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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要人陪您說說話吧?我看咱倆很投緣?!?/br> “大姨娘……不,姚夫人,您把我弄疼了?!比醿罕凰ブ?,竟然抽不回去。她雖然骨瘦如柴,但力氣大得驚人。 大姨娘忙笑道:“對不住,對不住,我是看見您太高興了。您別生我的氣呀?!?/br> 柔兒見她一會兒氣惱一會兒欣喜,暗忖她是不是腦子出了什么問題,是不是這些年受太多苦,讓她受了刺激? 柔兒想到這里,就把袖子里的荷包翻開來,“姚夫人,我這里有些錢,就當(dāng)是官人給您的最后一筆……你拿著,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及早診治……” 大姨娘沒拒絕,笑著收了,“要不人家說您有福氣呢,您這么善良寬厚,老天厚待您也是應(yīng)當(dāng)。哎,前頭轉(zhuǎn)個(gè)彎,再走兩條街就是我家了。” —— 晚上柔兒心事重重,趙晉從上頭下來,平躺在她身側(cè),喘著氣道:“你今兒心不在焉,是遇到什么事了?金鳳不是平安么?” 柔兒抬手遮住眼睛,悶聲道:“官人,我這么霸占您,不許您跟您其他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錯(cuò)了?” 趙晉苦笑,“說的什么話?我還有什么女人?這些年我老實(shí)得很,你是知道的?!?/br> 柔兒嘆了聲,張開眼睛道:“我是說大姨娘,今兒我見著她了,她整個(gè)兒人都不大對勁,看著人的眼神特別可怕,我擔(dān)心她是受了太多刺激后病了?!?/br> 趙晉沉默下來,沉默地掀起被子把他和她蓋住。 柔兒側(cè)過臉來,問他,“您當(dāng)年沒有接大姨娘回來,是因?yàn)槲?,還是……” 趙晉有點(diǎn)不想說,但不愿讓她一個(gè)人自苦,緩聲道:“我們一開始就是錯(cuò)的。她是我母親安排的眼線,休了便休了,給她錢給她地,若是你,一定會好好活著,好好經(jīng)營生活,讓自己體體面面的,而不是瘋瘋癲癲哭哭啼啼折辱自己。你明白么,這也是為什么我欣賞你喜歡你。從來不是一路人,沒法說話,沒法面對,哪怕我喝醉了,對著她都沒想法。連二姨娘也是,總記得我母親罵我沒用時(shí)的樣子,她塞給我這倆人,就是想折磨我,我何嘗沒有折磨她?我走上那條路,她死不瞑目,我很少提,因?yàn)椴幌肴ハ肫稹?/br> 那些怨懟,那些誤會,是他生命中無法挽回的遺憾。是骨rou中剜不出的刺。 柔兒心里鈍鈍的疼,她伸臂擁住他,拍撫著他的脊背,“好了,不想了,我不問,再也不會問了?!?/br> 第137章 冬天走遠(yuǎn), 襟江兩岸的楊柳綠了,又到了宜人的初春。 倒春寒剛過,天氣一天一天晴朗起來。 柔兒和安安乘車經(jīng)過熱鬧的江畔, 不遠(yuǎn)處有歌女的吟唱聲, 伴著慵懶的絲竹,一道隨風(fēng)吹送而來。 安安揭開車簾朝外望, 她總被這片熱鬧繁華地所吸引。 柔兒有點(diǎn)疲累, 坐了半日車, 腰骨也泛酸。年紀(jì)漸長,容易疲累,安安回過頭, 就見她按揉著腰背, 忙坐到她身邊,把小手貼在她背上, “娘親, 我?guī)湍竽蟀?。?/br> 柔兒索性閉上眼,安然享受了女兒的體貼。 “娘,您說爹爹和二弟什么時(shí)候能回來?” “才走了沒幾日, 只怕沒那么快, 怎么,這就想爹爹了?”