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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得了,我自己一間一間找吧?!鄙杲舐曊f。 侍童怕她亂鬧連累自己,這下坐不住了:“你和我們一道住西面的罩房那邊。” 和侍童??? 說白了侍童是下人,堂堂行業(yè)寡頭的親傳弟子,師父是連淵宅的姑姑都敢懟的鐵腦殼,自己卻混得跟下人住一起了。 申姜覺得這個四喜實在是慘。 唉。 來了一個月,絲毫沒有改變地位,甚至在被趕走的邊緣徘徊。 不只說明四喜多憨,也側(cè)面描繪了孟觀鯨多難討好。 見申姜若有所思地,轉(zhuǎn)身往西邊去了,侍童回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閉門的小樓,快步跟上她:“我和你一起去吧。” 中間見她走錯路,還立刻指點。 但申姜覺得他沒安好心。 果然到了地方,一推開房間門,就看到里面已經(jīng)有好幾個侍童侍女沒睡,坐在自己的鋪位上在等著她了。 陪她一道回來的侍童,則順手關(guān)上了門。 先發(fā)聲的是個侍女:“尊上只叫你去送琴去修,你可好了,去了一整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躲懶,還累得尊上去找你。” 其它在在旁邊和唱似地給她助威配音。 無非數(shù)落四喜這個人,即沒有資質(zhì),又腦袋空空。 嘁。幼稚。 身為一個受霸凌反殺經(jīng)驗老道的資深人氏,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 申姜點點頭:“看來師父還真是心疼我。多謝你們告訴我知道?!?/br> 可氣死這幾個人了。 “尊上去找你,是擔(dān)心你嗎?只不過山路上有異獸肆虐,到時候你死在外面,別人又要說尊上是故意為之,再說什么收你為徒弟根本就是為了敷衍家中長輩。又或,你真死了,他們借機(jī)再重新塞一個不知道誰進(jìn)來,更加麻煩,還不如就留著你?!?/br> 原來是這樣,申姜誠退地說:“雖然可以叫旁人去,師父卻還是親自去了。我實在感動啊。” 對方氣急:“那是因為半夜有禁令,如非有派遣,弟子不得私自出入。” 另一個看不下去,打斷友方的話:“跟她廢話什么呀?!弊哌^去,一把搶過了申姜正要披上的被子,大步走到窗邊,拉開窗戶,猛地丟了出去,扭頭示威似地冷笑看著她。 丟出去的棉被才一落地,就被地上的積水浸濕得完完全全。 申姜是有預(yù)料,但沒料到是這個。 低頭看看滴著水的衣裳,走過去,又看了一眼已經(jīng)不能用的棉被,再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他們床上都有被子。 看來他們也只是沒修為的普通人嘛。 深深地吸氣,長長地吐了口氣。 這可不是為了壓抑怒火,單只是為了,擴(kuò)一擴(kuò)肺。 熱身完了攏攏濕噠噠的頭發(fā),轉(zhuǎn)身向那些人看去。 - 孟觀鯨到的時候,戰(zhàn)場一片狼藉,他站在雨中,綿密的細(xì)雨簌簌地落著,在眼看要落到他身上時,便不著痕跡地消失了。 申姜青著眼圈,一轉(zhuǎn)身冷不丁與他對視,微微有些不自在。 申姜,申小姐,蟬聯(lián)數(shù)屆青年芭蕾舞冠軍,最有潛力的新星,青年一輩中高雅藝術(shù)的杰出代表人物,除了個別情況,再生氣,臉上也會掛著得體微笑的情緒管理達(dá)人,她媽申蘭芬花了好多錢供出來的‘淑女’。 正將摟在懷里被子,罵罵咧咧地往外丟。 在對視的瞬間,她覺得,孟觀鯨看她的眼神,仿佛第一次在僻靜巷子,遇到女兒正一把將裝著舞鞋的包狠狠貫在地上,然后野狗一樣沖上去一挑三連撕帶咬把幾個小男孩打得哇哇叫的申蘭芬沒有差別。 可能是在那個時候,申蘭芬才隱約地意識到,乖乖巧巧的女兒內(nèi)核內(nèi)住著一個野人。 沒熟人的時候,它就會張牙舞爪地跑出來。 侍童們見到孟觀鯨過來,呼啦跪了一地,有幾個率先委屈地落起了眼淚。 孟觀鯨走近,用腳踢了踢地上那小山一樣的被子們??此骸澳悴皇钦f,做什么都沒用嗎?” “是沒用啊?!鄙杲f:“我打他們一頓有什么用?我一個人,他們那么多人,我們還得天天呆在一起,不可能不報復(fù)我的。” 又不是電視里演的,你給人打一頓,人家就立刻痛哭流涕認(rèn)識自己的錯誤。 別人該孤立你,更孤立你,該欺負(fù)你,更加倍欺負(fù)你。 “但是打人的時候,會很爽。”申姜長長地吐了口氣。果然這些年閑暇時的格斗實用技巧不是白學(xué)的,并很有耐心的解釋:“爽就是舒坦的意思?!?/br> 雖然了解得不深,但四喜一個小姑娘,頂多十幾歲吧。 在這里姥姥不在、舅舅沒有、親爹親媽也不知道在哪里,天天被人欺凌還無處告訴。 這該是多惡心的記憶。 自己幫她打這一架,固然是什么也無法改變。 但至少沒那么憋屈。 她站在桌椅板凳倒了一地的屋里,環(huán)視四周。 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一時失手,把最后一床被子也丟出去。 看看光禿禿的炕頭,頓時陷入了沉思。 那自己睡什么? 心累。 算了,倦了。 想下班。 大步走入雨中,站到孟觀鯨面前:“你已經(jīng)死了。這個世界不是真實存在的?!?/br> 說著伸出胳膊,擼起袖子。 剛才她就發(fā)現(xiàn),雖然自己外貌已改變,但之前在東彎被孟觀鯨弄的傷疤還在。 那大概是個頌文還是什么。 “你看,上次在另一個小世界中,你給我打的。”說著伸出手供他確認(rèn),口中說:“你先給我講講,你都去過哪些地方,我全記下來,然后再索性給我來一下。我們好好配合,早點把你的靈識收集全了,說不定你還能復(fù)活呢?!?/br> 而她面前的人,一開始似乎感到疑惑,蹙眉看她,隨后低頭審視她手上的疤痕,收回目光,表情微微怔忡之后,又很快恢復(fù)了常態(tài),看向那些被她打得哭哭啼的侍從:“你不是說,做什么都沒用嗎?” 鬼打墻。仿佛中間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甚至所有在場的其它人,都是如此。 好吧。 申姜仰頭深呼吸。 感到事情有些嚴(yán)重。 她出不去了。 - 孟夜到了祠堂外。 在這邊守著的老添燈已經(jīng)九十多歲了,垂垂老人正坐在院外躺椅上打瞌睡。 但似乎耳力尚好,孟夜才進(jìn)來,她立刻就驚醒過來。 “少爺回來了。”緩緩起身,領(lǐng)著他進(jìn)去,幫著拿香。 孟夜步入陰涼的祠堂,這屋又高又寬廣,琳瑯滿目的各式排位,被放置在占了大半個空間的梯形來供桌上。 他繞來了孟家的先祖,走到淵宅姑姑們那一邊。 上面供了三四百位。 他一時半會也看不過來。便問拿了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