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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講。 九月初,新鋪面打理得差不多了,她在欹縣做生意這幾個月,跟鎮(zhèn)上幾家布行都有接觸,磨破了嘴皮子哄得某家掌柜的同意她先賒賬,把布料抱過去,等盈利了再還錢?!诸^太緊,只能這樣做。 孔繡娘有批舊主顧,以讓利三成的條件帶了過來,首先一批單子的定金一收,柔兒心里就有底了。 她開始在欹縣和鎮(zhèn)上兩頭奔忙。 她不再做繡活,專負(fù)責(zé)找尋新鮮的花樣子和聯(lián)系各大布行。 近來她很忙,但每天也一定抽出時間瞧瞧安安。有時候也不必她親自抱著,只要她在左近,安安就很安靜,也很容易高興起來。 對面茗香茶樓二樓雅間,趙晉和友人靠窗坐著。推開窗,就能瞧見對面的繡坊,門口迎客的小伙計是個少年人,聽說是從某個茶樓里挖來的跑堂,嘴甜記性又好,經(jīng)常能得客人的打賞。 趙晉沒想到,陳柔是個會識人的,且還舍得下本,不摳搜。這種品質(zhì),幾乎可以稱得上算是個會做生意的料。 那個大字不識,連自己名字也不會寫的鄉(xiāng)下土丫頭,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蛻變著。 他很快收回視線,又繼續(xù)了剛才的話題,“這批香粉要盡快交貨,你那個車馬隊太慢,托給康家堡,其余事你就不必管了?!?/br> 談完生意,他沒有留下喝酒,直接站起身來,有個小廝上前來,替他卷了簾子,他回手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扔過去,小廝歡喜的道:“多謝趙大官人,您下樓慢著些。” 車馬停在店門口,趙晉徑直上了馬車。柔兒在對面剛送客出來,兩人擦身而過,誰也沒往對方那邊瞧。 冬天很快就到了,京城送來消息,盧氏身子骨不大好,在京郊的道觀里,托人帶消息給兄長,說病中沒有胃口,只想吃一味酒釀丸子。 京城沒這個菜色,酒釀丸子原是浙州特產(chǎn),趙宅一位老廚娘很擅長做這個。 聽在盧青陽耳中,覺得meimei是不是悔了,想念起浙州的人,浙州的事來了。 盧青陽坐在飛雪飄紛的窗下,提筆給趙晉寫信。 把盧氏的病情,和她對浙州的牽掛細(xì)細(xì)說了兩頁紙。信的末尾說,盧氏已經(jīng)后悔,若趙晉肯回頭,接她回趙宅,再續(xù)前緣,還能做對恩愛夫妻。家里頭也狠狠罵過她了,過去是她年輕不懂事。家里必會勸著她將來好生伺候夫君,替趙家開枝散葉…… 還說,至今趙晉未有子嗣,庶子到底不若嫡子,希望他念在素日情分上,肯再給盧氏一個機(jī)會。 信傳回浙州趙家,是在十月末。夜里滴水成冰,趙晉每晚都會起來,走到水月軒瞧瞧安安有沒有踢被子。 他一進(jìn)入,就會興師動眾,守夜的乳嬤都得爬起來,請安看座,端茶遞水。時日長了,也有人藏了心事…… 這晚他在書房看完信,將信箋揉成一團(tuán),隨手丟入火盆。 盧氏回心轉(zhuǎn)意?怕是盧青陽自作聰明。 他和盧氏,回不去了。 其實(shí)成婚后,他每回見著盧氏,都覺得心情有點(diǎn)微妙,瞧著這個一無所有的人在自己面前扮清高,幾句話粉碎她的自尊將如此高傲的她踩在腳底,那種過程,無聊得有趣。 