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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若是老爺還在,那些人怎么敢欺上門來?”院外的兵戈之聲越來越近。“砰!”房門一下被人撞開,一道人影直直飛了進(jìn)來,撞翻了房中那張山水屏風(fēng),重重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一道黑色的身影緊隨其后飛掠而入。“真以為現(xiàn)在的名劍山莊還是過去那個威懾半壁武林的正道名門嗎?”來人一身漆黑長袍,冰冷的聲音從面具后傳出,殺氣四溢,“勸你們最好識相些,交出名劍譜,否則——”“否則怎樣?”一道低低的聲音倏然在房中響起,似乎帶著中氣不足的虛弱,卻像是露珠飛濺于清泉之中,清泠泠的。不知何時,病榻上的人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雙幽若深潭的眼眸。“她”微微一笑,仿佛珠玉生光,明月朗照。昏暗的房間剎那被照亮,便是房間中四溢的殺氣都散亂了一瞬。“否則……又會怎樣?”“她”輕輕啟唇,清泠泠的聲音重復(fù)了一遍。黑衣人呆了一瞬,這才回過神,語氣更加低沉冰冷:“不愧是江湖第一美人!名劍山莊大小姐名不虛傳!”即便是他這樣久經(jīng)訓(xùn)練的殺手,居然也忍不住失神。“交出名劍譜!”說話間,黑衣人身形已如幽靈般靠近床邊,幽幽劍芒閃爍,“否則——當(dāng)然是死!”“呵!”就在他靠近的瞬間,一聲輕輕的低笑響起,隨即,一只白皙的手探出,迅速扯下一條床?!乱豢?,狂風(fēng)鼓蕩,床邊立柱四分五裂,飛濺的碎片像利刃般四散,碧色絲絳如潮如海,剎那間淹沒了黑衣人的視線。小丫鬟早已癱軟在地,呆呆注視著眼前的一幕。一身雪白里衣的人影赤足立于床榻之上,玉容蒼白如雪,如墨披散的青絲隨風(fēng)舞動。“她”周身風(fēng)聲鼓蕩,起伏的碧色絲絳連綿不斷在四周涌動,如同月光下洶涌的海洋。黑衣人輾轉(zhuǎn)于這洶涌的汪洋之中,身上是一道道利刃切開的傷口。他像是網(wǎng)中所縛困獸,身形完全騰挪不開,左支右絀,原本靈活的劍光更是被重重限制,變得越來越僵硬死板。隨著對方不斷向前逼近,他整個人如同被絲線cao控的傀儡,一步步向后退去。漸漸闖入了還在不斷激斗的外院中。身后的人影緊隨著他飛掠而出,寬松的雪白里衣獵獵飛舞,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脖頸和鎖骨?!八敝苌砼炫鹊臍饬鞴鼟侗躺z絳,如九天銀河當(dāng)空而落,直接將黑衣人掀飛出去,重重撞入戰(zhàn)團(tuán)中,傾壓而下的風(fēng)浪卻并沒有消失。一柄柄刀劍被勁風(fēng)擊成碎片,院中眾人都止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巨震。絲絳倒卷而回,一柄漆黑的長劍被直接卷回,落在白衣人手中。半空中的人影這才悄然落下,赤足踩在青石板上,抬眸望向眾人,幽深眼眸中蘊(yùn)著說不出的冷意。“你是誰?名劍山莊大小姐謝云微根本不通武藝……”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艱難地抬起頭,只感覺五臟六腑似乎都被震成了碎片,他仍是不死心,“真正的謝云微去了哪里?名劍譜又在……”一柄劍突然橫在了他脖頸間,吞吐著凜冽寒芒,他的視線對上了一雙幽若深潭的眼眸。此時這雙眸子微微一彎,深潭中便泛起了道道漣漪。“小姐!”小丫鬟一臉急切追出門,卻只看見倒了一地的人影,她呆呆注視著卓立于院中的人,思緒回籠后終于警惕起來,“不對,你是誰?你不是我家小姐!”小姐一向病弱,常年臥床,又怎么會有這樣的實力?而且,而且剛才,她可是親眼看著小姐斷了氣……想到這里,小丫鬟不由發(fā)起了抖,一張臉嚇得“唰”白。……該、該不會是……撞鬼了吧?白衣人漫不經(jīng)心轉(zhuǎn)過身,如云烏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自臉側(cè)滑落。那張珠玉生輝般的臉在夕陽赤色的光輝映照中,顯出近乎魔魅的美麗。身后是激戰(zhàn)過后遍地的殘尸和鮮血,襯得這道身影愈發(fā)如妖似魔。“她”垂著眼眸笑了一聲,聲音飄渺而悠長:“……你猜呢?”“有、有鬼?。。。 ?/br>小丫鬟嚇得“啪”一下跌坐在地上。“你你你你別過來!救命?。。?!”半個時辰后。收拾整齊的花廳里,楚肆坐在上首,一邊享用著小丫鬟哆哆嗦嗦奉上的瓜果,一邊大搖其頭。“嘖嘖嘖,真是個膽小的小丫頭?!彼唤?jīng)心微笑著,眼眸中似有幽光一閃,“老祖我飄蕩千年了,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么一副合心意的廬舍,反正主人也不在了,便是借來用一用又何妨?”小丫鬟又是一個哆嗦,小臉煞白。【……宿主你也太壞了叭,竟然故意裝鬼嚇唬小孩子orz?!?/br>系統(tǒng)666的聲音在意識中響起,對宿主的惡趣味表示無奈。仔細(xì)看看,這小丫鬟梳著兩個雙丫髻,一張帶著嬰兒肥的娃娃臉,看上去也只有十三四歲呢,放在現(xiàn)代社會還只是個初中生。“這可是她自己先誤會的?!痹谝庾R中回應(yīng)了一句,楚肆語氣無辜,“我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br>系統(tǒng)666:…………明明就是惡趣味發(fā)作。對自家宿主的話,系統(tǒng)666表示一個字都不信。楚肆上上下下打量著面前的小丫鬟,臉上還掛著一抹捉摸不透的微笑。“我我我我皮糙rou厚,不好吃的!”面對千年老鬼上下打量的目光,碧蘿總有一種菜市口的屠夫正在挑揀豬rou肥瘦,考慮從哪里下刀的感覺。當(dāng)然,她不是屠夫,而是那塊豬rou。“真的!我身上都是骨頭,一點也不好吃!”她聲音里都幾乎帶出了哭腔。半靠在寬大座椅中的人懶懶招了招手。“起來吧,小孩子就是想太多!人rou味道又干又澀,哪里好吃了?”碧蘿剛剛舒了口氣,下一刻就被嚇得幾乎飆出了眼淚:“所、所以真的吃過?”……味道又干又澀?要是沒有吃過,怎么會知道味道?“不想被吃就乖乖配合?!背劣鋹偁科鸫浇?,語帶恫嚇,恫嚇中又帶著誘哄,“來,小丫頭,先告訴老祖我……關(guān)于這具廬舍的所有事!”不知道是這具軀體的靈魂太過脆弱,早早便消逝了,還是楚肆來的時間太晚,連捕捉記憶的機(jī)會都沒有,現(xiàn)在的他對這個世界的一切認(rèn)知都是空白的。否則又何必冒充什么千年老鬼,恐嚇一個小丫頭來了解情況?……反正楚肆絕不承認(rèn)這是自己的惡趣味,一切都是機(jī)緣巧合、被逼無奈:)。不、不對,至少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這小丫鬟口中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