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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床外一絲聲音也沒有,周圍只剩一盞微弱的燈在房間里閃爍著。“你看,林裕禮也曾經魂飛魄散……”薛元道眼角處有淚珠落下,直直打在二狗的臉上,可熟睡中的二狗并沒有一絲的反應,“魂器能追回被打散的靈魂,可為何追不回你的……”仿佛是回應了薛元道的那聲詢問,睡熟中的二狗再次張口喊道:“師父……”薛元道沉默了好久,盯著床上的人看了好久,直到二狗不再張口呼喊,才緩緩回應道:“我在?!?/br>晚上,二狗做了個夢。夢見自己醒來,薛元道和余尋尋坐在自己床頭,詢問自己的身體情況。他從頭到腳都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肋骨碎裂的地方只要一動便會準心刺骨地痛,但即使這樣,他還是笑著對他們說著沒事。薛元道冷這一張臉,對著他說道:“痛就說,不要硬撐?!?/br>那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有一個師父的溫暖。從頭到腳,都能感受到舒適的暖意。二狗覺得眼前有著一絲光亮,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正好薛元道就坐在他的身邊,手里拿著一冊書卷。“師父早?!倍窂拇采掀鹕碚f道。“早。”薛元道將手里的書卷收了起來,對著二狗回應道,隨后沒有等二狗接下來的話,薛元道便又開口說道,“傍晚我們準備起身,去下一個地方?!?/br>“哪里?”“圭原?!?/br>薛元道將書卷放在床邊,將二狗攙扶著下了床。二狗身上的傷口早已經不痛了,被薛元道這樣攙扶著,他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師父,老讓你照顧我,真不好意思嘿嘿。”薛元道攙扶著二狗的手頓了頓,隨后認真的問道:“不喜歡?”第25章章二十三人魔兩界(一)“不是啊。”二狗慌張地解釋道,“就是覺得不是我該孝敬您么?”聽到二狗的“您”字,薛元道皺了皺眉頭,伸手輕輕敲了敲二狗的額頭,對著二狗溫和地說道:“不必,心意到了便可?!?/br>二狗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被薛元道敲過的地方并不疼,只是有些不真實。薛元道轉身在前引著路,二狗跟在后面一路上都不由自主地一邊笑著一邊哼著歌。被二狗這份愉悅的心情所感染,薛元道前進的腳步都不由得變慢了稍許。周圍的山水明明是幾百年不變的景色,此刻卻覺得異常鮮亮。二狗一路上看到不同的鳥兒都會一一指出來詢問薛元道,也是到了今天,薛元道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鳥兒,竟然也有許多是他叫不出名字的。“師父,看來你也不是什么都懂嘛!”二狗有些欣喜地看著薛元道說道,薛元道一副不食煙火的仙人模樣,總是讓二狗感到飄忽不定,難以捉摸。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是真正地將薛元道當做了一個師父放在了心底里。二狗自懂事以來就沒在心底里裝下過什么人,他不敢說薛元道是唯一的一個,但絕對是第一個沒有錯。“萬千世界,能懂一二而已?!毖υ郎畛恋卣f道。二狗在這種還一本正經地跟他論道的薛元道實在是正經不起來,他忍不住笑,卻并沒有反駁薛元道的話。薛元道回頭看到二狗笑著,便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牽著他的手往前走著,輕聲地囑咐一句,“不要走丟?!?/br>薛元道的舉動就像是父親帶著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孩出門,不過對于二狗而言,卻正是樂在其中。腦海里忍不住回憶過遇到薛元道之后經歷的一切,雖然身上的傷多了不少,但卻不覺得痛苦。想著,二狗忍不住也牽住了薛元道的手。薛元道的手比起二狗的要大上少許,大約是因為在心境里待過的那一百多年并沒有怎么鍛煉的原因,就算身高比之前長上許多,卻在身形上依舊保持著兒時的清瘦。“師父,我也想像你一樣這么健壯!”二狗扯著薛元道的手,說道。“多加修煉便可?!?/br>“師父一般怎么修煉?”薛元道一邊走著,一邊沉思了許久后對著二狗答道:“挑水登山?!?/br>“修道之人也要講究身體的鍛煉么?”“嗯?!毖υ滥托恼f道,“雖說成仙之后身體對于仙人而言不過是形具,但在修道之人修煉期間,良好的體魄對精進修煉大有好處?!?/br>“比如說,你的意念。意念本是虛無的東西,你要cao縱它,多數(shù)都是通過冥想,但并不只有冥想一道途徑能夠增強你的意念。rou體的鍛煉也是精神的一種鍛煉,在你的身體離經磨練后,你的意念也會隨著經歷這些磨練而逐漸增強?!?/br>“哦!”二狗恍然道,“所以師父才能將虛無cao縱得如此自如??!”“嗯?!毖υ莱姓J道,“不過也并非只有rou體的鍛煉才能使意念變得強大,你知道怎樣的意念才是最為強大的么?”二狗搖了搖頭。薛元道并沒有立馬回答他,他的眼神微微有些迷離,這樣的表情二狗看到過許多次。大概,又是在思念那個人吧。二狗這么想到,薛元道或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只要思念起他心底的那個人時,眼神就會變得迷離了起來。要知道,除去這樣的時候,薛元道的眼神中從來都是帶著尋常人所沒有的堅定。就算是遇到了任何危險和困難,他的眼神都從來未曾有過迷離或是迷茫。“最為強大的意念,就是無所畏懼?!毖υ篮唵蔚卣f道。“無所畏懼?”“不怕生,不怕死,不怕人,不怕魔?!毖υ览^而解釋道,“生死置之度外,無所欲,無所求,這樣的人,意念最為強大?!?/br>二狗有些茫然,“師父,那樣的人真的存在么?”薛元道頓了頓,隨后搖了搖頭,有些艱難地說道:“不知道?!?/br>二狗覺得薛元道絕對對他撒了謊,但他并不打算拆穿。而且二狗已經大概能猜出來薛元道所說的那個‘生死置之度外,無所欲,無所求’的人,到底是誰。兩人路過一處茶館,二狗覺得有些累了便拉著薛元道一同坐下休息。越接近圭原的地界,身邊的溫度越高,二狗一路走來要不是不穿衣服實在太過下流,他真的想像著以前乞討一樣光著上半身走著。“喲兩位公子不像是這里的本地人啊?!毙《澲懞玫匦χ叩絻扇嗣媲罢f道。這位小二還想開口說些什么,薛元道卻從身上掏出了一錠銀子擺在桌上,對著小二吩咐道:“一壺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