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個。

    聽口氣，是在高元通知家里之后，就出發(fā)往這邊過來了。

    但工作范圍并沒有進入樹林這一項。他們來是做兩件事，一是等在這防止孟夜和高元出來了需要接應(yīng)，二是清理現(xiàn)場，避免和執(zhí)法機關(guān)發(fā)生不必要的沖突。

    孟家那個叫醒他的人給他灌了一碗燒了符水的茶，叫他合著草木灰喝下去。就叫他上車，跟自己走。

    他上了車，還有些如在夢中的感覺?；仡^看原地忙碌著的人群，漸漸遠去。一直到車子進城，走在陽光下的熱鬧街頭，那種不真實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所以，你們還在等。需要的東西到了，才會進去？”

    “是的?！泵霞议_車的那個打著方向盤，回答：“如果沒有需要的頌符，去多少人都是送死。造成不必要的損耗?！?/br>
    周明不能說他們錯?？伞@種理智，讓人心中真的難受：“那是你們認識的人。你們沒有……沒有心的嗎？”他扭頭看向司機位的人。

    “孟家的人沒有心，可不是什么新鮮事兒呀，小哥?！遍_車的孟家人毫不介意。

    周明莫明憤怒。

    靜默地坐著，盯著外面出神。

    車子在一幢普通的商業(yè)大廈停下來，司機下車帶著他走進電梯。

    七十八屋整層都是孟家的地方。從電梯出來的走廊，擺滿了紅木大箱子，上面有黃銅標牌，大寫著編碼。許多人來來往往，個個行色匆匆。

    好一些箱子都打開著。

    每個箱子三五個人，一個拿著平板和筆，一個拿著發(fā)舊的冊錄核對，一個正在把箱子里的東西一樣樣碼放出來。另兩個則一件一件一絲一毫細細地檢查這些東西有沒有破損，或才其它問題。

    “這邊有休息室，你暫時呆在這里?！泵霞业娜税阉揭粋€房間后，就匆匆地走了。

    周明撥開百頁窗，整層樓到處都是行色匆匆的人。

    他才坐了一會兒，就有個小姑娘拿著吃的和水推門進來。

    “他們速度很快呀，這就把你帶回來了?！毙」媚锇褨|西放在桌上。對他說：“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去A1室那邊。”

    他認得聲音，就是之前接他電話的那個。

    正說著，突然房間里的擴音器響起了沙沙的聲音，還有短暫的電流。

    小姑娘停下動作，扭頭看向嵌在墻上，蚊香盤一樣的擴音器口。

    不一會兒，有一個疲倦的聲音從里面響起。

    周明聽到，走廊外也有同樣的聲音在回蕩。

    “剛才會議上，有一些還沒有講到。現(xiàn)在我想，補充幾句。名為‘不可說之詞句’的頌文，只需要看見、聽見，就可以導(dǎo)致人發(fā)生不可逆轉(zhuǎn)的異化。我必須要強調(diào) ，我們的目地，是全力狙殺。不允許與目標對話，不允許進行任何接觸。”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才再響起：

    “請大家在今天五點前，做好隨時出發(fā)的準備，除了一般的法冕衣、法鈴之類的裝備檢查。每個人都必須調(diào)試好靜音耳機和熱成像設(shè)備。隨時保持警惕。

    接下來的七天，將是決定性的七天。祭道那邊一但傳來已收到相應(yīng)頌符的消息，我們則會在五分鐘內(nèi)立刻出發(fā)上路。不會再給大家準備的時間了?！?/br>
    周明從落地窗戶看向外面。

    所以人都靜靜聽著。

    “如果七天之后，我們沒能拿到需要的東西，那么，就再執(zhí)行B計劃。孟夜可以頂七天，之后肯定會大范圍地快速傳播。并且因為頌言的特殊性，傳播路線將是不可預(yù)計的。我們所有人必須切斷所有外部通訊，是小組為單位，在三個小時內(nèi)，退守東彎。我再次強調(diào)，在整個撤退過程中。不允許對任何普通人進行通信以及各種形式的救援。”

    “以上。愿光明永存?！?/br>
    隨后廣播停止。

    大家稀稀拉拉地回應(yīng)著：“愿光明永存”。

    邊有條不紊地繼續(xù)自己手里的事。

    外面的角落里有兩個年輕人，正在相互幫助對方穿古怪的大袍子。弄清楚穿法之后，立刻就脫下來，放到隨身的背包里，然后又開始檢查別的裝備。

    有一些人已經(jīng)檢查完的，就地靠墻坐在走廊里，不是看劇，就是玩游戲。大概戰(zhàn)況激烈，湊在一起組隊的人高聲笑著互罵。

    “走了。你好好在這兒呆著吧”小姑娘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但過了會兒就罵罵咧咧地回來了，手里還提著老大的包裹。

    身后有人高聲對她喊 ：“喂，借你地方開小會嘛，這也要生氣?！?/br>
    小姑娘理也不理，狠狠地摔上門。

    也不管周明還在房間內(nèi)，打開背包，脫掉外套，只穿著緊身的背心、短褲，開始試穿大袍子。周明連忙移開視線，假裝要洗臉，走進衛(wèi)生間去。

    過了一會兒，小姑娘跑進衛(wèi)生間：“我夠不到另一邊的飄帶?！?/br>
    周明默不做聲幫她把飄帶掛上，忍不住問：“為什么要放棄普通人？你們既然有能力，就應(yīng)該幫助更多人?！?/br>
    “一年后的大祭，起碼需要一百多人做禮。我們必須盡量避免減員的發(fā)生，保證一年后人數(shù)足夠 ?？梢坏珟掀胀ㄈ?，他們沒有自我犧牲的覺悟，沒有令行禁止的的習(xí)慣，很可能會隱瞞已經(jīng)被傳染的事實，或是帶來傳染源。導(dǎo)致整個東彎失陷。大祭也就辦不成了?！?/br>
    小姑娘說沒有回頭，專心地系帶子整理衣襟：“你根本不知道大祭是什么。可能很難理解我們?yōu)槭裁催@么做。我只能告訴你，我們不能有事?！?/br>
    “你們太自私了?！敝苊饔行嵟?/br>
    小姑娘冷眼看他：“也許吧。隨便你怎么說?！爆F(xiàn)在她那身衣服 ，好歹是穿整齊了。

    巍巍高冠廣袖大袍的映襯下，表情也莊嚴肅穆起來。

    之后她又脫掉重新自己穿了兩次。檢查了各個細節(jié)之后。倒在沙發(fā)上。拿出了游戲機。

    年輕一輩，總是這樣的。走到哪里玩到哪里。

    一副不著調(diào)的樣子。

    世界竟然要托付到這些人手中？

    “還有七天。祈禱吧?！毙」媚锸掷锏挠螒驒C嘟嘟地響著。

    “祈禱什么名目？”周明煩躁地問。他想和家人聯(lián)系，但他的手機已經(jīng)被收走了。

    “奇跡呀?！毙」媚镎J真地說：“烏臺給我們東西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所以，祈禱發(fā)生奇跡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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