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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安磕頭敬茶聽訓(xùn),一溜要在太太眼皮底下,連元帕都都太太收的。如今這新meimei,已是陪床有陣子了,我心想著,太太該是知道才是,沒道理跟咱們一樣,是后知后覺的吧?” 她最喜爭風(fēng),眼見趙晉與盧氏不睦,就敢在客人面前駁盧氏的面子,雖上回趙晉發(fā)怒,叫她收斂了些,可但凡有能擠兌盧氏的機(jī)會,她自然不肯放過。 盧氏倒沒什么表情,伸指撣了撣膝頭蓋著的羊毛墊子,指甲修得干凈圓潤,不涂蔻丹亦自生光芒。她微微垂頭,鴉鬢簪著石榴籽玉飾,輕勾唇角,淡聲道:“這有什么?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奴才,值得什么大張旗鼓的四處宣揚(yáng)么?” 一句話把幾個妾侍都罵進(jìn)去,四姨娘氣得臉發(fā)白,另兩個敢怒不敢言,紛紛起身垂頭道:“太太說得是。” 盧氏又道:“且此事官人尚未知會,若四姨娘所言為真,只怕是官人喜愛新人得緊,怕給家里頭知道拈酸哭鬧,反嚇著了新人?!彼а垡恍?,明眸善睞,一瞬素淡的面容生輝,好像暖融了冰雪的春陽般明媚。 她話鋒一轉(zhuǎn),指尖輕搭在軟墊上,“如今大家既知道了,總不好裝不知情,該接了新人過來,把官人未完的禮數(shù)盡一盡,也好叫人知道,咱們趙宅也是個識禮的人家,你們說是嗎?” 四姨娘也正是這個意思,與其外頭養(yǎng)個女人勾得官人不回家,還不若將她弄回府里在大伙兒眼底下監(jiān)視,趙晉總不好太厚此薄彼。且距離近了,能做的事就多的很了。 四姨娘少有的贊成了盧氏的提議,可盧氏接著出口的話,就叫她立時惱怒起來。 “大伙兒都同意,那就這么辦了,此事是四姨娘提起的,可見四姨娘比咱們關(guān)心,不若接新人進(jìn)門兒一事,就交由四姨娘辦吧??M香、碧若你們覺著如何?” 盧氏問的是另兩個,根本沒給四姨娘開口的機(jī)會。 那天趙晉沒在,青山樓生意上有些麻煩,大掌柜將他請去拿主意,福喜中途回了趟趙家,在賬上支了幾萬兩銀錢。四姨娘得了信,就趁這時去叫人去請柔兒上門。 她手底下的人早在家里憋了三年的氣,四姨娘堂堂一個千金小姐,進(jìn)門做妾伏低做小,這個惹不得那個不敢惹,如今來了個新人,還不好好施施威,替四姨娘拿捏住她? 再說這種沒名沒分的外室,最不得人尊重,是以幾個婆子一上門,就氣勢洶洶的直呼柔兒名姓,命她趕緊隨著去趙宅走一趟。 金鳳跟發(fā)財露了面,上前好言好語攔著。婆子不聽勸,上手就把兩人都打了。實在攔不住,叫幾個婆子闖進(jìn)了院里,扭著柔兒就給丟上車,并把小院里的人都鎖住,說要等太太示下如何處置。 發(fā)財從后院爬墻偷跑出去,到青山樓找到趙晉報了信兒。 彼時他正和幾個官員喝酒,聞言臉色一沉,卻不好立時離場。又耽擱了好一會兒,才匆匆下樓來。夜色已深,庭前飄著雪籽。他快步上了車,吩咐回府去看看。 柔兒冷得直打哆嗦,她只穿了身家常衣裳,薄薄的一件碧藍(lán)小襖,頭發(fā)松松挽起,毫無準(zhǔn)備地被帶到院子里。 在門前等了好一陣,屋里太太說頭疼,不愿意見她。