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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日林群生還端上一盤腌帶魚,這東西吃著送飯,小小很喜歡,林群生時不時會弄一些。林群生拿布擦去黝黑臉上的汗水,大出一口氣說,“這天也太熱了,你在工廠受得住不?”許琮給小小剔去魚刺,聞言抬頭笑道,“還好,他們給我發(fā)了臺風扇?!?/br>小小畏熱,此時吃得時不時拿手背去抹臉上的汗,許琮見狀找了條毛巾幫她擦了,“太熱的話先去洗把臉。”“不熱。”小小含糊著說,咧開嘴笑。許琮知道她在說謊,因為前兩天他還見到小小的脖子上全都是熱出來的痱子。晚些時候,許琮去找林群生,林群生剛和一眾漁民商量出海的時間回來,見到許琮,有些訝異,“這么晚了,還不睡?”漁村的人娛樂活動少,睡得很早,實則現在還不到十一點。許琮找林群生是有事的,他琢磨著說,“生哥,我想去鎮(zhèn)上買個空調裝家里,你看能成嗎?”林群生一愣,隨即道,“不用費這個勁,你要是不習慣,我明兒個找工廠的人說說去,看看能不能給你弄臺風力大一點的風扇。”許琮搖頭,“不是我,小小這幾天熱迷糊了,我怕她熱壞,空調裝在客廳,整個屋子都能涼快很多,我們做大人的可以忍,小小嘴上說著不熱,其實就是太懂事了?!?/br>林群生有些猶豫,他在花錢這方面很節(jié)儉,這些錢都是要留給小小讀書用的,一個空調就要好幾千,要他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他到底有些rou疼。許琮見他沒表態(tài),緊接著道,“空調的錢你不用擔心,我來出,我在你家住了一年,也讓我出些力?!?/br>“這不行,”林群生擺手,“我讓你住我家可不是貪圖你這個,小許,這事我再琢磨琢磨,你別費這個錢?!?/br>許琮心生暖意,他知道林群生是真待他好,因此也沒有在執(zhí)著的同他爭辯下去,只想著明日下了班自己上一趟鎮(zhèn)上,把這事給定下來。當時簡余給他錢他沒有動多少,但這一年來他受林家太多恩惠,不做點什么他于心不安,況且他想著這輩子估計也見不到簡余了,那筆錢放著也是放著,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這樣想著,他也就釋懷了些。晚上許琮做了一場噩夢,或許也稱不上噩夢,他只是把以前經歷過的事情在夢里又重現一遍——賀聞、母親、魏和、小支……一個個熟悉的陌生的面孔在他的夢里扭曲著,最終卻定格在賀聞與他的最后一眼,賀聞瘋狂的沖上來抓住他的手,似乎在哭,聲音絕望而痛苦,“許琮,你和我回去吧,我知道錯了……”他嚇得到處逃竄,賀聞追不上他,猝然倒地痛哭起來,哭聲悲慟,讓他有種被掐住咽喉的窒息感。許琮猛然驚醒,躺在床上劇烈呼吸,他已經很少做夢,但這場夢用去他太多的力氣,他一摸,渾身都是汗,汗水浸濕了他的衣服,一擰像能擰出水來。不得已他只得起身換了一件,卻是再怎么也睡不著了。賀聞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整整一年,他選擇這樣一個封閉的小漁村,一來是不想讓賀聞找到他,二來也有逃避賀聞的意思,他害怕在某一時刻忽然看見賀聞的消息,而漁村消息閉塞,他絕不會在這里聽聞關于賀聞的一點一滴。有時候許琮也會想,這一年賀聞過得怎么樣,但想法一出,就被他狠狠掐滅,他不該去想,那不是他該擔心的事情。即使許琮偶爾心臟會有鈍痛的感覺,但一年過去,他已經能學著去排遣,他堅信著時間能讓他慢慢淡忘那段日子,也相信總有一天不會想起賀聞就覺得心痛。許琮深吸了一口氣,窗外的天已經泛起魚肚白,細聽似乎能聽見遠處海浪的拍打聲,他強迫自己忘記很久未曾做過的夢,想該買哪個牌子的空調比較好。第52章許琮第二天提早和經理請了假,經理不情不愿的批準了,在他那點上不得臺面的工資上又扣了點,許琮縱然無奈也只得接受。四點有趟去鎮(zhèn)上的公交車,一個小時就能到,車上人很多,空調風力不大,又悶又熱,還夾雜著各種各樣的味道,熏得人惡心犯頭暈,許琮站的位置不佳,靠不了窗,沒一會就渾身是汗,腦袋暈乎乎的轉。好不容易到了鎮(zhèn)上,許琮才緩過一口氣來。買大型電子家具要選有保障的,因此許琮折騰了半個多小時輾轉到了商場,他在挑空調的時候,家具老板的追特別能叨叨,把人說得一愣一愣的,最終許琮還是買了臺性價比相對較高的空調。他把錢付了,又留了電話和地址,讓工人明天找個時間上門去安裝,做好這一切都快六點了,他想了想給林群生發(fā)信息,讓父女兩不用等自己吃飯,然后獨自一個在商場里逛了會,買了些日用品,這才是提著滿滿兩袋子回家去。林群生知道許琮買了空調特別不好意思,一個勁說要把錢還給許琮,但許琮壓根不可能要,你來我往幾句,林群生到底是沒有拗得過許琮,就算是接受了他所謂的報答。小小知道家里有空調,開心得直蹦噠,許琮越發(fā)覺得自己決定是正確的,晚上睡覺都舒坦了許多。日子風平浪靜的過去,許琮的心漸漸安定下來,遠離了喧囂后,他的生活樸素而平淡,日復一日的重復著,并不覺得枯燥。遠在京城的賀聞這一年卻過得很不好。一年前許琮在他眼前消失后,他想盡辦法尋找,但許琮就像是一顆落進大海的小石子,任憑他怎么打撈,都沒有半點音訊。他幾乎是和以前的人際關系斷絕了。賀父當年聯合簡余一起送走許琮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但他無法徹底和父親鬧翻,只是那次以后,他再也沒有回過賀家,母親哭訴了好幾次,他也不為所動,至于多年來往的好友也幾乎是不再聯系。簡余自是不用說,許琮離開時的場景歷歷在目,簡余說的話他至今夜里想起來都會被驚醒,那句不愛你猶如一句魔咒沒日沒夜的在賀聞腦袋里回旋,一遍遍在提醒他許琮離開的事實,無時不刻折磨著他。萬尋那伙人約了賀聞幾次,他婉拒以后,大家也就差不多明白他的意思了,一年之中除了在工作方面見了兩次面,其余時候別說見面了,可能信息都不發(fā)一條。圈里人本來還以為賀聞也就消沉一陣子,結果一年過去了,他還是老樣子,這才是恍然大悟——賀聞是徹底洗心革面,想要同過去做個了斷了。談不上唏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