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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如高寒所說一樣,被透明膠粘在門口信箱底部。上樓開門,果然,價值三十多萬人民幣的物資,全部都堆放在這個兩室兩廳的小房子里,分門別類,碼得整整齊齊。就連一點兒翻動的痕跡都沒有。嚴昭著一邊檢查,一邊皺起眉。末世后,這里顯然沒有人來過,那么高寒他們?nèi)ツ牧??如果還活著的話,守著如此豐富的物資,難道還要在外面吃統(tǒng)一分發(fā)的糧食?將物資盡數(shù)收入空間,小破空間頓時被填滿了一大半。幸好小空間里的模擬重力非常低,否則下方的東西早都壓壞了。廚房里還留了幾十斤米面,方便面、餅干、火腿和速食粥加起來幾大箱。他準備搬到車上裝裝樣子。林念上樓后,看到干凈整潔的屋子,冷凝的面色浮現(xiàn)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放松,“這里是你家?”“坐吧。租的房子,臨時落一下腳?!?/br>沙發(fā)很柔軟,林念小心翼翼地坐在上面,忍不住彈了幾下。“我在這邊找?guī)讉€人,過兩天就啟程去s市,你還要繼續(xù)跟著嗎?”“我到哪都無所謂?!彼龥]什么追求。嚴昭著凝視著她說道:“林念,你知道在現(xiàn)在這個世道上行走,一個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嗎?”“是什么?能打能殺?”“是意志?!?/br>“……”“等啟程的時候,再告訴我你的決定。要是準備留下,或有想去的地方,你可以考慮公開你的空間異能,實力強悍的團隊會搶著收留你。不避諱地說,我同意帶你上路,也是因為這個異能很有用?!?/br>林念默然。他繼續(xù)說著,“但是這么公開也有一個問題。要不了多久,大家就會發(fā)現(xiàn),一個空間異能者死亡時,他空間里的東西會盡數(shù)爆出來,就像網(wǎng)絡(luò)游戲里爆裝備那個樣子?!?/br>林念抬頭看他,眼神里沁出震驚,“真的?那么到了末世后期,物資最匱乏的時候……”“人們會展開一場針對空間異能者的獵殺,即使心知肚明,他們很難有所私藏?!眹勒阎f道,“玩過狼人殺嗎?在末世成為一個空間異能者,就是在狼人殺中拿到預(yù)言家的感覺?!?/br>“人們需要你、利用你,但永遠都不會信任你。不論是好人還是壞人,所有的人,都隨時準備著將你淘汰。”林念瞳孔一縮,良久,慢慢恢復(fù)平靜,“不,我拿到的不是預(yù)言家,是狼牌?!?/br>“也不要矯枉過正?!眹勒阎?,“你休息一下吧。我現(xiàn)在要出去,要是有人敲門,誰都別給他開?!?/br>話音剛落,便有敲門聲“咚咚”響起。他順勢補充了一句,“不過,有大人在家的話,就另當(dāng)別論?!?/br>他說完,就跑到玄關(guān),趴在貓眼上看了看,然后拉開了房門。林念窩進沙發(fā),忍不住翹了一下嘴角。門外站著兩個人,確切地說,是兩個高大挺拔,穿著陸軍迷彩作訓(xùn)服的軍人。其中一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整齊齊的小白牙,“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這里是王老教授家嗎?”“不是,你們找錯了。”嚴昭著正視他,卻忍不住用余光頻頻掃過旁邊那人。那人軍容整肅,面色平靜,一雙深目無波無瀾,普通得像一杯本就放在這里的白開水,坦蕩透明,無色無味、不熱不冷。這或許是他在別人眼中的樣子,幾乎沒有存在感。在嚴昭著的眼中,這人給他的感覺只有一個——深。平湖靜水,山岳潛形。不知是否存在,無數(shù)暗涌狂潮、風(fēng)雷激蕩,無聲地藏于心中?“咦,王老先生的住處不在這兒嗎?抱歉,您知道他家的具體住址嗎?”“不認識,不知道?!眹勒阎栈啬抗猓卣f。“這樣啊,謝謝你了?!?/br>袁彬一笑便是標(biāo)準的八顆小白牙,周到禮貌地欠身告辭。走出樓道后,他回頭對沈用晦聳了聳肩,“這不都問遍了?沒有啊。你確定拿到的地址是對的?”“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王教授的兒子晚上應(yīng)該會回……”沈用晦突然抬頭,目光射向剛剛那戶人家的外窗。一觸即離。嚴昭著倏地收回精神力,喃喃道:“看不透,看不透……”“怎么了?”袁彬奇怪地問。沈用晦沉吟道:“剛剛那人……不簡單?!?/br>“不會吧,不就一普通學(xué)生?連異能都感應(yīng)不到。”“不一定。我剛剛有種整個人被看穿的感覺,他可能會有探視類的異能?!?/br>“真的假的?”袁彬瞪大眼睛,“不是,你又不騙不偷的,他能看穿你什么啊?看穿你是個二五八萬裝逼犯的本質(zhì)?那我可要對他喊一波666了?!?/br>沈用晦瞧了他一眼,“無知是福,以后遇到問題就抖機靈,你就可以盡情享福了?!?/br>“不是,”袁彬正色起來,“他也實在沒有異能波動啊。你確定你的感覺是對的?”“不確定。”沈用晦搖頭道,“拿不準,拿不準……”遲疑片刻,又道:“殺伐過重,不像好人?!?/br>第17章向死而生袁彬感到難以置信,他很想問問中校大人:你到底是怎么從一個英俊瀟灑、氣質(zhì)出眾、顯然涉世未深、連場面話都不太會說的二十來歲小青年身上,看出“殺伐過重”這四個字的?但沈用晦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絕不會跟人開這樣的玩笑——或者說,他從來就不開玩笑。更玄幻的是,一般而言,沈用晦識人很準。他有一種近乎第六感的分辨能力,總能從人的一堆表象中找出其真實一面。幸好,聽他的語氣,對這個遲遲出口的結(jié)論,是有幾分不確定的。即使現(xiàn)在是亂象叢生的末世,袁彬還是不愿意相信,不到半月,擔(dān)得起“殺伐過重”這種評價的人,已經(jīng)爛大街到隨便問個路都能遇上了。不過,要是他看得到嚴昭著現(xiàn)在在做什么,一定不會產(chǎn)生這些想法。*他們走后不久,嚴昭著便換身衣服下了樓,在教工小區(qū)里漫無目的地轉(zhuǎn)悠,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終于,他找到了那樣?xùn)|西——一輛低調(diào)普通的黑色大眾汽車。湊近車窗觀察了一下,果然,這輛車的玻璃貼膜是完全不透光的。他直接拉開車門,神情自若地邁腿坐進去,另一條腿相繼收入,嘭地一下,關(guān)死了車門。車內(nèi),赫然陳列著一批種類駁雜、數(shù)目不一的現(xiàn)代武器!熱武器的數(shù)量他心中有數(shù)。自動|手|槍、霰|彈|槍和沖|鋒|槍都有幾支,甚至還有一挺輕|機|槍;自制|獵|槍數(shù)目最多,堆垃圾似的堆在車座下面,旁邊還放著一小堆自制榴|彈。冷兵器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