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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繼承者情緒很穩(wěn)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夜拿出手帕掩住鼻口,快步走出教堂。

    過了好一會兒,高元和周明才出來。

    一出來,周明就吐了一地。

    高元還算鎮(zhèn)定:“查過了,幾乎每個死者身上,都少了五到六個部分。有些少在臉上,有些少在身上。有些是一截腿?!?/br>
    周明吐完含糊地說:“我看到那個小姑娘了,她的腿沒了。然后我去查看了那個臺上的女尸。發(fā)現(xiàn)她的右腿,小腿骨到腳,剛好是一整塊?!彪m然覺得詭異,可他莫明地感覺,這條腿,之前是裝在小姑娘身上的。

    正是因為這條腿,所以小姑娘才沒有殘廢,而是和正常人一樣行走 。

    雖然高元在查看完現(xiàn)場之后,并沒有說出什么結論。

    但周明卻有一種感覺。

    從種種征兆與線索來看。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九二幾年搬到這里來的那批人的后代,他們自己就是那批人。

    所以這里才沒有老人,也沒有小孩 ,更沒有墳墓。

    孟夜示意高元帶路。

    三個人去了這個青年所住的地方。

    那個小樓,離其它的小樓比較遠,看上去,也比其它的樓要樸素得多,房間里沒有太多裝飾,家具看上去,也是自己制作的。不過他這里,有很多的筆頭,裝了滿滿的幾抽屜,還有幾支外殼破碎的圓珠筆。墻角用樹枝做成的架子上,排著幾張繃好的畫布。

    布摸上去非常粗糙,應該是村民自己織的。

    有幾張用做樣本的照片,被他用竹簽固定在墻上。

    有一副已經(jīng)完成的畫,看落款是8月7日,一個多月前。

    標為自畫像。畫的是青年自己的半身像,畫里的人沒有穿上衣,身軀看上去非常孱弱,胸口有一塊非常大的嵌合痕跡。

    從體形看,不是經(jīng)常勞作的人。

    他應該就是這個村里的畫家。

    并且從這些畫筆觸與作畫方式看,其它村民家里的畫作,確實也都是他畫的。

    “少爺。”高元拿起一只隨手放在桌上的筆。

    那是只錄音筆。

    周明連忙說:“這我的這我的!原來是掉在這兒了??隙ㄊ俏夷翘熳叩臅r候,包里的東西沒收齊。我的充電寶呢?充電寶在不在這里?”走過去在桌上四處亂翻。

    孟夜拿著錄音笑,看了一下,還有電量。

    打開播放。

    很長一段都沒有聲音,只有人動作帶發(fā)的響動。大概一開始,這個青年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是干什么的。

    后來終于青年的聲音響起來:“喂?你好?”

    似乎以為是手機。

    接下來幾段錄音,也差不多都是這樣。

    應該是以為對面有人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偶爾會在“你好”之后,說幾句有的沒的,比如問:“你是哪里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感覺他在這兒沒朋友?!敝苊鬣止?。

    最后長一段話,在8月8日。這是倒數(shù)第二段。

    “8月8日?是我走后第三天吧?”周明說。他記得自己當時,是在八月五六號的時候。到這里來的。第二天走的。

    之后可能是這個青年撿到了他遺落的東西,自己私藏了起來。又或者是別的村民,拿來送給他,來換取他幫自己作畫。

    這段錄音也仍然是以:“陌生的朋友 ,你好”開頭。

    “我想鄭重地介紹一下自己,我叫史浩宇,今天將要做一件很早就想做的事……”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說,沉默了很久。

    聽上去那天在下雨,雨打樹葉的聲音,也被錄了進來。

    中間還有人來敲門,問他畫好了沒有。

    他應付了幾句,關上門,聽聲音是坐回了簡陋的書桌前。

    “這件事,在你聽來,一定非常地不可接受。連我自己也有些忐忑。”

    周明嘀咕:“他身體里嵌合著別人的一 部分,這么大的事都可以接受,還有什么事是能讓他忐忑的?”

    史浩宇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首先,我介紹一下我生平。

    我是圣瑪麗教會學校的學生,畢業(yè)后打算出國繼續(xù)學習,但父親的貨船海難,我的家庭一下就被擊倒了。父親自殺后,我不得不退學,把房屋抵押轉賣后,一度不肯接受現(xiàn)實,過了一段非常頹廢荒誕的生活,甚至導致我母親被討債的人毆打去世。

    我當時非常的絕望,有離開世界的想法。

    但后來,在一位意外認識的朋友身上,受到了鼓勵,

    之后我終于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并用這幅作品,參加了當年最負盛名的畫展。

    一下子,我的生活又開始光鮮起來。

    我有了錢,走到哪里都受到追捧。

    不過最初的畫作,我一直沒有賣出。這讓一些收藏家蠢蠢欲動,他們總來找我,相互競價,最高時所出的價,甚至能購買一座島嶼。但我都沒有同意。因為我覺得,那是我幸運的開始。

    有一天,有一個人找到我。

    他看上去,不像是收藏家,當時也向我坦言,他只是一個陷入困境的普通人毫無藝術嗅覺。但在報紙上看到我的畫之后,深受啟發(fā)。

    現(xiàn)在他的難題已經(jīng)解決了,為了感謝我,他決定給我一個永遠健康的機會。他說,換一種方式來說,就是永生?!?/br>
    周明忍不住激動:“我就說嘛,我沒猜錯!我沒錯吧!這批人就是最開始到這里來的人。”

    “永生和健康。這四個字太有吸引力。

    其實我本人因為以前荒唐的生活,已經(jīng)患有嚴重的心臟和肺部疾病,常常無法呼吸,夜里都不能入睡,只能坐著,像一快死的魚那樣張大嘴巴。

    我同意之后,他帶我來到了這里。在廢棄的教堂,對我進行了‘賜?!?,之后我就像所以其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賜福’的人那樣,開始了山村生活。

    一開始,這里的生活并不無聊。

    被賜福者中,很許多有錢人,他們來時,帶來了很多的東西。

    甚至在這里搭建了舞廳。

    他們的仆人,時不時就會送很多東西進來。

    我們夜夜升歌。

    但漸漸,一切變得無聊。而且時間過去,仆人們、親人們開始不再過來了。也許霸占了主人的家產(chǎn),也許逃走了成為自由人。總之,我們像是被遺忘了。

    幾年過去了,十年過去了,幾十年過去了。

    沒有人再記得我們。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近百年了。

    我們沒有老,也從來沒有生病。

    雖然大家都對‘活著’漸漸感到厭倦,懈怠。

    甚至有時候會好幾天不吃不喝,什么也不做。

    但大家都沒有直面死亡的勇氣。我們只是知道自己不會死才這么做的。

    哪怕我們無數(shù)次商量要離開這里。

    但是大家都知道,我們被‘賜?!臈l件就是,永遠不能離開。

    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