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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他說的把頭仰起來。 京半夏走近些,身上寒香撲面而來。 不知道從袖中拿了什么出來,手在她頭上拂過去。便退開:“你看看好不好??” 申姜感覺腦袋上多了點什么,伸手摸摸,耳朵毛茸茸的。連忙拿腰上的銅鏡看。 頭上多了兩只毛耳朵。固然是有點奇奇怪怪,但那種‘少了點什么’‘腦袋有點空虛’的感覺總算是沒了,聽聲音也更清晰。 京半夏怕她不懂 :“我是叫你試試聽聽聲音。不是叫你看樣子。靈兔猻耳朵好用極了。一般有耳疾,最上選便是用靈兔猻的耳朵來代替,只是難遇見,所以用得人少。只靈兔耳朵,算是退而求其次。” “我自己的耳朵找不回來了嗎?”申姜問。 京半夏語氣平緩不急不躁:“這里只是孟觀鯨的靈識碎片,碎裂時很可能并不平整有序,許多東西不成體系,就必然零零碎碎多而龐雜,在這里要找一對耳朵,就像在海里找一滴水一樣困難。比如說,那耳朵現(xiàn)在,正在這世界中某幅畫中人身上也有可能。再者,每次重來,所在之處還未必相同。所以你是找不到的?!?/br> 好吧。 申姜看他穿得這么厚,似乎很怕冷。外面卻是這么冷的天……一時有些局促:“太謝謝你了。” 又想,自己對當(dāng)事人是不是得更有人性一點?別顯得太過無情:“也難為那只靈兔猻。不知道它會不會有些不便?!闭f完覺得自己這話,有些不餒,似乎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 啊,申姜。 你怎么回事?! 京半夏說:“無妨的。我已經(jīng)把它送給路過的獵人吃了?!?/br> 申姜立刻正色:“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還擔(dān)心它被別的兔猻笑話呢。還是半夏君想得周道?!?/br> 京半夏聽了,輕輕地笑:“我今次,就是為這件事來。這雪見日便散,日出前我還得下山,不在此耽擱了。” 走前,俯身幫申姜檢查耳朵貼得好不好。確認(rèn)之后,退開幾步。微微頷首:“姜先生暫待。最長不過三日,便有結(jié)果?!?/br> 于是申姜又等了幾天。 果然在第三天的時候,紙人隨從又來了。 它手里捧著一朵桃花,那花看上去粉似霞白如玉,栩栩如生。 只是比一般的桃花略大一點。 “姑姑安好?!奔埲穗S從把桃花拿給她看:“我家主人有事遠(yuǎn)行,只得令我前來告知姑姑。此‘春日桃’日前已經(jīng)鑄成,頌文俱也撰寫妥當(dāng),雖看著脆弱,其實堅韌輕易不可摧毀,姑姑雖然寄生于此,但以后也能如常人在外行走。要入夢魘也無不可,夢在夢中走而已。日常更沒有什么特別的事需要小心謹(jǐn)慎。只有一樁,此法器會自行吸納天地靈氣來維持功效,姑姑可不能在沒有靈氣的地方久留。并且它只是不易摧毀,而不是無法被摧毀,切記萬萬不可損壞它?!?/br> “那我要怎么用它?” 紙人隨從說:“姑姑將手指在花心上按一下,讓它刺破了吃一滴血便成。以后姑姑便能形隨意動。” 申姜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指食指。 才剛觸碰到春日夢,就像被咬一口似的指心刺痛。 隨后突然晃神似的,眼前的一切場景發(fā)花,但只是一瞬間 ,又重新清晰起來。 她低頭看看,自己不再是四喜的樣子。而她自己。 略羞恥的是,她現(xiàn)在穿的是芭蕾舞表演服。不過玉竹仍在腰上,而桃花則在發(fā)側(cè),像別了個發(fā)卡似的。 紙人被她駭了一跳:“姑姑,你冷不冷?要不,想點厚實的衣服吧?!?/br> “靠想就可以嗎?” “姑姑現(xiàn)在,是一個行走的、每個人都能看見、聽見、觸碰的夢的實體。您是什么打扮,自然全在您自己一念之間。” 申姜努力了一下,但要控制自己的想法太難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在亂冒。 最后,不止衣服沒換,手上還多了個電鋸。怎么控制,都變不回去。丟在地上,它消失了,但因為她還在想著這個東西,手上又冒出來一個新的。 折騰了半天,終于放棄了。穿著芭蕾舞裙,提著電鋸,看著紙人隨從,略有些尷尬。 “無妨,慢慢就會好的。要實在不行,等姑姑出去了,買件衣裙穿上就是了?!奔埲穗S從說著,走到門邊,將它來時用的門關(guān)上。 在重新打開門之前,它提醒申姜:“我會幫姑姑開一扇門從這里出去。這扇門會在某一個,四海之內(nèi)離我們最近又跟姑姑親近的人身邊。但我也不知道會是哪里。姑姑自己小心?!?/br> 申姜點點頭。心情有些緊張起來。 紙人隨從轉(zhuǎn)身,面對門站定,雙手按在兩扇門頁上。閉著眼睛。 隨后,它的身體上涌現(xiàn)出無數(shù)的頌文。 這些頌文毫無章法,出現(xiàn)得又快又急,一個擠著一個,一個壓著一個,就在它們讓人看得目不暇接,甚至出現(xiàn)殘影的時候,突然一切靜止下來。紙人隨從猛地拉開了門。 這一瞬間 ,整個世界都在顫動。 灰塵從屋頂簌簌地落下,就好像整幢樓都要傾倒。 而門外,除了黑霧什么也沒有。 因為動靜太大,連樓上的孟觀鯨被驚動,大步下樓來。 看到紙人猛然愣住。 紙人似乎為了開這個門,耗費太大且用力過猛,身體從邊沿開始,變黑、卷曲,就好像這張紙正在被看不見的火焚燒。 不過臉上還是笑吟吟的:“成了。姑姑去吧。改日再會?!?/br> 扭頭看到孟觀鯨,微微向?qū)Ψ蕉Y一禮:“尊上近來安好?” 申姜沒功夫聽兩人寒暄。在紙人全身被焚燒殆盡之前,深吸了一口氣,一腳邁向門外的黑霧之中。 這一腳下去,先是個踉蹌向前撲去。 隨后猛地一下撞在什么人身上。 軟香滿懷的,應(yīng)該是個女人。 只是對方尖叫起來,驚得她打了個哆嗦。又因為芭蕾舞裙 實在太不御寒,打了好幾個噴嚏。 打完,連忙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大聲地聲明:“別慌?。∥也皇菈娜耍。∥沂锹愤^的!”手忙腳亂失去平衡,沒能站起來,反而一屁股坐在什么東西上,硌得慌。 扭頭看,是青玉琵琶,連忙彈開,深怕皮膚接觸后又被吸進去。 “路過?怎么路過的?從從從從我衣柜里撲出來的那種路過?”對方結(jié)巴著尖叫:“你你你你手里是什么?是不是電電電電電鋸!啊?。?!媽?。尠。。?!” 似乎想起來自己這么喊不對,又改口,一氣胡喊開來:“娘??!娘?。【让。∮凶儜B(tài)要殺你的心肝寶貝!護駕??!快來人啊!李家最有希望的新星,就要在今天被掐滅,從此振興無望了!” 申姜才想阻止她,還沒開口。 對方想起來什么似的,嚎叫聲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