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書迷正在閱讀:每天都在覬覦學生會長的美色、英勇赴死系統(tǒng)、愛你時空氣很甜、宮斗不如當太后、黑領結(jié)和紅胸花、你可能不想知道、相語、異世大佬成長計劃、當喪尸皇穿成農(nóng)家攻、鬼殺隊RPG
做。 海因里希的神情在燭火之下,前所未有地可怕。 阿瓦羅爵士指著他,嘴唇抖動了半天,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最后他踹開椅子,怒氣沖沖地走掉了。 大廳里徹底只剩海因里希一個人了,他頹然坐倒在椅子上,緊緊抓著扶手。 阿瓦羅的話觸動了一些他不愿意想的,令他作嘔的回憶……他的父親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寫信給他,催促他盡早地與公主達成更親密的關系……他們希望他成為公主的第一位,最好也是最后一位。 這種令人作嘔的事情往往真實地發(fā)生在宮廷中。 一些家族的繼承人乃至王儲,在幼年時若是出于不得已的原因寄托在貴族的監(jiān)護下,那么他們很有可能會在幼年時遭到虐待——尤其是性/侵。侵害者并非全是出于色/欲,更多是想要通過這種幼年時期的手段來主宰受害者。 這種陰影很多時候會伴隨受害者一生。 先生、先生…… 海因里希的呼吸急促起來。 他用力地閉上眼,耳邊仿佛又響起十六歲的阿黛爾的聲音……她坐在銀馬上,側(cè)著臉朝他微笑,她從馬背上跳下,紅裙在空中綻放。她的臉頰在霞光下呈現(xiàn)出玫瑰般的色彩,那時她還對他全然信任…… 那些信,那些或嚴厲或緩和的命令,最終都被海因里希一封一封地燒掉了。看著那些催促在火中熊熊燃燒的時候,他只覺得難以克制的憎恨和惡心。 ……你以為這樣做能讓她感激你?你覺得你這樣做你能得到什么? 父親灰色的眼睛里瞳孔帶著與家徽雙頭蛇一般無二的冰冷,他的聲音里仿佛浸透了毒液,蘊滿了殘酷。 ……不,你什么都得不到,只會錯失良機。 ……不要忘記。 “你是個海因里希?!?/br> 他喃喃地說道。 ……你是個海因里希,你享受著這個姓氏與家族為你帶來的一切,金錢,地位,榮耀。你就必須為這個家族奉獻,你的一切都被深深地打上這個家族的烙印。 物必有價。 直到他在那紛飛的蒲公英叢里,接住了少女時期的公主,才恍然發(fā)覺,家族那句簡單的格言里,蘊藏著多么令人戰(zhàn)栗的寒意。然而,一切都來得太晚了。 在過往的二十年里,他已經(jīng)與這個家族密不可分割。 一條毒蛇哪怕它曾有過那一絲良知又能改變什么?一條毒蛇有資格得到什么?又能夠做什么? 什么不能,什么都沒有,什么都做不到。 海因里希仰起頭。 最后一道鐘聲已經(jīng)消失了,黑夜沉沉地籠罩大地,古典時代的細柱垂直而上,拱頂高不可攀,交錯的拱肋斜落一條條陰影。他的童年、少年時期都在這里渡過,與那些柱子上墻壁上 雙頭蛇浮雕為伴。 燭火里,他像看見古老傳說里的雙頭蛇正緩緩活過來,朝他游曳而來。他聽到它們無情的絲絲聲,聽到那可笑悲哀的譏諷聲。 一個…… 海因里希。 作者有話要說: 九千營養(yǎng)液的加更還上了?。。。∥乙ニ?!早安! (小聲提醒,別忘了有留言抽獎) ☆、血腥美人 從確定要召開國會到國會召開,中間需要的準備工作可不少——女王的令狀必須交由信使送出首都, 議員們自各地趕來, 書記官們必須早早地草擬相關議案,更別提私底下暗潮洶涌的博弈…… 總之, 這段時間, 足夠令兩位奇特的“客人”從可希米亞港趕來了。 “我敢打賭, 道爾頓那家伙一定是對女王陛下有意思?!?/br> 一輛馬車駛進了羅蘭首都的城門, 車簾被掀起,車窗被一只修長但纏滿布條的手拉開,那手搭在窗欞上, 輕快地舞動著,敲出海盜們熟悉的鼓點。 “是……嗎……” 古怪的, 仿佛生銹齒輪帶動發(fā)條的聲音響起。 在馬車左側(cè)坐著一位深紅頭發(fā)的男士, 他帶著一頂寬檐黑帽, 眼睛隱藏在帽檐的陰影下,穿著帶有黃銅紐扣的黑色長外套。類似他這種打扮的人,一般出現(xiàn)在戲劇團里充當魔術師。他的嘴唇緊閉,回答的是坐在他肩膀上一個涂著大大笑臉的小丑人偶。 可希米亞港著名“渡鴉”海盜團的大副,就是這樣一個以“魔術師”自居的……冒險商人。 一個令海盜成員們毛骨悚然的怪胎。 而能讓這種怪胎當大副的“渡鴉”船長,就是道爾頓眼中的“神經(jīng)病”。 “啊——陷入戀愛的騎士——” 神經(jīng)病船長拉長了音, 學著吟游詩人的語調(diào)詠嘆, 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陽光照進馬車里,照在這個家伙身上,他穿著一件白襯衫, 領口隨意地松松垮垮地散開,外面套著一件深棕色的馬甲,長腿隨意地架起,腰間掛著的劍帶有藤蔓般纏繞而上的護手。他換了一身比較正常的衣服,然而只一眼,人們還是能夠看出那種海盜特有的不羈桀驁氣來。 盡管如此,他那張呈現(xiàn)健康小麥色的臉蛋卻出乎意料地英俊,黑發(fā)扎在腦后,只剩幾縷隨意地散落在肩膀上,眉毛顏色很深,尾稍斜飛揚起,直刺人心。深棕的眼睛在日光下偶爾會有火炭燃燒般的亮色。 毫無疑問,他絕對是那種讓人又愛又恨的惡棍。 臭名昭著的渡鴉海盜團船長不是傳言中獨眼的肌rou大漢,也不是嗜吃小孩的絡腮胡子,他全名薩蘭·德雷,是個終日與烈酒為伴的惡棍。 也是個徹頭徹底的神經(jīng)病。 薩蘭吹了聲輕快而又痞氣的口哨,將道爾頓的信揉成一個小團,像小丑手中的彩球一樣從左邊拋起,在右邊接住。 “我決定了——” 渡鴉船長的臉上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如果這是在海上,看到這個笑容的水手們就知道他們的船長又要去搞點“打發(fā)時間”的把戲了。 “我要去看看那位讓道爾頓那個蠢貨神魂顛倒的美人?!?/br> “我們……不就……是……來見……她……的嗎……” 魔術師肩膀上的笑臉小丑下顎張合,發(fā)出慢吞吞的聲音。 薩蘭一翻手,紙團從他手上消失了,蹬著靴子的長腿收了回來。他愉快地說:“不不不,這可不一樣,在跪在軟墊上接受帝國女王的橄欖枝之前,我得先來見見,她是個怎么樣的人——高塔的夜鶯嗎?還是什么?!?/br> 魔術師終于抬起了眼,他暗綠色的眼睛在陰影中古井般幽深:“別惹麻煩,惹了也別……” 麻煩我。 單詞的聲音剛剛出現(xiàn)在空氣里,馬車就輕微地晃動了一下。 它剛好駛過小巷的拐角,而原先坐在馬車的人,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輕盈敏捷地從車窗里跳出去了。薩蘭在塵埃里打了個滾,然后很快站起來,他甩出抓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