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修為如何。你的……我不知道。”也就是婉轉地承認自己不如她。

    “我今年二十二歲?！鄙杲磫査骸澳愣啻?？”

    二十二年就有超過自己的修為。靈修呼吸聲有些急促：“我入道三百五十年。登仙無望后, 在山門之中轉理俗務, 成為鎮(zhèn)守五十余年?！?/br>
    “我十歲入道。你這樣的人需要修練九萬余年才能擁有的修為，我只用了十二年的時間。但我并非什么絕世的天才。只是受我阿爹教導而已?！鄙杲f。

    她表情實在誠懇：“但我阿爹不贊同我登仙?！?/br>
    “為什么？”鎮(zhèn)守的靈修完全不懂了：“即可登仙，為何不肯？”

    “他以為, 人生在世, 不是以活著的時日多少來界定是否有價值。所以修道而長壽并不值一提。且不論活在哪里，是上界，還是凡界, 都自各有其絢爛之光華。一味不停地追求各長的壽命，或其它境界，不過是被遠方虛妄的光所迷惑的另一種虛度光陰而已。所以，日前, 他才將對修行更有益的典籍都沉到虛妄之海中了。雖然我懇求于他，他卻并不聽從。我此次出山來找親人，也是想著以情動之。但大概是不能成功的?！?/br>
    申姜說著，一本懇切：“你身為靈修，該當是懂得我的。我胸懷大志，自然不甘心。你找的人若是真的有解法，到時候?qū)⒛切╈`寶書典都從虛空之中找回來，我甚至都不獨占那些書典，會抄譽一份全數(shù)贈送給你們?！?/br>
    “你所言屬實？”靈修正色。瓜子早不磕了。方才只是說靈寶典籍，卻沒有講得這么詳細。這樣的程度，要全山門竭盡全力去找尋答案都不為過。

    “當然?！鄙杲f著叫坐在身后鹿飲溪抱緊自己，猛然加大油門，車子急箭一樣迎著風雪而去，向被甩在身后的御劍靈修大喊：“快去找到解法吧，但你可要記得，只有三個月！”將對方遠遠地甩在了身后。

    她甚至有點想，迎央大喊出那一句很應景的臺詞——“想要我的財寶嗎？想要的話可以全部給你，去找吧！我把所有財寶都放在那里！”

    兩人告別鎮(zhèn)守的靈修，離開眠川，在入夜前趕到了下一個城鎮(zhèn)。

    但進城發(fā)現(xiàn)，街上很多靈修。

    申姜感到十分意外。

    因為不論是她去過的太虛城還是眠川，雖然都是山門的轄地，但除了鎮(zhèn)守的靈修之外，她幾乎沒見到什么太多其它靈修，大多是不入道的普通人在那里生活。

    這個城鎮(zhèn)卻不同。

    路上騎異獸的、架飛禽的、背著長劍的，各種奇裝異服，妝容古怪的也大有其人。到處都貼著大大的警示。

    寫明了，這里是蚩山轄地，入城靈修不可施用頌法攻擊他人，并需管束自己的靈獸不使其為害，若有不守規(guī)矩的，視為挑釁蚩山，盡一山之力也必然討伐誅殺。

    “這里是去往流地的必經(jīng)之路，所以靈修會多一些?！甭癸嬒娝闷?，解釋給她聽。

    “我聽那個鎮(zhèn)守的靈修提過一句，說那個叫‘流地’的地方治安很差。為什么呀？”申姜問。

    “因為被稱為‘流地’的這些土地，緊緊挨著萬里魍魎川，地產(chǎn)貧瘠，土地不是干旱就是水澇，常日月失調(diào)，動不動就無星無月的。所以山門很少將這些地方列為屬地。即然無主，那就沒有人管轄，再加上許多在內(nèi)域各屬城犯了事的人，都會逃到那里。自然各種各樣的事就多一些?！甭癸嬒f：“正因為這樣，大家也都不太喜歡流地居住著的流民。我們?nèi)サ穆飞希矔措U一些?！?/br>
    流民基本上，就是刁民、惡徒的代名詞。

    “沒事。我保護你的?！鄙杲参克Ｏ氲疆斈?，鹿飲溪雖然知道的不少，但小小年紀大概也沒有出過什么遠門。不知道他當時，一個人上路受了多少的苦。她覺得，自己有義務讓他不必再經(jīng)歷一次了。

    鹿飲溪含糊地應了一聲，垂頭不看她。有些手足無措。耳朵尖紅紅的。

    申姜拉著他走。

    街上人實在太多。

    路邊的酒肆也是吵吵嚷嚷。

    申姜路過的時候，聽了幾句。零星傳來只眼片語，‘寶藏’、‘答案’、‘規(guī)則之外’、‘虛無之?！裁吹摹?/br>
    沒想到消息傳得這么快。

    她連忙停下來，拉著鹿飲溪做出好奇的樣子，站在欄外聽憑欄喝酒的靈修說話。

    “這種難題，哪會有解答。想來是那小娘子胡謅。”

    “我家上尊今日午晌時聽說，興沖沖派了師兄去蚩山打聽，蚩山到也并不藏著掖著。在下山設宴，請到訪的山門上尊吃酒。那個鎮(zhèn)守眠川的弟子也講，俱都講給人知道，果然大度?！?/br>
    “有什么不大度的，一共才三個月。不集眾家所長，萬一寶藏是真的，就此錯過豈不可惜?！?/br>
    “還不知道真假呢?！?/br>
    “聽說，對方修為比幾百年的修士都要高，這起碼是事實吧？已向那位鎮(zhèn)守眠川的弟子求證。并不是流言”

    “興許她就是真的活了幾百年不止呢？那又有誰知道。怎么能證明她才二十出頭，便有百年修為。”

    “誰說只有百年？是起碼有百年。”

    又有人說：“啊，要是假的可要丟臉了。就這么一點謠言，卻弄得到處都亂哄哄。實在太過草率?！?/br>
    “草率什么。蚩山又沒有四處公布什么，也沒有做什么，到是你師尊，聽了風就是雨，興沖沖地跑到蚩山去打聽，人家到是有禮數(shù)，請大家吃酒。人家又沒有正式地下通文，說有這么回事，連設宴都是設在下山?？梢娭斏?。”

    那位修靈立刻轉了口風：“呸。我?guī)熥饚讜r去了？不過是聽著風言風語，覺得不像樣子，叫師兄前去一問。省得蚩山被人騙?！?/br>
    大家都笑他：“蚩山還要你們家弟子去提點嗎？”

    申姜聽得差不多，哼著歌帶著鹿飲溪去客舍。

    走到門口要進去的時候，才猛地想起來，見鬼！自己沒錢呀。

    面對熱情的伙計，一時有些尷尬。

    鹿飲溪穿著單薄的棉衣，打著傘，但傘大部分都遮在申姜頭上，自己幾乎整個人都在風雪里，見狀十分懂事，說：“……那個……”大約是不知道要怎么稱呼她。

    “我叫生姜?！?/br>
    鹿飲溪躊躇了一下，叫了一聲：“阿姜?！蹦樇t到耳根，不自在地說：“來時我看到，城外路邊有神龕。那里也很好。”

    申姜低頭看，他鞋子破了，露出拇指在外面，凍得發(fā)青。

    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渣女，明明說好了要給人好日子過，卻自己穿得這么厚實，讓人家衣不蔽體。

    只把圍巾取下來，叫鹿飲溪站得近一些，兩個人一起戴。

    衣著單薄的少年十分懂得看人臉色，雖然微微屈膝與她站攏方便她系圍巾，口中卻還是一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