出用來當(dāng)毛巾的一小塊布片,就著熱水將沾在傷口上的泥巴清理掉,毛巾剛碰到阿澤的手臂,就聽到阿澤倒抽了一口涼氣,又迅速收斂表情,小眼神時不時偷瞄一下陳啟低頭認(rèn)真的樣子。阿澤的傷口或許是被泥巴糊過,又或許是獸人本身自愈能力強(qiáng)悍,雖然傷口看著恐怖,但并沒有大出血的現(xiàn)象。陳啟一邊清洗一邊對著傷口輕輕吹氣,偶爾抬頭問一句阿澤,“痛嗎?”看到阿澤搖頭才繼續(xù)。將泥巴清理完后用石頭將小薊砸碎,混著汁液輕輕敷在傷口上,然后拿過備用的布條纏上。陳啟包扎的機(jī)會并不多,所以綁的效果并不是很好看,但綁得倒是挺牢固,就算阿澤不小心活動手臂也不會輕易松開。脖子上的傷口只是幾道淺淺的抓痕,并沒有破皮出血,陳啟只知道小薊有止血的功效,不清楚有沒有祛瘀之類的功效,不過還是沾了一點(diǎn)汁液抹了一些在阿澤的脖子上,手指碰到阿澤的皮膚時感覺到對方瑟縮了一下。處理完后,陳啟將東西清理了一下,叮囑道:“你今天不要隨便亂動傷口,明天也不要去狩獵了?!?/br>阿澤嘴唇頜動了幾下,正想說自己沒那么嚴(yán)重,他更嚴(yán)重的傷都受過,那時候依然能活蹦亂跳地捕獵。陳啟打斷道:“明天陪我去摘金針花吧,就在早上遇到禿鷲的那地方。”相處了幾天,陳啟對阿澤也了解的七七八八,只要自己提出的要求對方都不會拒絕,有自己盯著也能防止對方隨意亂動再扯裂了傷口。阿澤果然沒有拒絕陳啟的要求,輕輕頷首,“好。”陳啟這才想起那長在樹上的金針花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拿過那幾朵已經(jīng)干癟癟的花朵給阿澤看。阿澤細(xì)細(xì)觀察了一下,湊到鼻下聞了聞,“這花沒有毒,吃下去應(yīng)該也沒問題的?!?/br>陳啟輕輕舒了口氣,揚(yáng)起個開心的笑容,又能增加一種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