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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我走了?!彼D(zhuǎn)身正要出去。 才走到門口, 正要推門, 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咄咄咄。 “請問,有人在嗎?” 阿姜猛然止步。 見鬼了。 哪怕這是個噩夢,可也是她熟悉的噩夢。無非是夢中干些體力活。怎么現(xiàn)在,還有更驚悚的劇情? 不會是有鬼出場吧。 吳老頭以前就常嚇?biāo)?,說夢中千奇百怪,什么事都可能發(fā)現(xiàn)。人在夢中死了, 現(xiàn)實中也會一命歸西。嚇得她好一段時間不敢睡覺。 她屏息站定,不動,也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只希望這鬼快走。 只要這鬼走了,她馬上打開門沖出去,也就能從這夢里醒來了。 “打擾。有人嗎?我遇到異獸,受了些傷,想在此處借宿一日。必有重謝?!蓖忸^的聲音又響起來。 阿姜輕手輕腳,走到門邊,從門縫里向外看。 便見到一個高瘦的人影站在月色下。 但背對她的方向站著,似乎回頭張望,擔(dān)心有人追過來。于是阿姜一時也看不清那人長什么樣子。只看到白袍樣式,對方或是個男子,袍子上有血跡,衣角似乎被什么灼傷了,形容狼狽。 似乎并不像是什么惡鬼。身上時不時,有頌字閃過,似乎他整個人,其實是由頌字構(gòu)成的。 除此之外,并無可怕之處。 但也難說,不定一轉(zhuǎn)頭,沒有臉呢。或者一轉(zhuǎn)頭臉上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張大嘴,一口吞了她。 阿姜正在琢磨,就見對方突然回過頭。 她猛然屏息,已經(jīng)做好被嚇?biāo)赖臏蕚?,可卻沒想到,是個俊美的青年。頭發(fā)以白玉帶在頭頂束成發(fā)髻,耳朵上戴著兩點星芒一樣的紅光。不知道是耳釘還是別的東西。面目如玉石,狹長的眸子低垂著,這完美的面容上,有一道醒目的傷痕,血淋淋的,叫這張溫和的臉帶著些血腥的煞氣。 “里面有人嗎?我看到你了?!彼蝗徽f道。 阿姜也知道,自已趴在這里,那身后的燈,便會把她的影子投在門上。 要是別人,可不敢上前,但阿姜不是畏縮的人,不上前去,只躲著害怕,怎么能知道外面是什么呢。 “你有什么事?”阿姜含糊地問。 警惕地從縫隙審視著對方。 “我受了傷,想找個地方借宿?!鼻嗄曷曇粽f不上低沉,但很有磁性。 “這里是夢境,你要是受了傷,就該早早地醒了,回到實境。不然反而會有危險?!卑⒔蛄恐谋砬椋骸皠e在這逗留了,你快走吧?!?/br> 看青年的表情顯然是有些意外:“你知道這里是夢境?”看來他以為自已進入了不知道誰的睡夢中。可卻沒想到,睡夢中的人會這么清醒。 “你是除魘師?”阿姜問:“我在酒肆聽說過,四海內(nèi)有一種除魘師,可以入夢,幫那些有心魔的人,除去心魔?!?/br> “是。”青年應(yīng)道。 阿姜冷笑:“你胡說。除魘師入了的是心魔之境。不是一般的夢境。我隨便問,你就跟著桿子上,可見你不是什么好人?!?/br> 青年大約是聽她的聲音,以為她年幼,但卻沒想到,她這樣機敏。 怔了一下笑,輕聲笑:“趙氏后人,果然還是出眾的?!彼云胶偷哪抗馔高^縫隙,與趴在那里的阿姜對視:“其實我是趙氏神祇?!?/br> “四海早就沒有神祇了。你又在胡說。”阿姜一點也不上當(dāng)。 “我僥幸,并未泯滅,寄居在趙氏后嗣夢中。因上一個夢中出了岔子,所以想移居到你處來。”青年眼眸微垂,竟然也有一種神看世人的悲憫與慈悲之態(tài)。 阿姜輕蔑道:“那你又弄錯了,我并不是趙氏后嗣?!背爸S道:“你這算是哪門子的鬼怪,幾次三番話不對板。勸你快走,我跟隨我?guī)煾感蘖?xí),已頌法大通。” 話雖然這么說,心中實在十分心虛,邊說著,邊往書架的方向跑,固然是知道,這些書不知道為什么都打不開,自已是無法翻閱的。但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想著,隨便講幾本頌法通冊的名字來,也足夠嚇嚇對方。 可翻了一通,抽書冊出來的時候,卻有一本啟蒙本被她帶著,掉在地上。攤開來。 她覺得奇怪,也沒有時間想太多,連忙把啟蒙本拿起來隨便塞在懷里。 隨便看了一本似乎很厲害的書名,接著說:“連我都已融會貫通?!?/br> 就在這時,外面的人突然說:“卻不知道小娘子你心中,有沒有想要救活的人呢?” 阿姜手中一頓。 她知道,是這個人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所以突然沒頭沒尾突然問這個。 可……原本應(yīng)該立刻回絕,卻還是有些遲疑,只是反問:“你還能起死人而rou白骨不成?” “也并無不可?!蓖饷娴娜寺曇羝蕉€(wěn)重:“生死在神祇眼中,只是小事罷了?!彼坪醪煊X了阿姜短暫停頓中的猶豫。眼中閃過欣喜。 “你怎么證明?”阿姜反問: “你是見過趙氏神祇,便認得我??赡銢]有機會得見神祇面容,又如何能認我呢?”外面的人輕聲說:“你信我便信我。何必什么證明?” “那你又是胡說,如果你是趙氏神祇,你該說‘如果你見過我,會認得我’而不是‘你見過趙氏神祇,便認得我’措辭雖然只是微小差異,可往往這些微小差異,才是泄露實情之處??梢?,你就算是他的樣子,也只是因故像他。而不是真的他?!?/br> 外面的人沉默了很久,不再糾結(jié)于自已的身份,只說:“并不是只有他,才有力量起死人而rou白骨,世界力量無窮盡。我只是想減少些麻煩,多得你一些信任,才這般自稱。即你看破,便罷了。但你要仔細思量,是否真要放棄只有一次的機會。將我拒之門外?!闭f著,他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將眼湊到門縫,向樓中看去。 少女站在燈下,緊緊抿著嘴唇,似乎難以決斷。 那就是說,她確實有不舍之人。 青年臉上,露出一個森冷的微笑。這樣就好。 可這時,少女卻突然說道:“你連受傷都不能自愈,要四處逃竄。如果我猜得沒錯,你身后還有追兵。你能有什么力量呢?”說著扭頭看門這邊看過來。 青年下意識地退開一步。但一時卻無法回答。 屋中阿姜走到門邊,表情若有所思:“原本是想,我確實有不舍之人。我阿父數(shù)日前去世了。但我想,我若再將他救活,也難說合不合他的意。說不好,他已去往下一段路了。我強行叫他回來,看他看了幾十年的風(fēng)景,豈不是自私自利?!?/br> 說著長長地吐了口氣,想了想,突然隔門向外面的人問:“所以,四喜說自已夢到的人,便是你嗎?”完全是胡說。趙四喜與她只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