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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班都獻(xiàn)出來了,趙哥今兒說什么都不能不給面兒?!?/br> 趙晉低眉笑,“吃著酒菜堵不上你的嘴?郭二爺割愛待客,你倒真不客氣?!?/br> 大伙兒哄笑成一團(tuán),過一會兒,話題轉(zhuǎn)到了生意上頭。趙晉喝得有點多,撐著額頭閉了眼,安靜的聽著那些人交換消息。郭子勝給身邊那個叫月芽兒的姑娘打個眼色,姑娘就湊近來,在后摟住趙晉的腰,嬌聲道:“趙爺是不是有心事?。恳灰獙€僻靜的屋子,您枕在奴婢腿上慢慢說?” 她聲音嬌膩,單是這么聽著,就足叫人骨頭酥了半邊。 趙晉掀開掀簾,目視柔若無骨的姑娘倒在他腿上,他掐住她下巴打量她容貌。 果然生得極美貌,一雙杏眼大而多情,見他望過來,一點也不害怕,抬手主動勾住他脖子,獻(xiàn)上了香唇。 太熟練的主動,明顯受過伺候人的訓(xùn)導(dǎo),這種女人最知道男人要什么,也知道自己什么聲音什么模樣是勾人的。 只要趙晉想,就能撩開那片紗,肆意捉住那豐滿的兔兒。她主動朝上弓著腰,軟綿綿的rou緊貼在他胸膛。 趙晉指尖順著姑娘的下巴滑下去,落在漂亮的鎖骨。姑娘魅惑地“啊”了聲,瞇著眼等待他繼續(xù)。 她本就白皙,還敷了鉛粉,郭子勝家本就有幾個香粉鋪子,給這姑娘用的都是上等貨。香味清幽,一點也不會刺鼻??砂舶脖葘こH烁嗳趺舾校@種脂粉香,會讓她打噴嚏。 趙晉蹙了眉,抬指拎起姑娘一片衣領(lǐng),“月芽姑娘,您讓讓。” 月芽兒臉上酡紅未褪,一時沒聽清他說什么。 趙晉直接把她推開,撣了撣袍子站了起來。前頭開了兩桌牌,他踱過去瞧了會兒。 外頭天際乍亮,子時了,誰家點了爆竹,噼里啪啦震得窗格都在晃。 他借著星星點點的火光步出大廳,立在廡廊下,抬眼瞧著澈亮的夜色。 又是一年春至。又添一年壽數(shù)。 可他身邊,仍無解語人。 —— 年初五,店鋪重開張。 正月還沒過去,年節(jié)氛圍仍在。百姓們得閑,街上不少的行人。柔兒簡單收拾了店面,就開門等著迎客。 忙了一上午,中午才歇口氣,跟孔繡娘先后去后頭吃了飯,正算著帳,店里進(jìn)來幾個眼生的外地客。林順跟在后頭介紹,“這就是我妹子的店,價錢公道,手藝上乘,您慢慢瞧?!?/br> 柔兒迎上來,林順把她拉到一邊兒,“來店里吃飯的,你嫂子聽見這些人想買西域紗羅,就趕緊介紹了你這兒,我把人帶過來了,你好好招呼,店里還忙,人手不夠,我就先走了?!?/br> 柔兒來不及送他,忙去接待來客。 經(jīng)由一個正月,天氣漸暖,姑娘們薄襖底下,漸漸多見了西域紗羅做的裙子。 趙晉沒說錯,天一暖,風(fēng)向果然朝這料子上吹來。紗裙底下鑲上金線,里頭襯著顏色沉些的厚實料子,就不顯得那么張揚,當(dāng)家太太們也穿得。 一個來月,存貨幾乎見了底,那些同行措手不及,沒來得及囤貨,如今清溪鎮(zhèn)上,幾乎買不著這料子了。 前街上一個綢緞鋪老板娘來找柔兒訴苦,“……哪想到行情這么好,先前沒人要的時候來價低得很,因著色艷,太輕浮,正經(jīng)人家姑娘幾乎都不瞧這個。也不知突然怎么了,一下子滿大街都是找這料子的,一天進(jìn)來十個人,八個問有沒有貨,我這個后悔啊,現(xiàn)在有錢都買不著貨。