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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但我卻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目光,為了掩飾什么一樣邊說邊往樓道口走去。然而,我還沒來得及刷卡進(jìn)樓棟,就被季靖閑狠狠摜在了旁邊的墻上。他怒道:“我記得我說過,到哪里都必須讓我知道,無論是去誰的演唱會,還是為了誰離家出走!”“我沒有離家出走,這里是我的家,房產(chǎn)證上寫著我的名字?!?/br>季靖閑哂笑一聲:“你現(xiàn)在開始怪我沒有給你買房子了?”“靖閑,你怎么又曲解我的意思了,我說過,我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圖?!?/br>原來,季靖閑還是沒有信我,盡管我恨不得把心都剖給他看。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可以給我一個解釋的機(jī)會嗎?”季靖閑放開我,理了理被壓出皺痕的袖口,看樣子是給我這個機(jī)會了。我立刻整理措辭道:“這段時間,我因為一些事情,精神狀態(tài)不好,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怕這樣的不良情緒會影響到你,所以才想著出來散散心。家里做飯有廚師,打掃有定期鐘點工,你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忙,其實,其實也不太需要我……”我一五一十地把緣由說出來,只是沒有告訴他我患上了神經(jīng)衰弱的病癥,即便是有些任性的成分在里面,卻依舊是肺腑之言。可我說了這么多,他好像一個字都沒信,或者是根本就沒聽進(jìn)去,沒有在意。“我給足了你五天時間,脾氣鬧夠了嗎?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彼渲樫|(zhì)問,語氣間卻依舊是怒不可遏。我抿唇,道:“我沒鬧脾氣。”“這樣最好,你應(yīng)該明白,你沒有資格跟我鬧脾氣,就像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一樣?!?/br>季靖閑獨裁的語氣猛地撞進(jìn)我的胸口,“咯噔”一聲,心中某根緊張的弦一下崩斷,毫無預(yù)兆。“我當(dāng)然沒資格,我又不是他!”我突然失控大吼,吼完之后,才覺冷汗淋漓。我雙手抖得厲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一個多小時前在X擇路那里,我日益緊繃的情緒才剛剛得到有效的緩解。“對不起靖閑,我不該和你這樣說話……”我連忙道歉,一不留神吸入了一口冷風(fēng),猛咳了起來。“對,咳咳,對不起?!蔽疫吙人赃吘o張地看著他,希望他能原諒我的口不擇言。他依舊冷漠,等我咳嗽完,他的臉色明顯更差了:“你今晚回不回去?”我心中糾結(jié)不已,天知道我有多想回去,但我有多想回去,就有多明白輕重緩急,如果我放任這樣隨時都會失控的自己和季靖閑相處,那才真的是自私。我搖搖頭,面露難色,垂死掙扎。“是嗎?好,那你就永遠(yuǎn)不要回來了?!?/br>下了一道“午時三刻”的殘忍命令,季靖閑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我愣在原地足足好幾秒,才猛地邁開雙腳追上了去,但季靖閑比我更快,他已經(jīng)進(jìn)了車?yán)?,我扒著SUV冷色的車門跑了幾步,被毫不留情地甩在了尾氣之中。寒意從腳底竄上來,逐漸蔓延至全身,到最后,我整個人止不住地發(fā)起抖來。我站在原地,慌忙掏出手機(jī),嘗試著給季靖閑打電話,但沒響兩聲就被掛斷了,再打過去,還是一樣。我不敢再打第三個了,我怕他徹底煩我之后會把我拉黑。心中那道曾堅不可摧的城池圍墻突然潰決,一種真切的無家可歸的恐懼感突然無孔不入,企圖要淹沒我。然而我心上哪里還有什么堅固圍墻,那加固的一磚一瓦,早就快被我自己慢慢拆空了。紛飛的大雪仿佛從極地而來,落下成冰。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握著手機(jī)在雪地里打轉(zhuǎn),過了好一陣才想起來,我家就在我面前,而我想找到它只需要兩步——刷開樓棟,走進(jìn)去。******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還是決定去新葉找他說清楚,這是我徹夜未眠思考出的結(jié)果。我有兩次被季靖閑掃地出門的經(jīng)過,前一次是兩年多前唐玦的忌日,我拒絕了他讓我立刻從劇組回去的要求,于是他叫人把我的東西都扔到了公寓外面,而這一次,說來也是可笑,沒人逼我,我竟然是自己走的,我甚至在季靖閑來找我的時候還鴨子嘴硬。我哪兒來的勇氣在他面前嘴硬?就像他說的,我壓根也沒這個資格。然而,我到了公司,卻被攔在了外面。保安告訴我,新葉在搞整改,大門的門禁卡在三天前就全部更新?lián)Q代了,原來季靖閑給我的老卡沒用了,現(xiàn)在也不接受登記辦理臨時,除非提前有預(yù)約,這個規(guī)定即便是皇親國戚也得遵守。我被保安“皇親國戚”的形容逗得有些好笑,但咧開嘴之后,卻怎么都笑不出來,我有點忘了該怎么笑了。“喲,這不是時先生嗎?來找季總啊。”我回頭,又是陰魂不散的杜經(jīng)理。我“嗯”了一聲,不想多言。“臉色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在外頭站著多冷啊,進(jìn)去唄?!彼此埔荒橁P(guān)切,實則話中帶著嘲諷。“時先生沒有新門禁卡?!北0泊蟾鐭崆榈靥嫖一卮鹆诉@個問題。“那還真不巧,公司實行一人一卡制度,我就是想幫你刷都不行了。”杜經(jīng)理是不是在故意找茬,我和他本人一樣心知肚明,以前我還會和他笑著臉說幾句,現(xiàn)在連一個字都懶得多說。他是當(dāng)年為數(shù)不多知道季靖閑和唐玦關(guān)系的新葉內(nèi)部人員,那時候他還是個最底層的員工,承蒙唐玦關(guān)照,才慢慢坐上經(jīng)理的位置,雖然我不否認(rèn)他的確是有不錯的工作能力,因為季靖閑不是一個會被“美人”左右的決策者,但我依然確定,唐玦對他有莫大的恩情。對于我用一張臉頂唐玦位置的做法,他一直看不順眼,即便唐玦早已經(jīng)不在人世。唐玦那個咖位注定他接觸的人多,也擅長人情往來,他從來都是這么討人喜歡,讓人死心塌地地喜歡,而我總是這么不招人待見,這就是俗話說的云泥之別吧。杜經(jīng)理看了眼手表,對我喪家之犬的模樣心滿意足,于是不再逗弄,揚(yáng)長而去。杜經(jīng)理走后,保安邀請我進(jìn)保安室等,還給我塞了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