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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蹲大獄去?別添亂了,趕緊去瞧瞧meimei吧!” 她連哄帶罵,總算勸住了陳興。一抬眼,卻見角落里站著不聲不響的自家兄長林順。 她忍不住道:“哥,你也別添亂子,今兒是個好日子,待會兒我勸勸問問,弄明白怎么回事再說,你們兩個大男人給我穩(wěn)重點兒,別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就亂沖亂撞亂咬人。” 她說的很重,丟開那根棒子進了屋。 陳婆子扶著柔兒,正拿帕子給她抹臉。 見林氏進來,柔兒不好意思地抬眼瞥了瞥她,“嫂子,我沒事兒……” 濃重的鼻音,早就腫了的眼睛,怎么可能沒事? 柔兒道:“今兒那邊派人來,說明兒祭祖,想帶安安去告慰祖宗,這孩子沒跟我分開過,我有點舍不得,叫大伙兒跟著擔心,對不住……” 陳老漢嘆了聲,緩步繞到屋外,在墻根下沉默地蹲著。 林氏上前握住柔兒的手,“傻孩子,回來時臉色慘白,可把我們都嚇死了。那邊……阿柔,其實嫂子一直想問,但你哥攔著不叫問,今兒既說起來,你不若也跟大伙兒坦白實情,免得我們一個個睡不著瞎猜。你老實說,你跟趙官人到底怎么吹的。他是待你不好,欺負你了,還是他家里婆娘不容人?” 陳婆子想到趙晉那雙含笑的鳳目,就忍不住來氣,“自然是那小白臉的不是,婆娘再厲害,他若是管束得住,能欺負著阿柔?多半是他不頂用,做了混賬事。阿柔,你說,他是不是打你,跟你動粗了?” 柔兒抿抿唇,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道:“沒……他人挺好的,待我也好,嫂子記著的,我住的那個院,又大又富麗,他給的東西堆了好幾個倉庫……可是,娘,我就是跟他處不來,我、我……” 她說不下去了,眼瞧又要哭,陳婆子忙道:“好了好了,別說了,不想說就別說了,我閨女這樣好,跟誰誰不疼?不想了,都過去了,如今還了家,你自己能立世了,你哥哥也長進了,以后咱們誰的臉色都不瞧,不受那些閑氣了。過去的事兒,不怪你,都怪家里頭拖累……” 說著,陳婆子也要哭,林氏哭笑不得,“娘,您怎么也跟著添亂啊,您瞧瞧,才把meimei哄好,又叫你惹紅眼了?!?/br> 陳婆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錯我的錯,今兒是阿柔生辰,原來在鄉(xiāng)里,大伙兒都嫌不吉利,不好給阿柔過壽,如今好了,關門起來咱們自己的院兒,想怎么就怎么,阿柔你去洗把臉,趕緊出來大伙兒一塊吃飯。 ” 陳婆子被林氏扶出去,柔兒回身端詳著安安,依依不舍地替她掖好帳簾,去屏風后重新梳洗,換了件桃粉色新衫出來。 她一撩開簾子,幾雙眼睛齊刷刷朝她看過來。柔兒不想讓大伙兒擔心,強擠出一抹笑,“都看著我干什么,怪難為情的。” 林氏笑道:“你還知道難為情,像個孩子似的,多大點事兒?” 陳興杵了杵她,“你少說兩句,別提這茬?!?/br> 林順端了一盤炙羊rou,切成薄片灑了作料,林氏道:“這是我哥特地托鎮(zhèn)上養(yǎng)羊的人家留的新鮮rou,阿柔快嘗嘗?!?