又被移出來,帶到一座偏院,幾個姨娘都在,也不請她坐。 四姨娘穿了身扎眼的大紅,頭上金飾寶石堆滿,伸出雪白的手,叫柔兒靠近些,然后捏住她的下巴。 那只手冰冰涼涼,一點熱氣都沒有。指甲尖尖細(xì)細(xì),戳在下巴上生疼。柔兒再傻也知道現(xiàn)今是什么情況,他們嫉妒她分薄了趙晉的寵,用這種法子折辱她。 四姨娘目光輕蔑,低嘆:“也不過是尋常模樣,怎就勾得爺不肯回家?” 大姨娘木然不說話,二姨娘倒算和氣,含笑道:“瞧你把這姑娘嚇的。好meimei,你別害怕,四妹不是壞人?!?/br> 然后問:“你今年多大了?什么時候跟的爺?可走過正經(jīng)的納室禮沒有?” 見柔兒搖頭,二姨娘露出惋惜的樣子,“可憐見的,沒行過禮,沒見過太太,可算不得正經(jīng)的妾?!?/br> 不過就是個陪床的玩意,跟通房丫頭有甚區(qū)別? 上院,盧氏坐在妝臺前,一邊兒梳頭,一邊兒哼著曲兒。 她明顯心情很好,長久不舒展的眉頭也松開了,甚至唇邊噙了抹甜甜的笑。 秦嬤嬤替她梳頭發(fā),在鏡中瞥見她神色,不由心情沉重,丈夫多納了一房女人,換做別人,豈不心痛?偏他們太太,像是事不關(guān)己,甚至更有幾分雀躍。 第13章 趙晉回來時,夜已經(jīng)很沉了。 大姨娘跟二姨娘已告辭離去,柔兒被留在了四姨娘的房里。 四姨娘生得極美,甚至比明月樓的香凝、雪月還美。柔兒心里默默想道,趙晉這么多女人里,大抵自己是不起眼的一個吧?也難怪他會在初見面那會,嫌棄她不漂亮。 此刻四姨娘在沐浴,叫她在屏風(fēng)外候著。她不知他們究竟想對她做什么,適才下馬威給得不少了,強(qiáng)行帶她過來,又是打量又是審問,一切她都忍了。到底還想做什么,難不曾還嫌折辱的不夠嗎? 趙晉不叫人通傳,徑直闖了進(jìn)來。 柔兒坐在炕沿邊兒,無措地站起身,她張了張嘴,剛想喊他,就聽四姨娘含笑的聲音道:“爺今兒怎么想到來我院兒了?” 柔兒回過頭,見四姨娘裹著層巾布,就那么赤著雙足走了出來。 雪白的肌膚上掛著水珠,映在光下更顯盈盈發(fā)亮。她甚至新涂了一層唇脂,面容更是艷麗無匹,直把柔兒全然比了下去。 趙晉瞥了柔兒一眼,見她情狀還好,心中稍定。 四姨娘挽住他胳膊,將他牽到炕前,順勢騎在他腿上,抬臂緊勾住他脖子。 經(jīng)由書房那回,兩人關(guān)系緩和多了。 柔兒聽見四姨娘嬌聲的道:“是不是聽說我房里多了人,所以爺才急巴巴地趕來了?爺新買了下人,也不與我說,怕我搶人不是?” 趙晉睨了柔兒一眼,低笑:“怎會?多日不見我的留仙,心里記掛得緊。” 四姨娘吃吃笑道:“當(dāng)真?那爺今晚不許走,就、就睡在我屋吧,行不行?” 扯著趙晉的衣襟輕搖,撒嬌道:“行不行,爺您答應(yīng)人家嘛?!?/br> 趙晉笑了聲,“行,這有什么不行的?” 四姨娘得了想要的,心里歡喜得很,一回身,指著柔兒道:“你還愣著干什么?爺來了,也不知倒個茶?笨兮兮的,都不知你怎么伺候的。” 柔兒頓了下,下意識抬眼去瞧趙晉。 他輕瞭她一眼,不置可否。難不成,真要她上前服侍他跟別的女人? 柔兒心里堵得難受,雖知不該抱有期望,可他如此薄情,還是讓她心底隱隱發(fā)寒。她上前幾步,斟了杯茶,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