陳掌柜,大伙兒都是同行,聽說您囤了不少,大伙兒相互接濟(jì)接濟(jì),按行價多給您一成,您看行不行?您幫忙過了這關(guān),咱們承您的情,相互幫襯著,有錢一起賺,我們接不了的生意,往后都介紹給您?!?/br> 柔兒笑道:“汪jiejie,您隨我去庫房看看,我這兒也攏共就剩兩匹了,接點散客,給姑娘們裁幾條裙子還成,要勻出貨來給您,是真沒有了。浙州幾個大商行,我也都去打聽了,東西緊俏,又得從關(guān)外進(jìn),如今卡得嚴(yán),市面上手里還有貨的,也就那么幾家,人自個兒還得賣呢,哪會分利出來?” 那女掌柜道:“陳掌柜,咱們清溪屬你貨最多,連你都沒有了,那大伙兒可就一塊兒只能干巴巴瞅著客往外地涌了。陳掌柜,我聽說你很熟浙州那些商行的,您有沒有什么門路,幫忙打聽打聽看看哪里還能弄到貨?” 孔繡娘走下樓來,道:“我知道有一家,貨很多,他們家東家有本事,江南各地都有鋪子,門路也廣,京里吹起了這陣風(fēng),那些個大人物,定然早知道消息了,保準(zhǔn)有富余的存貨?!?/br> 女掌柜堆笑道:“不知說的是哪家?” 孔繡娘道:“浙州最大的那家繡坊,吉祥樓嘛。人家東家是京城回來的人,做過官的,什么東西弄不著?大姐,您要不去浙州打聽打聽?!?/br> 女掌柜苦笑,“吉祥樓這么大個招牌,我犯怵啊,打人門頭經(jīng)過,都不敢多瞧,怕給人嫌窮酸轟出來。陳掌柜、孔掌柜,您們不也要貨?咱們結(jié)個伴兒,一塊兒去浙州吉祥樓問問?” 柔兒尷尬地笑笑,“這……暫時手頭的單子也有幾筆,怕是走不開……” 孔繡娘笑道:“這有什么,店里有我呢,阿柔你盡管去?!?/br> 柔兒又道:“我覺著未必成,畢竟單這一家有貨,有錢自個兒就賺了,怎么會便宜咱們?” 孔繡娘道:“阿柔,這不是實在沒法子,試試么?!?/br> 那女掌柜也道:“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總不能眼睜睜把生意往外趕?” 柔兒沒坑聲。后日女掌柜來尋她,她趁機避開了。 只是沒想到,二月初,福喜領(lǐng)著一個女師傅來了清溪。 “姑娘,前兒有好些店家找吉祥樓問肯不肯讓出些囤貨,掌柜的跟爺回報,爺說了,叫先問問您這兒要不要,目前店里囤的,大約有五千多匹,后頭若是不夠,爺有路子再追加,價格給您按進(jìn)貨價添一成,算賺您點兒中人的錢,您要是要,明兒小人就叫人把貨送過來。” 柔兒自然猶豫,眼前機會當(dāng)真難得,她這家鋪子開門以來,全靠著孔繡娘過去積攢的人脈,要打開局面,這確是個極好的機會。 可若是這個機會,是要倚靠趙晉…… 福喜明白她所想,溫言勸道:“姑娘,你可別鉆了牛角尖,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咱們吉祥樓主靠的是師傅們的手藝,大爺太太們來做衣裳,賺的是個體面、放心,咱又不是個買菜的,一筆一筆零算賬。爺嫌麻煩,也正想尋人出貨呢。您要是肯收了,爺能賺一筆,您也能趁機打打招牌,店子有起色了,買賣才能越做越大呢,姑娘,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做生意做熟,何苦便宜外人?再說,爺也不是白給您,這不也收利錢么?這是個兩全其美的方兒,您說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