/br> 林順后退一步,垂著頭轉(zhuǎn)身又去忙別的,陳老漢喊他,“順子,別忙活了,快坐下來,咱們爺仨喝一杯?!?/br> 陳婆子剛要阻止,卻見柔兒端起了酒壺,“今兒大伙兒為我忙來忙去,我得表示表示?!?/br> 她斟了幾碗酒,分給眾人,又替自己斟了一碗,端起來笑道:“平時不喝酒,今兒說什么也得喝,今兒人齊又高興,我謝謝大伙兒?!?/br> 她仰頭就把酒飲了半碗,被那辣酒一嗆喉,猛地咳嗽了一陣。 她娘擔心地要來奪她的碗,“你一個丫頭,喝什么酒!” “娘,這不是高興嗎?”柔兒抱著碗不放。 陳興按住他娘,“阿娘,你讓meimei喝兩碗,自己家里,不妨事的。” 他眸色沉沉,眉頭自打柔兒回來后就一直沒有舒開。 陳婆子一向肯聽兒子勸,這才訕訕不吭聲了。 “這碗,敬爹娘,娘生我不容易,七月十四這種日子生產(chǎn),沒少給人說閑話。為了我,娘受了許多委屈。爹護著我們娘仨,在外干活弄壞了腿,受了這么多年的苦。”她本不是個多話的人,適才一碗酒下肚,只覺胸腔里悶悶的,什么話都想往外倒。 她舉起碗,要跟爹娘碰一杯,林氏等人在旁勸著,只容她飲了一半。 她靠在林氏胳膊上,眼睛紅紅的,扁著嘴道:“嫂子自小就跟我親,把我當成親meimei一樣疼,事事惦記我,替我打算。哥哥寵我,從小鄉(xiāng)里就沒人敢欺負我,因為我哥會揍□□頭可厲害了?!?/br> 她邊說邊笑,聲音卻是啞的,她這輩子也算不枉了,這么多人愛護她。她不該再貪心,去奢求別的。 她舉杯敬林氏,碗口一撞酒灑了不少。林氏按著她道:“知道了,傻妹子,知道你心里有我們,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把碗放下,這杯嫂子干了,你不要喝了好不好?” 柔兒不肯,堅持把碗里余下的酒喝干。她要取酒壺再倒,眼前突然橫過來一只男人的手,穩(wěn)穩(wěn)捏住酒壺頸,替她斟了小半碗。 她靦腆朝對方一笑,“順子哥……” 林順心里有一股火,不停地往上躥,今兒他本不要來的,陳興和林氏非要拽著他一塊來。近來兩家長輩們催的緊,都盼著他和柔兒再續(xù)前緣,可他知道,柔兒心里已經(jīng)沒有他了,她幾番暗示,說從今后只顧營生,不談感情。他自也不會硬生生湊上來,惹她嫌。 可喜歡一個人,卻怎么忍得住不關心她、不在意她? 她這樣喝酒,心里必是有個極大的心結(jié),他想到她如今有什么心事,都不會再與他傾訴,他什么都幫不到,也根本護不住她,想到這里,就深感無力和挫敗。他真是個失敗的人。 林順端起碗,沉聲道:“阿柔妹子,你什么都不用說,咱們是一家人,我跟你哥是兄弟,又是你嫂子的親哥,是你爹娘的義子,你待我,也跟待你哥陳興一模一樣,來,這杯酒我飲了?!?/br> 他仰頭飲盡了酒,因喝得太急,側(cè)過頭捂住嘴咳了兩聲。 林氏笑道:“哥,這丫頭喝了好幾碗,你還慣著她,不幫忙勸著?” 林順挑眼瞥了瞥柔兒,見她臉色酡紅,托著腮,笑瞇瞇地坐在那兒,心道:“這是能勸住的嗎?她定然是痛極了,才會想用酒來麻醉自己啊。若是這樣能讓她舒服些,好好睡一覺,喝酒算什么,喝醉又怎樣呢?” 一餐飯吃到近亥時,林氏勸著兩老去洗漱休息,自個兒把桌子收了,抱著碗去井邊洗。 柔兒醉了,適才說著囈語,每個字都是他們聽不懂的話。 林氏怕她夜里不舒坦要折騰,悄悄把安安抱出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