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死死拽著姜棧的手臂,嗚咽好幾聲都得不到姜棧的憐惜。只聽到姜棧似笑非笑道,“你乖一點,忍忍…”胸口不是疼痛,是密密麻麻的酥軟感,陌生的感覺像是起伏的海浪,險些將月華淹沒。花是自己要畫得,先前還做錯了事,可傻乎乎的月華還是心中委屈,受了辭修的欺負,可又不知如何是好。撒開姜棧的手腕,月華攏了攏衣衫,轉(zhuǎn)過身去,蜷縮在躺椅里,不再理人。還沒人敢在姜棧面前這般放肆,留下個冰冷背影跟自己置氣。又好笑又新奇,委身靠近月華肩頭,摟住月華的腰肢,道貌岸然道,“不喜歡?”略帶戲謔的語氣中夾雜著濕氣,月華縮了縮脖子,沒回頭也沒搭理他。心氣兒這么高,姜棧兩指捏住月華的下顎,想要將他扭過來,哪料氣頭上的小美人哼哼兩聲,別著腦袋躲開了。退一步是恩寵,再退一步則是嬌縱,姜棧手上一松,起身下了躺椅,冷冷道,“那等你氣消了我再來?!?/br>月華慌忙爬起身來,門欄處只留下一到暗黃色的衣擺,人已消失在視線里。“嗚…”月華抱住膝蓋,小聲嗚咽起來。明明答應他不生氣的,明明是辭修欺負人,哄哄他就好了,怎么就這么氣沖沖的走了。小宮女連滾帶爬的進了屋子,跪倒在月華跟前,“公子…”皇上怒氣沖沖的出了南苑,一句話沒交代,天子一怒,小宮女生怕會殃及到她們做奴才的。見月華埋著腦袋抽泣,小宮女不敢多問,低眉順眼的拾掇地上的東西。姜棧走得急,出了南苑氣就消了,想要退回去又撇不下面子,在原地來回踱步。見這情形,元公公能猜個大概,哪敢駁了皇帝的面子,“皇上,等月華公子想通了,自會跟皇上認錯的。”衣袖狠狠一甩,姜棧闊步朝前走去。等了半日都不見人來認錯,姜棧坐立難安,手上的奏折捏了半柱香的功夫都未打開。心道是不是語氣太重,嚇到這小東西了,若真是如此,難道還要他親自賠禮不成。轉(zhuǎn)念一想,月華癡癡傻傻的樣子,不知他的身份,不懂人情世故,高興就笑,難受就哭,那會有玲瓏心思。元公公從小太監(jiān)手里接過茶杯,心里最是明鏡,知道皇上想去南苑,可南苑那位到這個時辰都不給皇上一個臺階下。“皇上,月華公子孩子氣,您看在他還小的份兒,饒他這一回。”姜棧冷嗤一聲,若不是念在他還小,這般脾氣,早就受了罰。“皇上打賞一二,月華公子自然知道皇上您寬宏大量,必定會來認錯的?!?/br>姜棧不由想到這小蹄子,終日連衣裳都穿戴不好,打賞東西怕是糟踐了,又覺得是這些俗物,月華也不見得多稀罕。“南下是不是進貢了一批荔枝?”姜棧拍了拍手中的奏折,“叫人現(xiàn)在就送過去…”末了又叫住元公公,“別說是打賞,哼…沒了打賞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東西送過去,讓南苑的奴才不準多嘴。”第3章這廂姜棧是火藥碰柴火,好大的火氣,那廂月華哭乏了倒頭便睡。元公公見狀,也心道這月華好不識抬舉,半日的時間,都不見南苑的奴才前來請罪,好容易勸得皇上寬心,現(xiàn)下又怒火中燒。姜棧如坐針氈,扔下手中的奏折,在殿內(nèi)來回踱步,元公公連忙跟了上去,一來一回跟皇上裝了個滿懷。元公公大驚,匍匐在地,“奴才該死?!边@不是火上澆油,找死嗎?也是觸了皇帝的眉頭,見姜棧一腳直踹他的膝窩,遇事能泰然自若的皇帝,面對小小男寵居然束手無策。姜棧驚覺失態(tài),甩了甩衣袖,問道,“什么時辰?”燭火燒的噼里啪啦作響,燈油添了好些次,元公公哆哆嗦嗦的道,“回皇上的話,已是亥時,該歇息了?!?/br>歇息!歇息個屁,粗鄙之語到了姜棧嘴邊,兩腮氣得直發(fā)顫,“東西送到了嗎?”“照皇上的旨意,送到南苑了,南苑的奴才也不敢多話?!痹哪懿恢实鄣男乃?,如今是多話也錯,不多話也錯,皇帝不想讓月華知曉身份,又想著月華能主動請罪。皇帝的面子比天大。說罷,姜棧的面如土色,這小東西真是半點臉面都不給,無知者當真有天大的膽子。一屋子的奴才都抖如篩糠,哪料姜棧沉聲道,“擺駕,去南苑?!?/br>看在月華求著他畫像的份兒上,讓著這小蹄子一回,省得他回頭又嚶嚶直哭,倒像是自己欺負了他似得。南苑都息了燈歇下,剛得到元公公的消息,小宮女想要將月華叫醒,又聽到太監(jiān)通報的聲音。姜棧面色鐵青的看著昏暗的院內(nèi),問道,“月華人呢?”白日被嚇得半死,這夜里也不清靜,小宮女伏在地上,道,“公子…公子歇下了…”頭頂一聲冷嗤,小宮女險些昏死過去,隱約又見一道明黃色從眼前略過,皇帝朝里走去,小宮女連滾帶爬的跟了上去。先前走得時候是怎樣,如今還是怎樣,借著皎潔的月光,能看到月華蜷縮著身子在躺椅之上,姜棧蹙著眉頭駐足。小宮女低聲道,“公子不肯起身,奴婢叫醒后,哭一會兒又睡著了?!?/br>躺椅上的人像是賭氣般蹬了蹬腳,懷里像是有什么東西嘩嘩作響。姜棧冷笑一聲,沉聲道,“他倒是委屈?!鄙麦@動了熟睡的人,刻意壓低了嗓子,一揚手,“下去罷?!?/br>背對著房門,還哭了好些次,這得是多大的怨氣,區(qū)區(qū)月華膽敢恃寵而驕,姜棧不由發(fā)笑,撩起珠簾,朝著他走近。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在月華懷里嘩嘩作響的,是今日畫到一半的畫像,又是被揉得不成樣子,這冤家是故意跟他使壞了吧。掛在眼睫毛處的淚水還泛著晶瑩,臉頰還有未干的淚痕,酣睡中的人發(fā)出可憐的嗚咽聲,夢里都像是在哭泣,這讓原本來興師問罪的姜棧一時間說不出重話來。手指撩開月華眼角的淚水,姜棧低聲道,“饒你這一回。”一手繞過月華的肩頭,一手穿過月華膝窩,小心翼翼將人抱了起來朝榻邊走去。半開的衣衫滑落,白日里留在月華胸口的痕跡還影影綽綽,怕驚動到月華,親自起身喚人,“端盆水來。”小宮女應下,端著盆熱水進去,見皇帝正端坐在榻邊,神色憂慮的看著月華,“皇上?!?/br>姜棧微微不悅,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宮女躡手躡腳的將盆放下,又見姜棧親自擰干帕子,撩開月華的衣口,用帕子輕揩在上面。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小宮女哪怕吃驚也不敢出聲,低著頭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