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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個魔。一直以來,除了對永燁,我并不懂感激之情。對修霖君,因為他深不可測的修為,很長時間,我都是對他抱著警惕和敵意,從未敞開過心扉。“到人間歷練還是有好處的嘛!”他拍了拍我的肩,“都是自家兄弟,不言謝,不言謝,哈哈!”我撥開他的手臂,去到另一邊。說來也奇怪,修霖君身長九尺,劍眉星目,隱約還透著凌厲的煞氣,本該是個一絲不茍、霸氣十足的妖,怎得本性卻如此“無賴”?思及一直沒將謝字說出口的緣由,多半也是不恥于他這無賴般的品性。他無賴,我便無奈了。我不由搖了搖頭。見我反應(yīng),“又怎么了?”他伏在茶幾上,“果真在凡界看上哪家的美嬌娘,不能如意,才到我這兒唉聲嘆氣?”說著他勾起了我的下巴,“不應(yīng)該啊,若說這凡界姑娘的審美,你這皮相正對口啊。”“花為貌,鳥為聲,月為神,柳為態(tài),玉為骨,冰雪為肌,秋水為姿,比潘安不知強(qiáng)了多少倍。我若是女子,只需一面就會對思曇君你念念不忘,含恨而終!”他這一套說法,原是形容女子貌美,如今卻用在了我這個男子身上,我本該氣他輕薄,卻不由對最后四字起了興致,“含恨而終?”我拍開他的手問道。“恨不能與君共結(jié)連理,日夜纏綿。郁郁寡歡,相思成疾而終?!?/br>“這又是何意?”“我說的沒錯啊,你實則是薄情寡義之人,除了報恩二字,旁人與你如無物,哪家姑娘若是瞎了眼對你芳心暗許,不,就算明許,最終也只會落個含恨而終的下場?!?/br>對他的話我嗤之以鼻。“可憐我家小妹,如花似玉的美人,如今卻為你修得花容消瘦?!?/br>“多謝令妹抬愛,我實乃薄情寡義之人,不值得錯付芳心。”知道我是在拿他說的話懟他,他咧嘴笑了笑,“我就喜歡你這刻薄的樣子,真——”“打住。”這么多年,我始終聽不慣他的輕薄話語,今日已聽得夠多了,“要不,陪我練功?”說到陪我練功,他便將快出口的話咽了回去,“還是品茶吧,你如此心狠手辣,陪你練功折壽,我還想多活個幾萬年。”相對無言,清凈了片刻,他猶豫著放下茶盞看向我,“你那恩公,現(xiàn)在如何?”修霖君口中恩公,便是永燁。歷經(jīng)千年,我卻只能從這天地間聚集永燁的一魂一魄,其余一魂三魄是修霖君在我難以到達(dá)的極寒蠻荒之地為我取得的。剩余的一魂三魄也是修霖君用禁術(shù)從他人靈魂中奪得的。別人的魂魄本就不是他,與他的魂魄相斥是必然,我散了萬年的修為才勉強(qiáng)讓這奪來的魂魄與他的魂魄相融相聚。能夠聚齊三魂七魄實屬不易,虛弱乃是必然,況且他的真身已毀,不僅不能重現(xiàn)往日輝煌,他已被如今的天帝削除仙籍,且永生永世不得入輪回,被天界公認(rèn)為罪大惡極的罪人,怕是連做凡人都無法長久。我已經(jīng)做了太多逆天而行的事,也不差這一兩件,于是我讓他頂了別人的命格,將他的魂魄投入輪回,以別人的身份暫且修養(yǎng)。只待他歷經(jīng)輪回,來日重入仙道,重現(xiàn)輝煌。他的第一世便是那書香門第、官宦世家的貴公子,本是長壽的命格,卻因為他的魂魄虛弱,得了個二十二就病亡的下場。我是為保他一生安寧才隨便找了個身份日夜陪伴的,如今卻又只能親眼目睹他含憾而終。思及此,我不由嘆了口氣。見我反應(yīng),他掐指一算,“果不其然!”修霖君也學(xué)我嘆了口氣,“他的魂魄本就不穩(wěn),得你守護(hù)能修養(yǎng)二十二年已是難得,下世應(yīng)該能多活幾年,你就別一天天唉聲嘆氣了,來日方長,只要有進(jìn)益,便是好事,你需要耐心等待?!?/br>我也知事實如此,可就是不甘心這等待何時才是盡頭。“他這頂替的命格真是極品,生生世世無大災(zāi)大難就能坐享富貴,且一生安穩(wěn),無極悲,也無極喜,不枉你偷偷翻爛了司命的命簿,才找到這么一個好命格。我看看......”他又掐指一算,“他此時已入輪回,投生在離國皇家,因得皇帝寵愛從出生便享盡世間榮華富貴,待到十六歲,便順風(fēng)順?biāo)橇说畚唬皇?.....”我還沒算過永燁的命格,“只是什么?”我忙問道。“著什么急啊,只是他卻是個昏庸無能的皇帝,還貪圖美色......”修霖君特意補充了最后這四字,又接著道:“在他的統(tǒng)治下,百姓民不聊生,朝廷百官怨聲載道,他倒好,干脆退位讓賢于同胞親弟,帶著美人做了逍遙太上皇。”這么聽著,是個好命格,沒什么可是的。見我無動于衷,“這一世,你就沒跟他發(fā)生點什么?”修霖君問道。我疑問地看了看他。“美人啊,她和美人,你就沒有什么想法?”我繼續(xù)疑問,“何想法?”“吃醋啊,你不吃醋嗎?”修霖君的話似乎驚醒了夢中的我,心思被人看破,我難免覺得不自在,于是我局促地端起茶盞,淺酌了一口,“呃,我想你是誤會了。”他沒聽我的辯解,“我來看看這紅顏禍水的美人......”他掐指凝神,“一生最大劫難在十八歲,微服私訪時,行至一荒山,因悍匪劫財而龍困淺灘,逃亡途中幸得一山中獨居美人相救,便一見傾心,從此郎情妾意,終生相守——”見他講得眉飛色舞,聲情并茂,我越聽越不是滋味,知他故意而為,我便打斷了他,“你這是何意?”永燁既是我心悅之人,得知他心屬旁人,我會吃醋是理所當(dāng)然,可我就是不懂,修霖君為何要一而再地使我惱怒。他將我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于是乘我不意施了個變幻之法。待修霖君失了魂般盯了我許久,我才意識到他那變幻之法的對象是我。看著茶杯里自己的倒影,我被他徹底激怒。我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忍受這般一再羞辱!于是我抽出一旁的佩劍朝他刺去,打算先廢他幾千年修為再說,可他卻輕易躲過了我的一擊,奪了我手中的佩劍,攔腰將我拉近了過去。我從未與修霖君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簡直別扭至極,可我被他抓著弱點,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等著被他羞辱。果然,“經(jīng)年愚鈍,我竟不知思曇君如此貌美,本想讓你男扮女裝,做那永燁的美人,如今卻有些不舍了?!?/br>看著他那讓人別扭的眼神,我渾身不自在起來,眼看他不知為何慢慢湊近我,我不惜散了百年修為沖破禁錮推開了他。我甩手抹掉嘴角的腥澀,“我敬你是友,才對你百般忍耐,你不要太過放肆,否則,我定奪你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