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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已經(jīng)邁進了二級的門檻。沈用晦當即喝道:“所有人注意!普通人全部回到宿舍樓中,把其他所有異能者都叫出來,遠程到我身后站好,近程保持戒備,隨時待命攻擊!全體都有!執(zhí)行命令!”他穿著一身像模像樣的軍裝,又實在威嚴得可怕,人們不由自主地聽從了吩咐。嚴昭著自動將自己劃入近程的范疇,卻被人一把抓住胳膊。沈用晦盯著他問道:“會用槍嗎?”直覺告訴他,這人會用——盡管這不合情理。嚴昭著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好!車里有重|機|槍和自動|步|槍,你到車里去,進行火力支援?!?/br>他們開來的是一輛軍用越野車,車頂開了天窗,可以把機槍架在上面。“所有土系異能者準備!前方五米處,挖一條四米長,兩米寬的溝壕,能挖多深要多深!風(fēng)系輔助土系!金屬異能者準備倒刺!火系異能者待命,聽我口令再放火。其他異能者,自由攻擊!”對付喪尸大軍,陷阱永遠是無往不利的最佳手段。袁彬就是首當其沖的土系異能者,以他的能力,可以單憑一己之力將這條溝壕挖出半米深,再加學(xué)校里其他的土系異能者,最后溝壕的深度達到一米多點,勉強堪用。然而,驚人的一幕出現(xiàn)了,喪尸狗跑到陷阱前面時,居然奮力一躍,躍過了溝壕!其他人沒有注意這個細節(jié),以為這是喪尸自動規(guī)避危險。可是嚴昭著卻知道,只有三級以上的喪尸,感知力才強大到能自動躲避陷阱。喪尸狗嚎叫一聲,加快了速度,風(fēng)馳電掣地沖到眾人面前,準備一股作氣將陣型沖散。沈用晦:“放火!”熊熊烈火在瞬間沖煞天際,頃刻成墻!喪尸狗驟然沖進烈火,哀嚎聲更重,在翻涌的火浪中痛苦地打了幾個滾,被近程異能者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從火浪中退出,它全身的毛發(fā)已被盡數(shù)燒焦,身上也添了不少傷口,卻還是只知道一股蠻勁往前沖。幾名火系異能者見火攻有用,大喜,齊心協(xié)力地將火墻推進,喪尸狗再度滾入火中。那凄厲的哀嚎聲在耳邊響起,卻不似喪尸的嚎叫。有觀察力的人,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只喪尸狗的奇怪之處。可是,他們只能全力攻擊,絲毫不敢懈怠,因為這只喪尸狗身上的異能能量,一直在一點一點地攀升,而它的身形,也已經(jīng)長到了三米多高!初逢末世的人們,許多連晶核都沒見過,心中并沒有異能分級的概念。嚴昭著卻在心中大駭,這一會兒功夫,喪尸狗已經(jīng)突破關(guān)口,晉升了二級!然而它身上的能量卻依舊在不斷攀升,再這樣下去,不用別人對付,它自己先要爆體而亡了!嚴昭著再度放出精神力,謹慎地探到它的身上,依舊毫無所獲,然后,他忍不住控制精神力去刺探了喪尸狗的晶核。按理說,晶核外是會有一層異能能量保護的,可是這只狗的晶核,居然是光禿禿一顆,晶核內(nèi)的液狀能量,赫然分成兩股!這兩股能量似在打架一般,糾來纏去,撕來扯去,互不相讓——正是一股異能能量,和一股喪尸能量!這只狗,它并沒完全尸化,它居然沒有完全尸化!這怎么可能?嚴昭著見過的,意志再強的人類,也最多將尸化過程延長到五分鐘??墒沁@只狗呢?它的尸化已經(jīng)進行了五分鐘不止,十分鐘都是有的!他看向喪尸狗沖去的方向,那邊正是學(xué)校大門。目前的小基地四面筑墻,大門正是唯一一個可以出入的通道。他端起槍,又放下,心里想到,這只狗會不會只是想沖出去,然后在外面尸化或自爆?但他又把槍端了起來,因為不論它想做什么,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現(xiàn)在,必須在它爆體前,把它殺死。這時,喪尸狗的身后,突然沖出了一個淚流滿面的女孩,她用盡全力地嘶吼道:“不要殺它,讓它走,讓它走,它是毛毛??!它是毛毛啊!”*毛毛是一只全身雪白,臉上五官仿佛永遠在笑的薩摩耶犬。這所學(xué)校里有很多人都認識它,因為它是好幾個院系里遠近聞名的“學(xué)霸犬”。只要一到上課時間,他就會乖乖地趴在厚德樓的某幾間教室里,在自己固定的小座位上坐好,像一個真正的學(xué)生那樣,泰然自若地聽完一堂課。一開始,也有怕狗的女生被它嚇哭過,于是那個班上的一群男生,連嚇帶打地將它趕出了教室。那節(jié)課它就在教室后門的外面,一動不動地趴了兩個小時,一副氣息全無的樣子,直至下課,卻又突然站起身來,默默地走遠。后來,毛毛的故事在學(xué)校傳開,人們才知道,原來它已經(jīng)年紀很大了。它的主人是z大一位很著名的科學(xué)家,李教授。他們兩個剛剛相遇的時候,它是一只被主人遺棄,孤單流浪在街頭的小奶狗,因為年紀太小,經(jīng)常受到其他流浪狗的欺負,每天饑|餓|難|耐,骨瘦嶙峋,過得非常凄慘。后來,它不幸遭遇車禍,小小的身子,蜷縮在路邊的一小洼血水里,即將離世的時候,被李老撿了回去。李老孑然一身,將它視作晚年陪伴的家人,帶它看獸醫(yī),給它買玩具,親手幫它收拾小窩。一條小小的生命在即將孤單凋零時,迎來了全世界最大的善意,被人真心相待、妥善安放。李教授短暫六十年的人生,全部奉獻在實驗室和講臺上,平常上課,沒空陪它玩,便將它帶到教室,在每一個講課的教室,給它指了專屬的角落,讓它在那里乖乖坐好,等他下課。第六個年頭,李教授檢查出絕癥晚期,纏綿病榻兩個月,撒手人寰,溘然長逝。毛毛從此變成學(xué)校里的流浪狗,會爭會搶,會逞兇斗勇,會跟一群流浪狗聚在一起、憤聲嗥叫。只一點不同,它保留了每天按時上課的習(xí)慣,轉(zhuǎn)瞬四年,雷打不動,從沒一天缺席。這四年里,它不知成了多少學(xué)子心中的一桿勵志大旗,不知暖熱了多少考研人、考公人被現(xiàn)實涼透的心肺。一條狗都能堅持四年從不缺課,何況是一個人呢?學(xué)校里的女生們對它的感情尤其深刻,就連最怕狗的幾個逐漸也不再怕它,有一次,一群女生還為了它,跟校外一伙偷狗賊杠起來,一股子沖勁和對方硬碰硬大半個月,成功將對方斗倒。在學(xué)霸的心中,毛毛是他們的戰(zhàn)友,在學(xué)渣的心中,毛毛也是他們的戰(zhàn)友。很多人聽到女孩的呼喊聲,回想這只狗燒焦皮毛前的樣子,發(fā)現(xiàn)果然與毛毛極為相似。一些軟弱的人,頓時變得游移不定,連氣勢洶洶的火墻,都乍然萎靡了許多。然而更多的人還是堅定不移進行攻擊,他們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