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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罐,你怎么處理?”“送到梵家老宅去吧,孩子的父親以后還用得著?!辫筚ち_給了莊禛一個(gè)地址。“孩子的父親?”莊禛挑高一邊眉梢。“對。”梵伽羅笑了笑,并未過多解釋。莊禛深深看他一眼,也沒追問,默默把地址存在手機(jī)里,準(zhǔn)備待會兒有空了送過去,卻沒料宋睿挽起袖子說道:“放我車上去吧,我待會兒幫梵老師搬回老宅?!?/br>“你說什么?”莊禛掏了掏耳朵,嚴(yán)重懷疑自己幻聽了。這人是宋博士沒錯吧,一天洗八百回手的那個(gè)?宋睿根本沒搭理他,自顧打開suv的后備箱,把那些臭不可聞的瓶瓶罐罐搬到了自己常年噴著高檔香水的豪車?yán)铩?/br>梵伽羅回頭看著宋博士忙碌的背影,不知為何,嘴角總是控制不住地往上揚(yáng)。劉韜拍打自己光禿禿的腦門,不甘地問道:“梵老師,這就完了?潑蘇楓溪一身灰就完事了?沒別的制衡手段?”“那不是灰,是血孽。血孽就是制衡她的最佳手段?!辫筚ち_擺擺手,加入到了搬運(yùn)瓶瓶罐罐的隊(duì)伍。與此同時(shí),張陽用薄毯把哭得瑟瑟發(fā)抖的蘇楓溪裹住,咬牙切齒地安慰:“別哭了,只要能活著回來就好。要不是老怪物突然把我叫回去,我原本可以去看你的演唱會,你也不會出這種事。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總有一天我要?dú)⒘怂瑲⒘髓筚ち_,然后把他們挫骨揚(yáng)灰!”“我要親自動手!”蘇楓溪緊緊握住魚形項(xiàng)鏈吊墜,干癟的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豐腴起來,嗓音無比怨毒:“我要喝梵伽羅的血吃梵伽羅的rou!我要……啊嘎嘎,咳咳……”一股黑血取代了惡毒的誓言,從她的喉嚨深處狂噴而出,灑得滿車廂都是!196、第一百6九十六章張陽被蘇楓溪的血噴了滿臉,卻絲毫也不嫌棄,只是緊緊摟著她,不斷詢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知道蘇楓溪不會死,只要老怪物沒事,她就能一直活著,但她此刻的情況真是嚇住他了,口里不斷吐血,一汩接一汩,像是不把全身的血液吐完就不罷休一般。與此同時(shí),更可怕的事發(fā)生了,她胸前原本被拐杖扎破,后來已自行痊愈的傷口,現(xiàn)在又開始潰爛了,速度非常快。更確切地說,她的整個(gè)身體都在潰爛,并散發(fā)出濃烈刺鼻的腐臭味。跟隨張陽一起來警察局要人的那名白大褂嚇得瑟瑟發(fā)抖,顫聲道:“張總,蘇小姐得的到底是什么???這可不是厭食癥啊,您之前都是騙我的?”他以為只是幫朋友一個(gè)小忙,如今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攤上大.麻煩了!狂亂的張陽.根本就聽不見他在說什么,只是不斷把蘇楓溪吐出口邊的黑血用手給抹回去,然后捂住她的嘴,試圖阻止血液的外涌。白大褂急了,整個(gè)人都往后縮,盡量遠(yuǎn)離抱在一起的兩人,急促喊道:“張總,我要下車,我要下車!蘇小姐得的根本不是厭食癥,她這個(gè)樣子哪里是厭食癥,分明是感染了病毒!你騙了我,你這樣做會讓病毒擴(kuò)散出去的!你會害死全城的人,你快把蘇小姐送到我們研究所……啊……”張陽拉開車門,把白大褂踹了下去,后面的車紛紛避讓,發(fā)出刺耳的剎車聲,還有車兩兩相撞,發(fā)生了事故。但張陽全然不顧別人的死活,只是拿出手機(jī),飛快撥了一個(gè)號碼,張口就道:“蘇蘇快死了,我把她送回去,你救她!”“不可能,我還活著,她就死不了?!币坏郎硢】斩吹纳ひ魪哪穷^傳來,透著一股壓抑到極點(diǎn)的暮氣。“她真的快死了,她的心臟在潰爛!你救她啊,你快救她!”張陽扯著嗓子大吼。“是梵伽羅對她做了什么嗎?”這暮氣沉沉的嗓音在提及梵伽羅時(shí)竟然有了輕微的波動。“他用拐杖扎她的心臟!演唱會的視頻你看了吧,那根拐杖很邪門!”“不是拐杖的問題,那種程度的法器還不至于要了蘇楓溪的命。我活著她就能活著?!?/br>那頭話音剛落,蘇楓溪就噴了一大口血,完全潰爛的胸膛里跳動著一顆越來越微弱的心臟。她不再為了活下去而掙扎,反倒進(jìn)入了一種彌留之際的恍惚狀態(tài)。“你自己看看吧!”張陽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只能顫抖著打開手機(jī)攝像頭。那邊的畫面是全黑的,這邊的畫面中.出現(xiàn)了蘇楓溪形同骷髏的臉,那些潰爛的痕跡漸漸爬滿了她的兩腮,又往她的頭皮蔓延。她如今已沒有半點(diǎn)人類的模樣,完完全全是一具正在腐爛的尸體。漆黑的那頭傳來一陣粗重的喘息,而且慢慢變得急促,雖然看不見對方的表情,卻不難察覺到他的緊張。如果張陽的腦子足夠清醒,他甚至能從這一陣急過一陣的喘息聲中挖掘出一絲恐懼。“她,她頭頂?shù)哪切┖谏覊m是什么?”過了好一會兒,那頭才又開始說話,嗓音卻不再遲緩空洞,反倒像是摻雜了一些尖銳的雜質(zhì),從喉嚨深處急急地涌了上來。張陽的臉已糊滿了涕淚和黑血,表情似惡鬼一般猙獰:“我怎么知道這些灰是從哪兒來的,你救她啊,你廢什么話!”他的腦子已經(jīng)不能思考了,又怎么可能會關(guān)心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漆黑的那頭重重喘息:“這灰塵是不是梵伽羅弄來的?是不是!”這最后一句竟然帶上了逼問的意味。灰?梵伽羅?提及這兩個(gè)關(guān)鍵詞,張陽的腦子才開始運(yùn)轉(zhuǎn),連忙點(diǎn)頭:“對對對,是梵伽羅弄來的,他從蘇蘇家找來一個(gè)罐子,里面就裝著這種灰!是灰出了問題嗎?我把它拍掉,我馬上把它拍掉!”張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把手機(jī)丟給保鏢,急急忙忙給蘇楓溪拍灰,拍了幾下才發(fā)現(xiàn)這樣不行,會傷到她脆弱的皮膚,便用嘴細(xì)細(xì)地吹,眼眶里的淚滾滾而落。手機(jī)的免提還開著,那道沙啞的嗓音粗喘了好一會兒才勒令道:“你馬上把她帶回來!”---二十分鐘后,張陽抱著心跳越來越微弱的蘇楓溪飛快跑進(jìn)一棟豪宅,宅邸內(nèi)的門一扇一扇自動為他打開,到了最后一扇卻緊緊關(guān)閉著,那道沙啞的嗓音由安裝在天花板的擴(kuò)音器里傳來:“把她放下吧。”“你開門??!”張陽不肯放下蘇楓溪,只是大力踢踹最后一扇門。“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