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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繼承者情緒很穩(wěn)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3

分卷閱讀173

    ,是大尊上與上院的人親眼所見。難道還指望大尊上徇私?若大尊上真這么做,怎么對得起歷年來,為固律法,死在職任上的眾山門值人?”

    這個開口說話的人,說的并沒有錯。

    可他身邊的人白著臉,急忙拉他。

    他不肯理。大聲咒罵起來。

    而就在他罵得越來越兇悍的時候,聲音突地,戛然而止。

    申姜回頭看去。

    剛才還站起來激憤地說個不停的人,已經(jīng)雙目失去神采緩慢地倒在了地上。

    而處決他的是兩名青衣。

    他們不知道從哪里來,突然出現(xiàn),處置完后,并沒有多看這個人一眼,只跟著蒼術(shù),快步迎著鹿飲溪而來。

    蒼術(shù)身后帶著小青衣,向鹿飲溪拜禮,并不提剛才死人的事,只低聲說:“尊上,我等未及時出迎,實該萬死。”

    “無妨,是我沒有告訴你?!甭癸嬒f完回首,淡淡看向在場那些無聲跪伏的人們。

    沒有一個人,為那個死去的人說話,甚至是他的同伴。雖然原本有些蠢蠢欲動,但看到所有人的反應(yīng),也有些畏懼地默然維持著跪伏的姿勢,不敢妄動了。

    這一個就這樣死了。

    申姜看著身前的鹿飲溪。

    他周身凜凜不可侵犯的威儀,下垂的雙眸沒有悲喜,只有睥睨萬物的平靜,卻明明一直是相同的表情,此時也并沒有格外地冷漠,可申姜卻仍然覺得,自己眼中的他,一瞬間仿佛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是這數(shù)天來,申姜頭一次記起,自己面前這個是牢山的主人。

    而牢山一向以來是刑地。是仆役命如草芥之處。

    就算鹿飲溪一直以來,所呈現(xiàn)的是溫和的面目,可他不會真的是一個無比寬仁的人。

    迄今為止她所看到的溫柔,大概不過是劍鞘上的珍珠。

    它即便是光澤再柔和,也是兇器上的點綴。

    隨后,鹿飲溪收回目光,轉(zhuǎn)身慢步穿過人群,進入一線天,走進牢山。

    直到他走了很久,申姜人也已經(jīng)站在一線天中時回頭,這些人也都仍然在原地跪伏著。

    一行人回到浮島無相居后,立刻有各山門門主或大姓家主來見。

    這些看著上去年邁或年輕的掌權(quán)者,一個個跟著蒼術(shù)身后,垂眸快步經(jīng)過外殿而至內(nèi)殿。

    鹿飲溪仍像以往一樣,坐在窗前,寫他的字,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里。

    直到他寫完一頁落筆,抬頭看過來,這些掌權(quán)者才連忙上前低聲說話。

    他們說的,無非是仆鬼的事,以及在牢山駐守的安排,各家是怎么協(xié)調(diào)互助,相互都是溢美之詞。另又關(guān)切烏臺裂隙的事。

    申姜默不做聲站在殿外。

    小青衣也在外面。

    見到申姜,小青衣十分高興。剛才迎出去的時候,就想和她說話,但一直沒有機會。

    不過看申姜興趣缺缺,不免得要問:“是不是剛才的事嚇著你了?”

    “也不至于嚇著?!鄙杲聊艘幌抡f:“你覺得那個人該死嗎?是不是因為他說了尊上不愛聽的話?”