趙晉平素最疼安安,甚至稱得上是寵溺, 安安也最黏父親, 這回趙晉去京城去辦事, 準(zhǔn)備也帶上彥哥兒去見見世面, 為此安安還有點(diǎn)失落, ——她還沒去過京城呢。 “可不是?”安安對父親的喜歡毫不掩飾, 又道:“也想彥哥兒,他年紀(jì)小,一下子走那么遠(yuǎn),也不知習(xí)慣不習(xí)慣,阿娘,你去過京城嗎?我聽郭忻說,那里很大很熱鬧,比浙州還要繁華?!?/br> 柔兒點(diǎn)頭:“是的,京城很大,走一天也走不完半座城,皇親國戚都在那里,街上那些鋪?zhàn)?,說不準(zhǔn)就是哪個(gè)大官的家眷開的?!?/br> 安安靠在她肩上,言不由衷地道:“還是算了,我要是走了,會惦記阿娘,阿娘也會擔(dān)心我,我還是不去了。” 母女倆正說著話,車馬停了下來。吉祥樓掌柜早早就候在下面,躬身迎上來,笑道:“知道今兒夫人和姑娘來,提早就備了最好的料子和花樣,專指了婁姑姑候著呢?!?/br> 婁繡娘是吉祥樓最好的繡娘,如今輕易不接單了,只在吉祥樓指點(diǎn)其他的繡娘們,收了幾個(gè)徒弟,相當(dāng)于在為吉祥樓培養(yǎng)將來的中流砥柱。 柔兒說:“您客氣了,我時(shí)常來,不好每每耽擱您們的正事?!?/br> 掌柜笑道:“能伺候夫人和姑娘,是我們這些底下人的福氣,怎能說是‘耽擱’呢?” 柔兒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說話,扶著安安的手走了進(jìn)去。 二樓事先備好了香茗和點(diǎn)心,婁繡娘替安安量尺寸,笑道:“一晃眼大小姐都這么大了,身量比我都高了。” 柔兒順勢在瞧賬本和近來吉祥樓的買賣單據(jù),聞言抬起頭來,“可不是?時(shí)間過得真快,想當(dāng)年,安安頭回正式去赴宴,裙子就是您親手裁的。這回及笈禮,是除了成親外最重要的大事,少不得勞駕您?!?/br> 柔兒自己也會針線,手藝且不賴,加上自己又開了針線鋪?zhàn)樱⒆觽兒挖w晉的衣裳,她甚少需要去求外人。不過市面上尋常繡娘跟婁繡娘都比不得,婁繡娘早年是專給宮里的貴人做針線的,一手繡活出神入化,是他們這行傳說里存在的人。 安安第一次正式見客穿的禮服和大場合需要的衣裳都是這婁繡娘做的,不單單是重視安安,更是要讓這久不出山的老師傅體現(xiàn)她不能被人替代的可貴價(jià)值。 這些年柔兒跟趙晉沒少學(xué)生意上的事,依著趙晉所言,做生意不僅僅是賺錢的學(xué)問,更是盤人的學(xué)問。 “夫人太謙了,為您分憂,本就是我的本分。” 挑好了用料,商量好了花樣,婁繡娘打包票說會在及笈禮前做好。柔兒還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問掌柜,安安帶著侍婢率先走下樓,在門前廊下等候。 霍騫適時(shí)闖入她視線中,此后在她心里留下了抹不掉的影子。 那時(shí)他還年少,是鮮衣怒馬、恣意快活的十九歲。 而她也正青春,像株茉莉花圃里突生的奇異玫瑰。紅火耀眼,美艷不可方物。 霍騫和友人走在路上,才從斜對面的茶樓走出來。許是衣飾太打眼,被有心人盯上,在后跟隨了半條街。 幾個(gè)孩子打打鬧鬧,短暫擋住了霍騫和友人的腳步。 就在那一瞬間,站在對面的安安看見一只手,飛快自后伸上前,抓住了那個(gè)青衣公子腰上掛著的玉佩。 安安瞪大了眼睛,揚(yáng)聲道:“小心!” 霍騫抬起頭,一個(gè)身穿茜紅衣裙的少女正朝他奔來。 在沒人注意的地方,霍騫伸出兩指隨意地?cái)[動了一下。不遠(yuǎn)處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