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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受教

    申姜等了一夜, 沒有收收獲。

    趴在石桌上睡覺，天還沒亮人被凍醒了。身上落了好多雪。

    起身揉著發(fā)麻的胳膊腿，抬頭看, 發(fā)現(xiàn)天空上的裂隙又大了很多。

    它之前只是一條窄縫，現(xiàn)在卻從天上一直裂到地面上，最寬處大約有一米多。

    遠(yuǎn)看像是天地間被什么巨人撕開了一道門。

    裂縫外是現(xiàn)代世界的風(fēng)景。近處是山脈，遠(yuǎn)處有現(xiàn)代城市建筑，所以可以判斷。

    她仰頭看了一會兒裂隙中的個城市。又下起小雪來。

    冷啊。

    輕手輕腳進去，里面爐子火很旺, 鹿飲溪還在睡，臉上疲倦之色似乎是好了一些。

    申姜退出去, 裹著棉衣打起紅傘，去廚房那邊就地取材煮東西吃。

    吃完給鹿飲溪帶了點白菜豬肝粥。

    那東西應(yīng)該是白菜吧, 吃起來很像。

    至于豬肝……她覺得這個自己就有點自欺欺人了, 鬼知道那是什么rou。總之是放在廚房角落用冰磚保存，那就應(yīng)該是能吃。

    她回去的時候，鹿飲溪已經(jīng)醒了，自己坐起來攏著衣服披著被褥子, 坐在榻上看火。

    申姜雖然盡力走快一些，并且把碗揣在懷里，但到了拿出來, 還是有些冷了。便把碗放在煉爐邊借火烤著。

    火光把她臉映得發(fā)紅。不一會兒就暖和起來。

    熱好了粥，她把手縮在棉衣袖子里, 隔著袖子把碗捧過去。

    鹿飲溪接過，問：“裂隙怎么樣了？”

    “大了很多?！鄙杲谝淮误w會到雖然非常著急，但一切都只能慢慢來的痛苦感覺，除了深呼吸, 讓自己不要焦躁，也沒有別的辦法。急不得。

    “下午時候差不多第一爐能燒好。上午你看著火，我教你識字起蒙，下午第一爐燒好后，我們回一趟牢山?！甭癸嬒f著，低頭看著碗里，話音停住。

    申姜發(fā)現(xiàn)他的動作，解釋：“大概尊上不用吃飯？但我想，吃了熱乎乎的粥，肚子里能暖一會兒。大概會舒服些。我病的時候就自己煮粥吃?！?/br>
    “你吃了嗎？”

    “吃了?！鄙杲滤恍湃巫约海骸半m然我廚藝不怎么樣，但味道也還可以?！?/br>
    “可這是翻明鳥rou，有毒?！?/br>
    “……？”申姜連忙將碗從他手里拿回來，拿出去倒掉。好在自己并沒有要死的征兆，也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真心覺得，當(dāng)時給自己所下的頌，是真的太明智了。

    不過回到屋內(nèi)，面對鹿飲溪有些訕訕的，他現(xiàn)在虛弱，要真吃死了可不得了：“我看它放在廚房里面。以為是能吃的東西?！?/br>
    “是給朏朏吃的。仆役要負(fù)責(zé)喂食，靈獸的食物也會放在廚房里?！甭癸嬒吭趬|枕上：“我記得，烏臺山上是有養(yǎng)著這東西。也不怕會有這個rou存放著?！眴査骸昂贸詥幔俊北砬榭瓷先ゲ皇亲I諷。

    大約是真的好奇。

    “……還行。”申姜躊躇：“我再給尊上煮些白粥吧。”

    鹿飲溪攏了攏披著的被褥，伸手自然地拂去她棉衣上沾的飯粒：“不必。外頭冷得很。你添了爐，搬案幾和墩椅到榻前來。我教你識字?！?/br>
    申姜依言，連忙去了。

    快手快腳地把爐中添滿，又跑去別處找了案幾和墩椅哼哧搬來。并到大殿找了紙筆。一本正經(jīng)在榻前端正坐好。一瞬間有一種，自己回到了上學(xué)時候的感覺。

    鹿飲溪伸手，手中憑空就多了一本薄薄的書冊。書頁上寫著‘蒙本’兩個字。

    申姜接過來，看到書面角落有個圖章，是個盤成圓壞的長條形動物，造型古樸簡潔，并沒有過多的線條，但雖然只得寥寥數(shù)筆，卻十分形象，有點像長角的蛇，也可能是龍？

    既然有點擔(dān)心，是龍閣里的書，就有點畏手畏腳的。怕是什么珍貴的東西。不好弄壞了。

    鹿飲溪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見她用雙手捧著，大概也看得出來，問：“你曉得龍閣？”

    “蒼術(shù)有說起過。”申姜坐在案后，一本正經(jīng)在上課的樣子，說：“鈴先生就是為了要一本龍閣的書，才劫持了尊上的人參。蒼術(shù)又說，牢山大家這么賣力，也都是為了換取龍閣里的東西。”

    鹿飲溪點點頭：“是這樣。不過你不必這樣小心。龍閣里的東西未必也樣樣都珍貴。這一冊并不是什么少見的書冊。不過是我啟蒙時，師父給我啟蒙用的。后來師父過世了，我順手把它放在閣中。所以書頁上才有了龍閣的圖印?！?/br>
    申姜好奇：“珍珠他們沒有啟蒙嗎？”說完又有些后悔。

    但鹿飲溪十分淡然，并沒有因此有什么情緒起伏，溫和道：“以前我雖然有他們?nèi)齻€徒弟，但三個，都是成年入道有些根基之后，才到我蓮花池的。所以這本書，一直也不曾用到。今日我轉(zhuǎn)贈給你。算物盡其用。”

    叫她翻開書頁：“識了字就好比是，手里有了一切的鑰匙。能將每一本書都打得開?？吹脮啵蜁檬篱g萬物的道理。畢竟世上少有沒用的書。只有無趣的書?！?/br>
    申姜邊翻頁邊說：“不是也有言之無物的廢話成冊嗎？”

    “你看了那書，也就知道寫那書的，是個無知、無能到何種地步的人了。豈不是長了見識嗎？”鹿飲溪說：“所以不能說它沒用。”

    申姜起興，還要再問。

    “上課時不要閑話?！甭癸嬒Ｊ种篙p輕一抬，便有一個字浮在她面前。

    啟蒙是最難的。

    申姜原本覺得，這個世界很多字，可以用猜的，就懂得意思。因為畢竟兩個世界是同源而生?，F(xiàn)代的文字發(fā)展，也受到了很多這個世界的影響。

    但學(xué)了一上午，還是頭昏腦漲。

    因為這個世界的文字，與現(xiàn)代漢字的理論完全不同。

    雖然看上去都是漢字，甚至還有些字雖然筆畫繁多但大概是華夏人的特別能力，只要看一眼就能將這個陌生的字與現(xiàn)代的文件相互對應(yīng)起來。

    但真正開蒙時卻發(fā)現(xiàn)。

    是這個世界的漢字，每個筆劃竟然都是有‘讀音’的。

    除了一千一百個特例之外。其它的每一個字，只要知道筆劃都是些什么音，以及正確的發(fā)音循序，基本就可以讀得出來。了解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