盧氏也許當(dāng)真是悔的。 悔恨愛錯人,恨錯人。 可,他和她走到這里,仁至,且義盡。 他沒有寫回信,站起身,推開門,順著夾道走入水月軒門前的長廊。 他心里有一片溫暖的港,里頭好好藏著他珍視的人。 屋里很靜,每晚都有兩個乳嬤在內(nèi)值夜,偶爾金鳳也會在,但今天,他一走入,就發(fā)覺屋里空蕩蕩的,氣氛靜得詭異。 他朝內(nèi)走。腳步刻意放得重些。 帳子里朦朦朧朧有個人影,好像察覺到他來了,正慌慌張張系衣裳。 可是到底來不及,那人只得撲出帳子,跪在地上顫巍巍行禮。 是個年輕的乳嬤,也就二十三、四歲。生得白凈豐滿,是伺候安安的幾個人里,樣貌最好的一個。 她身上衣裳是亂的,外袍只穿了半邊袖子,小衣都沒系好。 俯身行禮的動作,令一側(cè)粉嫩的尖藏不住跳了出來。 她小聲驚呼,掩住胸口抬起眼,臉色通紅地望著趙晉。 她瞧見那個高大貴氣的男人,勾唇笑了下。 她膽子驀然大了些,這笑鼓舞了她。 沒穿好的袍子順著柳肩滑了下去,小衣門襟開敞,大片大片的雪白映在微弱的光下。 她聲音酥軟地喊了聲“官人”。 第71章 趙晉抱臂笑道:“怎么?” 黃乳嬤膝行, 朝前挪動著,待要沾著他袍角時,又停下來。 那眼神嬌中帶媚,那嘴唇欲說還羞。“奴婢無狀, 叫官人瞧笑話了, 無奈……大小姐這么躺在奴婢身邊, 才能睡安生……畢竟天涼, 冷得很呢?!?/br> 趙晉笑了笑,拖長了尾音, “哦……” 黃乳娘挺起身,把傲人的“兇”器遞上去,“天寒地凍, 就是燒了炭火,也不及人身上暖和……官人……”她啟唇,眼睛渴慕地望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緩緩說道:“您要不要、暖暖手?” 她當(dāng)真是有幾分姿色的, 身段又嬌美, 肌膚細(xì)滑。素日在家中,那死鬼丈夫不解風(fēng)情,只知賭牌, 哪里懂得珍惜。她懷孕沒多久, 那死鬼出千被人打死扔到河里去了, 這樣的姿色守寡,周身那些不安分的男人豈肯放過她?婆母怕她與人惹出閑話, 托人說情, 賣了自身, 進(jìn)府做了這乳母。 可她一直不甘心, 她這樣的顏色,怎可以一輩子明珠蒙塵? 趙晉生得俊,又這樣有錢,獨(dú)自養(yǎng)著孩子,是個鰥夫,幾乎符合她對男人所有的幻想。于是她就動了心,她想當(dāng)這趙家奶奶,她要做這個男人的女人。 所以臉面算什么,尊嚴(yán)算什么?只要能勾得動他,什么她都能舍。 趙晉筆直站著,并沒有俯下身來。他抬抬手,說:“你先出去?!?/br> 黃乳娘蹙了下眉。怎么可能?趙官人沒看見她這么美麗的臉和…… 但她轉(zhuǎn)念一想,他用了個“先”字。會不會是因著孩子在,他不好意思,所以叫她在外先等一等,要帶她去別處…… 想到這里,她整個人都要醉了。 借著回報小姐的事情的機(jī)會,她也幾番近距離接觸過他,他寬肩窄腰,非常強(qiáng)健……她整個人都開始發(fā)顫,開始想象待會兒將有怎么樣的瘋狂。 她連忙爬起來,用膩得醉人的嗓音道:“那么,奴等著官人啊?!?/br> 她羞澀地斂住衣襟奔出去,輕輕帶上門,靠在門板上歡喜地喘著。 趙晉臉上的笑容收了,眼神肅殺得駭人。 他靠近帳子,好在好在,安安睡得很熟,她不會聽見那些齷齪的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