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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無事,肖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殺她,而是要讓她生不如死。她還活著,所以梵伽羅的微博沒有【第五個】,但現(xiàn)在,【第五個】出現(xiàn)了,會是誰呢?腦海中忽然閃現(xiàn)一個念頭,令莊禛的心弦猛然繃緊。他連忙給看守所打去電話,厲聲催促:“快去看看肖金的情況,快去!”第37章第三十七章專案組全員都在警局加班,聽見莊禛高亢嚴(yán)厲的聲音,紛紛抬頭看過來。廖芳緊張地問道:“隊長,怎么了?”莊禛打開梵伽羅的微博,盯著那簡簡單單卻令人心驚rou跳的三個字,搖頭道:“肖金可能出事了。”廖芳走到他身邊,伸長脖子看了看他的手機(jī),臉色頓時一片慘白。其余幾人也都圍攏過來查看情況,然后再一次感受到了被梵伽羅的“三字微博”支配的恐懼。“第五個會不會說的是阮葉?”廖芳根本沒對這條微博產(chǎn)生任何懷疑。“我剛剛給醫(yī)院打了電話,阮葉很好,在我們的保護(hù)之下?!鼻f禛話音未落,手機(jī)便響了,看守所的所長用顫抖的嗓音說道:“莊隊,你帶著你的人來一趟吧,肖金死了。”莊禛緊繃的心弦到底還是斷裂了,沉默了四五秒鐘才應(yīng)了一聲好。“肖金死了,叫上鑒證科的人,我們一起去看守所。”他穿上外套,步履匆匆地往停車場走去。半小時后,專案組全員都站在關(guān)押肖金的小隔間外,表情一個比一個凝重。廖芳捂著嘴別開頭,不敢再看。“莊隊,是自殺?!狈ㄡt(yī)仔細(xì)檢查尸體,語氣帶上了幾分悲愴:“他求死的心很堅定。一般人拿刀子割腕都不太敢下手,總會留下幾條淺淺的試探傷,但是你看他,”法醫(yī)指了指肖金血rou模糊的左手腕,“他直接用牙齒咬斷了自己的兩條動脈,皮rou都咬掉一大塊,像是沒有痛覺一樣。他還拿毛毯裹住了傷口,讓自己的傷勢不要被獄警發(fā)現(xiàn),免得獲救。毛毯吸水性很強(qiáng),加快了失血的速度,從咬斷動脈到死亡,整個過程只用了十幾分鐘?!?/br>莊禛盯著尸體看了很久才開口說話,“現(xiàn)場交給你們了,我去查監(jiān)控?!?/br>“好的?!狈ㄡt(yī)點(diǎn)頭答應(yīng),遲疑片刻又喟嘆道:“他真的可惜了?!?/br>“沒什么可惜的,反正上了法庭他百分百會被判死刑?!鼻f禛的語氣很冷硬,眼眸中卻閃爍著不忍的光芒。專案組開始調(diào)查看守所的獄警和關(guān)押在肖金周圍的囚犯,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情況,監(jiān)控也表明肖金的確是自殺,案發(fā)時沒有任何人靠近過他的牢房。專案組成員各自忙碌著,也各自沉默著。廖芳錄完所有口供便走到無人的角落,撥通了一個存儲許久卻從來不敢撥通的電話,一道溫潤的男性嗓音傳來,像初夏時節(jié)的一汪清泉,沁人心脾,卻令她無端紅了眼眶。“梵伽羅,肖金死了?!敝灰痪湓?,廖芳就抑制不住地哽咽起來。“啊?!辫筚ち_短促地應(yīng)了一聲,而這一聲卻毫無意義。“你知道他會死,你為什么不早點(diǎn)說?”廖芳想不明白梵伽羅的心為何如此堅硬,仿佛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動容。“說了會怎樣呢?”梵伽羅溫柔無比地反問。“說了你就可以救他!”廖芳的嗓音帶上了幾絲憤怒。“我不是神,我救不了他?!辫筚ち_低緩的嗓音像是從另一個次元傳來的一般,顯得十分空洞:“他咬斷了自己的動脈對嗎?如此強(qiáng)烈的求死意志,誰能阻止?你能卸掉他的下頜骨,打落他全部的牙齒嗎?不能的話,總有一天他還會選擇同樣的路?;钤谑郎系拿恳粋€人都會結(jié)下因果,得出業(yè)報,他們的命運(yùn)始終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神?!?/br>廖芳沒有辦法反駁對方的話。的確,肖金選擇了最慘烈的死亡方式,他自己都不愿意救自己,誰又能阻止他的死亡?至于梵伽羅為何會知道他的死法,廖芳已經(jīng)不想去追問了。他是靈媒,他應(yīng)該什么都知道。梵伽羅繼續(xù)道:“他對別人做了什么,最終也會應(yīng)在他自己身上。一切罪惡都將歸于塵土,這不僅僅是一句佛偈而已?!?/br>廖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只有一聲又一聲的哽咽回應(yīng)著電話那頭的人。梵伽羅幽幽長嘆,然后結(jié)束了談話。與此同時,莊禛也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給宋睿打電話,“肖金自殺了,你沒預(yù)測到嗎?”他腦海中反復(fù)回憶著把肖金押去看守所那天宋睿對對方說的話。他告訴肖金阮葉瘋了,也就在那個時候,原本還滿心不甘的肖金徹底解脫了,釋然了,朗笑著揚(yáng)長而去。從以往的案例來看,宋睿對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把握得十分精準(zhǔn),說是料事如神也不為過。作為一名心理學(xué)專家,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話會對肖金造成什么影響。換言之,他放縱了事態(tài)的發(fā)展,他冷眼旁觀肖金走上絕路。這還是莊禛認(rèn)識的那個溫文爾雅、善良寬厚、學(xué)識淵博的宋博士嗎?莊禛的心情很不平靜,他無法接受好友的做法。也是在此時此刻,他才漸漸領(lǐng)悟到——梵伽羅對好友的評價似乎并不是一派胡言,而是一種洞察。宋睿只能沉默以對。他知道莊禛不是傻子,不會在事情發(fā)生后還聯(lián)想不到他頭上。那天他的確是沖動了,其實(shí)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反常,竟做了一件多余的事。不過做都做了,倒也談不上后悔。“抱歉,”他摘掉眼鏡,徐徐說道:“我想,對肖金而言,害死肖蕊的罪魁禍?zhǔn)讖膩聿皇侨钊~,而是他自己。他不需要公眾的審判,他早已給自己做了審判。這一天早晚會來,我們誰都阻止不了?!?/br>莊禛聽得直咬牙,諷刺道:“誰都不能替代法律,能做出審判的只有法院!宋睿,我怎么覺得你中了梵伽羅的毒呢!你一個堂堂的心理學(xué)專家,別是反被他洗腦了吧?”宋睿呼吸略微停滯,然后掛斷了電話。他走進(jìn)浴室,跪在冰冷的瓷磚上,握住一根皮鞭,開始狠狠抽打自己的后背,直至血rou模糊……這樣做并不是出于愧疚和自責(zé),而是為了用疼痛提醒自己——若想恣意地活著并凌駕于他人之上,你就必須遵守那些愚蠢的規(guī)則,而法律恰恰是這些規(guī)則中最不能碰觸的。更危險的是:有一個人,他已看透了你,并緊緊地盯著你!莊禛并不知道好友正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