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錚咂舌。棉手套那種東西是不會留下指紋的，這就沒辦法確定手套的主人是誰。但是，紙灰是什么？

半小時后，洛毅森拿到了紙灰。只看了一眼便說：“燒給死人的紙?！?/br>
“你確定？”褚錚問道。

洛毅森點點頭，“爺爺過世后，他的忌日、鬼節(jié)、春節(jié)我都要燒紙。這種紙灰再熟悉不過?！?/br>
司馬司堂沒有在紙灰的問題上糾結，問顧隊長，“手套檢查出來什么沒有？”

顧隊長遺憾地搖搖頭，“那手套很舊，破了好幾個洞。指紋不可能留下，我們只在上面檢驗出泥土和木屑?！?/br>
“什么土？”

“山上的。”

司馬司堂想了想，說：“木屑能不能檢驗出來，是哪種木頭呢？”

顧隊長聞言繼續(xù)搖頭，“樣本太少了，估計夠嗆。”

一旁的褚錚說：“給我們吧，我們那邊一樣可以檢驗?！?/br>
顧隊長本來還想說點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通過這起案子，他知道“一科”這個部門，第一次知道系統(tǒng)里還有一個神秘的存在。他不能多說，更不能多問。當下，將手套和紙灰都交給褚錚，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Q市。

三個人先找地方吃飯。褚錚這個土豪，要了包間，還點了一桌子的菜。洛毅森納悶，問他：“為什么你到了這里之后，整個人都散發(fā)著銅臭味？”

褚錚哼哼一笑，“我家在這里，老子好歹也算富二代?！?/br>
說到這個，洛毅森才想起來，褚錚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但是，從他身上真的看不出一點富二代的痕跡。洛毅森不得不佩服，“伯母伯母把你養(yǎng)的真好。”

褚錚踹他，“我是自學成才！”言罷，催促道，“快吃吧，吃完了我還要去送發(fā)快遞?！?/br>
錢包、手套、紙灰、都要郵寄回一科，讓曉晟重新化驗。別人弄不出來，搞不明白的東西，到了廖曉晟手里，就跟變了樣兒似的。甭管是儀器的功勞，還是廖曉晟的能耐，反正人家就是能辦到。

有時候，洛毅森特別納悶。一科只有一個法醫(yī)，還兼職做鑒證化驗，曉晟簡直神人。褚錚卻是哼哼冷笑幾聲，說：“你傻逼吧？他再怎么能耐，也是一個人啊。一科有自己專屬的后勤人員。他們不在一科上班，有獨立的研究所。公孫錦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讓我們見面?！?/br>
洛毅森聽著好奇，“化驗那邊誰是頭兒？”

褚錚咧嘴一笑，“曉晟?！?/br>
洛毅森和司馬司堂立刻流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

這時候，洛毅森的電話響了?？戳搜厶柎a，洛毅森說：“是景陽。”

藍景陽的嗓子恢復了差不多了，只是還有些沙啞，說話比較慢。他問道：“你那部電話怎么關機了？”

“大哥，別在我傷口上撒鹽啊?！甭逡闵У亟兄?，“我的手機?。×Ф鄩K?。∮昧瞬挪坏桨肽臧?！”

司馬司堂真恨不能立刻給他買部手機，封死他的嘴！

藍景陽認真道：“丟了還是壞了？六千多，太可惜了?！?/br>
洛毅森還要繼續(xù)捶胸頓足，褚錚一把搶過電話，問道：“景陽，什么事？”

“我跟你說說孩子的檢查結果?！?/br>
“等一下?！瘪义P打斷了藍景陽，并讓司馬司堂關了包間的門。

房門關好，褚錚打開了手機免提功能，“說吧。”

“還有幾項結果要等一周后才能出來?，F(xiàn)在出來的，是腦電波和基礎檢查項?！?/br>
藍景陽說話慢，包間里的三個人不能催他，都急得有點抓心撓肝。藍景陽不緊不慢地說：“基礎知識就不說了，你們也都知道人類的腦電波分為幾個波段。其中的a波的頻率是每秒八到十三次，平均數(shù)在十左右，是我們的精神狀態(tài)最佳也是最集中的時候；β波的頻率是每秒十四到三十，當我們亢奮、激動的時候就會產(chǎn)生這中波段。而θ波和δ波……”

“STOP！”褚錚很明智的打斷了藍景陽如念經(jīng)般的聲音，“說人話！”

“好樣的，褚錚！”洛毅森豎起大拇指，他在藍景陽說出波段那時候就想這么干了！

藍景陽停頓了半響，選擇最好懂的，最直接的方法，說：“孩子的腦電波不正常。具體的你們看郵箱，我發(fā)了郵件?！?/br>
看來，廖曉晟預料對了。洛毅森對著電話說：“還有嗎？”

藍景陽說：“研究所那些專家對這種從沒見過的腦電波也束手無策，甚至不知道從何下手。他們無法肯定孩子們是不是異常的。無法確定異常性，就不會把孩子留下。咱們都親眼目睹了異?，F(xiàn)象，只是沒有更有力的證據(jù)來進一步證明孩子不正常。所以暫時不能把他們留在研究所里?！?/br>
說道這里，電話里傳來藍景陽微微的嘆息聲，“公孫更擔心另一個方面。身體基本檢查的結果表明，他們的肝、腎以及心臟都有功能衰竭的征兆，奇怪的是查不出病因。等案子完結之后，研究所會有專人跟他們共同生活一段時間，觀察觀察，再做決定。等會我跟公孫就帶著孩子回去，碰面再談吧。”

褚錚還想著把證物郵寄回去的事，如果他們都回來，就不用費事了。藍景陽說：“你郵回來吧，這次曉晟不跟我們回去?！?/br>
廖曉晟是個怪人，不只是行為舉止怪，腦回路也很怪。能夠跟他暢通無阻交流的人，放眼一科，只有公孫錦一個。藍景陽不得不問公孫錦，方才，曉晟想要表達什么意思？

公孫錦苦笑道：“我們暗中調(diào)查鴻鵠會所的消息，一直都是他在盯著。最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好像很在意那些會員的健康問題。這可能跟孩子們的檢查結果有關?！?/br>
“這兩點有什么關系？”收好了電話，藍景陽還是不明白，廖曉晟的目的。

公孫錦說：“他的人，跟蹤調(diào)查那些會員的日常生活情況。發(fā)現(xiàn)一部分人按期做身體檢查。其中幾個跟孩子一樣，發(fā)生不明原因的內(nèi)臟衰竭現(xiàn)象。曉晟想要找出他們之間的共通點?！?/br>
藍景陽聽得嘴角直抽！著重回憶了一下，方才廖曉晟的話。

“都要一起來，看出什么是什么吧。你們先走，我回去明天加點油。”

這都哪跟哪?。?/br>
看著藍景陽囧囧然的表情，公孫錦笑問：“在想什么？”

“沒什么?！彼{景陽立刻嚴肅起來，看著不遠處休息區(qū)里的兩個孩子，“或許，我們不應該送他們回去?！?/br>
“為什么？”公孫錦沉聲問道。

藍景陽說：“你看看他們倆。一個在玩游戲機，一個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