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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扎營。 前方是照舊升起的朝陽,晨光耀眼又漂亮,周之與秋蓉一起看日出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總是才剛開始她就不見了。 周之神色漠然,任由初晨的光芒肆無忌憚地灑了他滿身,冬日早晨的寒意仍舊,他卻沒什么感覺。 余光從關文鳩身上掃過,他再次變得一無所有。 這下別說愛人,就連仇人也沒有了。 周之指間夾著一根煙,沒點,隨著光明照耀大地,照耀在無數失去意識倒地、只剩下枯骨的喪尸身上,一點點碎成粉末消散天地間。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搭在腿上輕點,指尖閃著火線,周之百無聊賴地思考著要不要把這個無聊的世界毀掉,他本來就不太在意生死,在天亮之前仇恨是一道枷鎖,秋蓉是另一道枷鎖,兩者牢牢地限制著他的毀滅欲。 這會仇恨沒了,秋蓉也沒了,周之對這個世界深深地厭惡開始慢慢從心底蔓延上升。 遠處拿著望遠鏡觀察周之的車煉神色嚴肅道:“就算喪尸王被干掉了也不能掉以輕心,我覺得我們即將面臨比喪尸王更恐怖的存在?!?/br> 他回頭就見班磊跟丁南一個人拿蠟燭一個人在點火,納悶追問:“你們有沒有聽我說?” 班磊:“光說有什么用,得想辦法,比如說把秋meimei召喚回來?!?/br> 車煉看著他倆點了一圈蠟燭:“怎么召喚?你以為玩抽卡游戲??!” 丁南理直氣壯道:“不試試怎么知道!秋meimei都可以跟喪尸王共存一體,抽卡召喚秋meimei為什么不行?” 阿貝朝周之那邊看了看,很是憂郁,野獸直覺已經感受到危險,身邊的人類卻如此不靠譜。 在他們擺陣的時候周之站起身,手里拿著點燃的煙,不消片刻就燃燒殆盡。 周之朝他們走來,這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的殺意。 車煉震驚道:“我們不是自己人嗎?!” 周之神色郁郁道:“都毀滅吧?!?/br> 班磊瞳孔地震:“我們好不容易才殺了喪尸王,還是秋meimei拼死幫忙,她剛走你就要背著她搞事情嗎!” 周之冷笑聲:“喪尸沒了就世界和平?等你們跟山那邊的人類見面,你覺得他們要怎么接受這些擁有喪尸晶核異能力量的怪物?” “和、平、共、處?” 他輕抬下巴,眼里的漠然將一切美好都踩在腳下。 這是秋蓉不曾想過的。 她只顧著喪尸,當時最大的威脅也確實是喪尸王跟白幸,可當這些都消失后,剩下的是人類與人類之間的戰(zhàn)爭。 抱著戰(zhàn)略物資箱從旁走過的宋霆聽后皺眉,“B6疫苗已經成功,可以不損傷晶核的前提下毀掉晶核力量?!?/br> 車煉聽后跟著點頭:“對對——” 周之看著他們問:“除了方舟基地,剩下的流浪幸存者們會甘愿在沒有喪尸的威脅下失去晶核力量?” 眾人臉上出現遲疑的神色,變得沉默。 “山那邊的人會接受擁有特殊力量的幸存者共同生存?更別提他們這會還活在某些異能者的掌控下。” 周之懨懨道:“只殺了一個喪尸王有什么用,都死了才好?!?/br> 他剛往前一步周遭空氣都變得灼熱guntang。 求生欲讓他們瞬間回過神來,車煉指著后方道:“秋meimei!” 周之回頭了。 宋霆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從物資箱里拿出了一支沉睡劑扎進了周之脖子,見周之倒下后才驚出滿身虛汗。 臥槽,剛才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周之在夢里見到了秋蓉。 他看見拋下自己的小騙子回到家后過得很開心,吃得好,睡得好,身邊也有人陪。秋蓉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就連睡著的時候她也是滿足歡喜的。 周之站在窗邊沉默地看著。 他想坐到床邊將秋蓉叫醒,可這是夢里,他什么都做不到,就連過去摸一摸她的臉,順一順她的長發(fā)也不行。 見不到的時候周之擔心秋蓉過得不好,過得不開心,可發(fā)現她過得比自己想象得更開心時心里又只剩下陰郁。 周之想起曾經秋蓉縮在他懷里抱著他嘰嘰喳喳地說著美好世界的一切,那時他不以為意,如今才發(fā)現,她說的那些就是她二十多年人生里的一切,美好的、讓她滿足的,帶來莫大安全感。 是待在一個充滿危險隨時隨地死亡的廢墟世界,還是待在一個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美好世界,根本不用選。 周之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他被關在車里,緩緩坐起身,車窗被叩響,門外人說:“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還有更多問題要解決。” 周之眸光晦澀。 門外人還想勸他:“方法是有的,不用那么極端,全都殺了那之前的一切都沒有意義?!?/br> 周之望向前方的隧道口,方舟的人已經到達山前,準備穿過隧道去往另一半的世界。 門外人語重心長道:“生命的意義在于——” “沒有意義?!敝苤畱袘械卣f。 門外人:“……” 他看見周之下車去了駕駛座,問他:“你還是那么想的?” 周之卻沒答,而是看著前方亮起車燈的長長隊伍沉聲道:“我女朋友丟了,我要把她找回來,如果找不回來,你再來問我生命的意義。這個世界并沒有人類想象得那么弱,也沒有人類想象得那么需要人類?!?/br> 車隊啟動,接二連三涌入黑漆漆的隧道中。 黑暗被車燈照亮,所見的是空蕩蕩的前路,沒有擁擠的喪尸群,等他們沖破黑暗時,看見的將是另一番天地。 秋蓉最近時常做夢。 夢里是混亂的世界,電子信息時代無數消息轟炸著人們,讓他們恐慌不已,什么喪尸、晶核等字眼讓秋蓉看得眼花繚亂。 夢是斷斷續(xù)續(xù),卻又詭異的能夠連接上。 在短暫的混亂后,她看見無數軍武和軍士隊列鎮(zhèn)壓了混亂,站在高臺上的人們發(fā)布著震撼人心的公告,宣判兩個世界的存在,進行分區(qū)建設等等。 秋蓉醒來摸了摸自己額頭,心中嘀咕沒發(fā)燒啊,怎么最近的夢卻越來越奇怪,還莫名真實,尤其是待在那總是看不清也記不住名字的男人身邊時,感覺身體像火燒一樣暖和,無論身處何地、周圍是怎樣的混亂都能感到安心。 她跟好友苦惱道:“我最近總是夢到一個人?!?/br> 柳菲菲:“男的女的?” “男的吧?我看不清臉?!鼻锶乩蠈嵉溃暗呛苡邪踩??!?/br> 已經與恩愛男友訂婚即將步入婚姻墳墓的好友拍了拍她的肩膀,慈愛道:“今晚給你介紹幾個單身的小哥哥看看?” 秋蓉欣然答應了。 當她開開心心地化了妝,穿了漂亮裙子準備出門,一開門卻迎來涼風拂面,風聲嗚咽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