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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官人不要欺人太甚,我、我不是你的外房了!” 音調(diào)頗高,不知是氣的還是嚇得,連聲音里帶著顫,還有點哽咽。 她清楚看到趙晉眼底的錯愕在意識到發(fā)生什么以后化成惱怒。 他眼底起火,額上青筋直跳,瞧那模樣像是覺得她不識好歹極了,甚至可能氣得想掐死她。 趙晉撫了撫被打紅的地方,還挺疼。 他垂眸自嘲地笑了下。 親熱不成還被扇了巴掌。有生以來頭一遭。 還真新鮮。 察覺到適才伸爪子打人的母老虎要逃下床,他抓住她小腿把她又放倒在自己身下。 柔兒頭撞了下,被他扣住手啃上來。 他喜歡她的唇,特別的柔軟香甜。他撕扯得很用力,發(fā)覺她正蘊著力要咬自己,他手一按擒住了她腰上最敏感的地方。 柔兒低低嗚咽了聲,齒關被迫松開。 趙晉稍稍抬起頭來,瞧她秀發(fā)鋪在枕上,側(cè)臉上映著燭燈橙紅的光,水亮的眼睛,微腫的唇瓣,未干涸的淚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著太久沒有碰過女人,這一瞬竟覺得心底某個角落,像是悄悄的顫了一下。 這種感覺很輕,很淡,一息而過。他垂頭又覆了上去,唇齒相依,她在底下仍在劇烈的掙扎,他舔過她的下巴,抹去她唇角的水痕,新生的幾乎看不見的胡茬刮著她細嫩的脖子,他咬住她的耳珠,危險地威脅著。“你敢打我?知道下場是什么嗎?我要是真想上你,一只手就夠了?!?/br> 他啃著她頸子,唇落在漂亮的鎖骨上。 她的身體比她的臉更美,屬于年輕姑娘的彈性和柔軟,被衣服包覆住常年不見光線的身子,只有最親密的男人,才能解去那一重重束縛,毫不遮掩的欣賞和享用。 她真的掙不脫,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太懸殊。 她閉緊眼側(cè)過頭,鎖骨下遮不住的雪團子一顫一顫,羞恥而無助,眼淚無聲地打濕了枕頭。 反倒在她放棄抵抗的這一瞬,他放開了手。 翻身坐起來,束好革帶,伸手落下垂幔,隔簾立在床前?!昂昧恕!?/br> 他神色恢復清明,好像剛才那個壞心眼欺負女人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這一去,若是回不來,你怕是高興了。”他拍了拍微皺的袍子,拾起外裳披在身上,穿好靴子,壓住簾子坐在床沿上,伸手隔簾撫了下她的膝頭。 里頭的人猛地一縮,怕他又故技重施。 他的手被彈開,攤開手掌無奈地笑笑。 “到了這時候,身邊的人就只你一個,爺有幾句話,你記著?!?/br> 碰了幾個軟釘子,他心情竟也不賴。 絮絮道:“爺名誰姓甚你是知道的,爺另有個字,叫文藻,乃伯父趙簡所取。爺有封信,擺在城隍廟香案底下第二行第四塊磚里,上頭落了印,盧氏等人的去處和爺余下財產(chǎn)的安排,都有寫明。再有你和安安,你放心,爺便是人死了,也不會虧待了自己的閨女。屆時下葬,埋幾件衣裳立個碑。你們也不必年年拜會,爺一個人靜悄悄的,挺好。” 他說到這里,帳里的人緊揪被子的手松了,忍不住想把帳子掀開瞧瞧他神情。 這些話說得輕松,可字字句句都在交代后事。 他不是說這番離開,再回來就會把失去的都奪回來嗎? 他這樣有本事,即便被抓入大牢被人通緝,都能來去自如,為什么他還要寫一封遺書,做這樣的準備? 趙晉的手撐在床沿,緩聲道:“原是吩咐了福喜的,但他要與我一同上京,我若身死,只怕他也逃離不得。舊日素識之人,不大方便面見。自然也有其他仆役得我吩咐照應一切,但,人死燈滅,人走茶涼,我這個人半生都在做對不起旁人的事,自然……”他笑了聲,“自然也不會奢望旁人不會對不起我?!?/br> 帳簾刷地掀開,露出柔兒焦急的面容。 “那為什么托付我?您信我?我值得您信嗎?您明明知道,過往我所有的情意都是假的,我是感激您解了我們?nèi)业睦Ф?,可感激是感激,我還是生了旁的心思,我用您的錢生錢開鋪子,以為這樣就有底氣跟您對著干。您冒死來瞧安安,受了一身傷,我卻視而不見,還盼著您不要來把她帶走。我這么壞,您為什么要信我?我跟您才幾年,有什么情分吶?我騙了您,還口口聲聲說跟您沒關系,用了您的錢才有今天這一切,卻說跟您互不相欠,我這樣自私,這樣算計,您為什么不怪我?” 趙晉瞇眼笑了笑,抬手撫她的臉頰,“哪里壞了?得是多傻的人,才能把錢都退還一文都不帶走,沒了清白給人生了孩子,還說感激人家?” 他聲音低啞下去,試探靠近,貼了貼她的唇瓣,“你是個純善孩子,我曾想過,把你也弄臟,拽進泥沼里頭,讓你變得和我一樣。” “頭回去明月樓,我原想著給你冷臉瞧瞧,讓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貨色;樓船那晚我是想讓你接客的,戲園子里把你送給崔尋芳也是真心想糟踐你……你恨我,算計我,也不過分。我這些年活得不如意,就想瞧著人人都比我慘。不過幾番都沒狠下心,可能是我這人,還殘存一點兒良知,不忍心污了你這身純白?!?/br> “你又為我哭什么?我死了,安安就是你的,還有一大筆錢供養(yǎng)你們,讓你能當個闊太太,將來嫁了人,不怕給人輕視了。我要是你,我真高興還來不及,你這人這點出息,聽人家說幾句軟話就受不了,剛才你打我巴掌時的厲害哪兒去了?你這樣的人不被欺負,誰被欺負?你呀,”他抬指戳她的眉心,“真是沒用透了。” 柔兒閉緊眼拼命搖頭,她不知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該怎么接受他也許會死的現(xiàn)實。 她很矛盾,明明與人家沒有關系了,為什么還會這么心痛,這么舍不得。 她揪住他的衣襟,緊緊的攀住他。 趙晉嘆了聲,手臂一撈,將她抱進懷里,貼著她耳畔道:“別哭了,你真傻呀?我說這些話,為的什么,你不知道?男人在床上說的再好聽,那都是為了占你的身子。尤其我這種人,就更是了,你要是再哭下去,我可保不齊,要來硬的?!?/br> 她此時哪里還會相信這種鬼話。 他連后事都交代好了。這一去千難萬險,他要一個人扛。 她尚有家人可以依靠,他去依靠誰? 天大地大,他連交代個遺囑,都怕下人不能忠心。他這一生,瞧似花團錦簇,實則孤獨無助。 他也會想有個人能抱一抱,訴訴苦吧? 不然也不會把這些話交代給她這個跟他再沒關系的人了。 她哭得太厲害,連他也有點傷感起來。他抱著她,拍了拍她的背,“你好好活著,我的人一直護著你們,官司的事兒,不會牽連你們家,想開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