    “他不知禮數(shù),冒犯尊上,便是該死。與他說什么并無干系。如果一個人,因為自以為有理,就可以違反規(guī)矩?zé)o端在主上面前叫嚷謾罵,還并不被處罰,那以后就會有第二個這樣的人出現(xiàn),甚至第三個……第千、百、萬個,人人都會這么做。來彰顯自己的正直。那時就沒有規(guī)矩,沒有尊卑了??芍刃蚴抢紊酱嬖诘母?。如果沒有規(guī)矩與尊卑,牢山也就不復(fù)存在。防微杜漸。所以他該死。”小青衣一臉稚氣,表情卻十分嚴肅,雖然這樣的組合看起來滑稽,可他說的話卻并不會給人這樣的感受。

    申姜沉默看了一會兒螞蟻。

    里面突然傳來鹿飲溪的聲音:“阿姜?外面不冷嗎?”

    申姜回神,回去內(nèi)殿。

    里面已經(jīng)在討論,孟臨川要怎么處置。

    但因為鹿飲溪在跟她說話,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她有些不自在,拿了蒙本,坐到鹿飲溪對面的小案邊看。

    鹿飲溪收回目光,邊寫著,邊對階下侍立的人們說:“孟臨川有無牽涉其中,自當交由鑒天司去查辦。若是沒有,父母之錯,不可延于無知稚子。若是有,他自該受死。不過,他身上嫌疑未除,此時卻不適宜呆在牢山內(nèi),看押之責(zé)還當在你們身上?!?/br>
    各山門與大姓掌權(quán)的人,只一齊恭順說:“是。我等必小心看管,協(xié)助鑒天司不敢怠慢?!?/br>
    又問縫隙的事:“因該陣為濟物舊法,我們即使有心,也毫無辦法,卻讓尊上受累,不知現(xiàn)今如何,斗膽來問?!?/br>
    鹿飲溪只說:“我自會處置?!?/br>
    那些人立刻松了口氣,連聲稱:“是?!?/br>
    等他們要退走時,鹿飲溪才把手里寫完字的幾張紙丟到他們面前:“這些人,處置了吧?!?/br>
    那幾人連忙撿來。

    其中有一個人,看到紙上面的某個名字,一時不可置信。在處置名單上的,大約是他得意的弟子??杉幢闳绱耍膊]有多說什么,只是意外而震驚,然后就拜禮,跟著其它人一道,恭敬地告退出去。

    申姜起身送他們到外面。

    他們對申姜這個新晉在內(nèi)殿行走的‘小侍女’到是十分客氣。

    走時回身微微向她頷首。

    小青衣看著他們的背影,跑過來對申姜說:“你看,即使是大尊上要殺他們的徒弟,他們也一句不質(zhì)疑,正是因為歷來就是如此?!?/br>
    “歷來就是怎么樣?”

    “就是大尊上寫下名字的人,必然有非殺不可的理由。不必問,問了也只是白生一場閑氣,更污了耳朵?;蛘邌柍鰜砀酄可嫫渲械娜耍约河指与y堪。所以都會痛快地處置掉,不會有多的話?!毙∏嘁滦Σ[瞇:“歷來就如此。便成了不可動搖、每個人都遵守的規(guī)矩?!?/br>
    正說著蒼術(shù)出來了。

    小青衣看到他,忍不住低聲咕:“其實他們議論‘當以尊上祭補天地’的事實是該死的了。尊上為何不處置他們呢?”

    蒼術(shù)冷聲說:“這些人來時,一定很忐忑。但雖然心中忐忑,卻也不曾狗急跳墻,仍然辦好手上的事。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尊上不會因為他們有過這樣的想法,而除去他們。但如果交待的事情沒有辦好,以至于牢山真的出事,那他們卻是必死無疑。你方才不是在跟阿姜講規(guī)矩嗎?這也是規(guī)矩。”

    小青衣不服:“先前的規(guī)矩我懂,可這個規(guī)矩我就不懂了。他們對尊上,是起了壞心的,這還不該死嗎?”

    蒼術(shù)沒有回答,只是轉(zhuǎn)頭問申姜:“你懂嗎?”

    申姜遲疑,想了想才開口:“我想,尊上知曉萬物心聲,所以,便更不能以人一時之想,做為判定一個人生死的依據(jù)。畢竟有些事,別說只是想一想了,就算在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