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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螳螂怪一般??伤皇切『⒆恿?,見過的人不說一千也有一百,她還沒見過有人長得這般恐怖呢。她知道天佑哥哥平時總是嚇唬她,每每這時,思曇哥哥便會像個英雄一般地保護她,安慰她,思曇哥哥那么溫柔,才不會討厭自己,更不會將自己嫁給一個這么恐怖的怪物。便不信天佑的話,“哥哥騙人,我這么可愛思曇哥哥定不會將我嫁給一個怪物!”天佑嚴肅道:“你這般不知羞,你思曇哥哥已親口告訴我說討厭你了,你若是再不聽話,別說你思曇哥哥要將你嫁給那怪物,連我也要將你嫁給怪物。”聽聞天佑此言,善安突然難得地靈光一閃,“哥哥騙人,父皇是皇帝,父皇便是最大,他說將我嫁給思曇哥哥,你們便不能不聽他的話,他便是抗旨,要掉腦袋的!”“你思曇哥哥說了,就算是掉腦袋他也不會娶你,再說,別人都稱你哥哥我為何?”善安想了想,“太子!”“那有沒有人告訴你,我今后是什么?”天佑接著問。善安又想了想,身旁人常說太子以后便是皇帝。便道:“皇、皇上?!边@傻公主好不容易腦袋靈光一回卻被自己繞進去了。天佑一笑,“這就對了,我以后也是皇帝,那時我比父皇還大,我自然可以將你嫁給那怪物。”善安一聽就急了,“哥哥騙人,這世上根本沒有那怪物!”“怎么沒有,你可知西域?那西域之人,個個獐頭鼠目,狀如螳螂。你若不在父皇面前哭鬧說不想嫁給思曇,將來我做了皇帝,我便毀了你與思曇的婚約,將你嫁到西域,讓那些蛇蟲鼠蟻整日在你身邊繞啊繞啊,到時候你再哭鬧可是來不及了,誰知你一哭他們不會將你生吞活剝進肚子里?!?/br>善安一聽,當即就突然噤聲了般,吸著鼻子不敢哭了,天佑接著道:“不信你可以問問你宮中的這些人?!?/br>天佑早就打點好了公主府的一切,待善安真問起,丫頭公公們竟是說得一個勝一個恐怖,害的善安接連好幾晚上做噩夢被老鼠螳螂怪抓去做老婆。善安不愿,那怪物便要來啃善安的鼻子。善安一逃,他們便放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昆蟲大軍,然后自己便又被那些昆蟲抬了回來。“你可想好了,你若執(zhí)意不去父皇面前哭鬧,我與你思曇哥哥不僅會討厭你,還會再也不理你,從此以后你便只能孤零零地在這諾大的皇宮之中,再也沒人陪你玩,給你吃糖葫蘆、講故事,你要生生捱個十年甚至更久的年歲。你知道十年有多長嗎,三千六百五十天,要你讀書認字你一天都熬不過去的,想想要讓你讀書讀個三千六百五十天是何滋味?怕不怕?這還不是更讓人害怕的呢,好不容易熬過這三千六百五十天,便有一群老鼠螳螂怪來迎娶你,從此你睜眼是老鼠閉眼是螳螂,要吃的沒有,只有黑漆漆白茫茫的一堆堆蟲子,你想想…”天佑前面說的已經(jīng)讓善安不能忍受了,到了后面,善安的臉都白了,見天佑無比認真地看著自己,長著嘴久久沒能說出一個字。天佑見事已成,心下松了口氣,想著我從此就嚇唬你這一回,之后便再也不嚇唬你了,也不會嫌你煩了,除了思曇你要什么哥哥就給你什么,哥哥此次對不住你!想著將手里的面具在善安眼前晃了晃,“你可要想好!還有,若你將我今夜與你說的這些告訴第三人,包括父皇,你何日說的,我便趁那日夜里你睡著之后喚來老鼠螳螂怪大軍將你扛走。你就算不睡,我便讓你睜著眼被扛走,我們都怕怪物,定不會有人去救你。”說完天佑便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當夜,善安就將侍婢們招來問了一通,結(jié)果嚇得一整夜未敢閉眼。連續(xù)幾日后,便在皇帝面前哭著鬧著滿地打滾不要嫁給思曇,問她原因她也咬死不說,皇帝自然是疼愛自己寶貝女兒的。嫁不嫁女兒,嫁給誰,自然優(yōu)先以女兒的意愿為前提。既然女兒如此抵觸嫁給思曇,便也只好由她,第二日便取消了與思曇的婚約。思曇始終都不知,天佑還背著他偷偷做了這樣一件事。因此事確實丟人,天佑從未打算在思曇面前提及,只是長大后每每想起此事,便覺得自己對思曇真是病入膏肓了。☆、(三十九)是年,天佑年十六,其父猝然病逝。彌留之際,親手將這一生都無法輕易放下的萬里江山鄭重地交與天佑手中,并一再囑咐此乃祖輩費盡千辛萬苦才打下的百年基業(yè),定當全力守護。天佑既有萬般不愿,也只能應承天命,繼任帝位。待先皇喪期一過,文宇大將軍也不知所蹤,思曇本是先皇與文宇將軍精心栽培的鎮(zhèn)國大將軍,天佑即已順應天命,思曇也依先皇遺詔繼承了總兵虎符。是夜,天佑一人坐在高懸的龍椅之上陷入了沉思。初冬已至,寒意漸濃,思曇見高坐在龍椅之上的人衣衫單薄,便輕輕走近將一件外袍披在了天佑身上。感覺到來人,天佑這才回過神,看了看思曇,“你何時來的?”“剛來?!彼紩以缇蛠砹?,只是看天佑身穿龍袍坐在龍椅之上的樣子,便一時失神想起永燁來。若當初永燁不被馭坤陷害,如今永燁也定會像此時一樣坐在高高的九重天上,而不是寄宿于一個凡人的宿命之下。想著想著他便又仔細地看了看天佑,因著天佑此時與永燁幾乎一樣的容貌,他便憶起了些與永燁相伴的過往來?;貞浛偸锹L和久遠的,憶著憶著,他便忘了時間。“陛下在想何事?”思曇接著道。這幾年來,天佑總是懷著“明日”便對思曇表明心跡的心思,可隨著明日一天天的到來,天佑卻始終未能做到。畢竟普天之下,男人與男人的結(jié)合是被視為有悖天倫的污穢之事,就算他不顧一切,可他不能不為思曇著想。如果思曇對他懷著同樣的心思倒好,可天佑多番試探,思曇卻始終對他搖擺不定,他看不清思曇到底在想何事。若思曇對他無意,他貿(mào)然表明心意,只會令思曇苦惱。若思曇苦惱之下拂袖回了天庭,他又去哪兒找他。他總歸是怕的,且隨著年歲的增長,知道的事情越多,肩上的責任越來越重,他便越來越膽小了。他越來越喜歡思曇,可也越來越無法任性的喜歡思曇。隨著父皇的離去,如今重擔壓身,天下的眼睛都放在他身上,他便更不能對思曇許諾什么了。故對登基以來思曇刻意的疏遠,他也默許了。思曇回了將軍府,他則獨自守著這諾大的皇宮,他原以為這便是最好的,可每當深夜一翻身,聞不到那熟悉的氣味,看不到那熟悉的人,天佑的心中不免寂寥得厲害。等白日好不容易見到那個讓他夜夜想念的人,他卻不能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地將他擁入懷中了。他怕,他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