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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到了她,盡量放輕動作:“唐師師,是我。把東西放下?!?/br> 唐師師眼睛一動不動盯著趙承鈞,她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直到自己手里的東西被趙承鈞搶走,她才終于確信這是真的,眼淚奪眶而出。 趙承鈞奪過花瓶后,立刻遠遠扔開,花瓶落在地上咔嚓一聲,還是碎了。趙承鈞壓根不關(guān)心那個花瓶,他擔心的是唐師師。她的手腕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握著花瓶搖搖欲墜,趙承鈞看著簡直心驚膽戰(zhàn)。 現(xiàn)在唐師師突然哭出來,趙承鈞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僵硬了一會,避開盔甲堅硬的地方,小心翼翼將唐師師抱入懷中。 “我回來了,沒事了?!碧茙煄熆薜脺喩眍澏?,趙承鈞感受到她瘦削單薄的肩膀,心仿佛都被揉皺,又一點一點撕碎,“對不起,是我來晚了?!?/br> 唐師師手里拽著趙承鈞衣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將這段時間的委屈、害怕全部哭了出來。趙承鈞由著她哭,她哭了多久他就等了多久,衣服被洇濕都毫不在意。 趙承鈞環(huán)著唐師師站在一邊,其他人在后面看著,面面相覷,表情尷尬。盧雨霏站立不安,奚夫人臉色陰沉,奚云初氣得直撕帕子。趙子詢緊緊抿著嘴,他意識到,他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這么明顯的事情,他怎么會沒猜出來呢?都怪宋太醫(yī)那句話,直接將趙子詢的思路帶偏了??墒?,宋太醫(yī)和唐師師無冤無仇,為什么要說謊呢? 趙子詢還沒想清楚,唐師師因為情緒激動,哭得力氣不繼,直接暈倒了。趙承鈞將唐師師打橫抱起,穿過屋子,小心地放到床榻上。 他這些事時,完全當剩下的人不存在,奚夫人等幾個大活人站在這里,宛如透明一般。奚夫人漸漸站不住了,主動說:“靖王……” “夫人安靜。”趙承鈞輕輕為唐師師調(diào)整好枕頭,沒有回頭,聲音又冷又淡,“她睡著了。她現(xiàn)在急需休息,夫人有什么話,留到出去再說吧?!?/br> 奚夫人在靖王府向來禮遇有加,這是趙承鈞第一次給她撂冷臉。奚夫人臉色變了,看向唐師師的目光,越發(fā)像淬毒的刀子一般。 趙承鈞把唐師師放好,為她蓋了被子,整理好頭發(fā),才放下帷幔。趙承鈞臉色看起來很平靜,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強行壓抑的平靜。 趙承鈞淡淡說:“在屋里會吵到她休息,去廂房?!?/br> 趙子詢的解釋幾乎脫口,聽到趙承鈞的話,又生生咽回去,默不作聲跟到廂房。 劉吉立刻上前收拾廂房,趙承鈞抬了下手,說:“不必了,用不了多久。去將給她診脈的太醫(yī)帶來?!?/br> 劉吉躬身,應(yīng)道:“奴才遵命。” 奚夫人終于找到機會,搶先說道:“王爺,妾身不知道您今日回來。您回來得倉促,很多事情不了解,興許有誤會。妾身今日這樣做,是為了驗明正身,維護王府體統(tǒng)?!?/br> “靖王府的體統(tǒng),用不著一個外人來維護?!壁w承鈞語氣不緊不慢,眼眸漆黑,帶著泰山將傾的威壓,“竟敢將手伸到她身上,夫人管的未免太多?!?/br> 奚云初臉上血色驟然褪盡,奚夫人也被臊了個沒臉,難堪道:“靖王,妾身是為了您好,您竟然為了一個婢女,和妾身置氣?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明不白,極可能是外面什么人的。王爺不妨先讓人來復(fù)診,驗明正身后,再做安排?!?/br> “無須復(fù)診?!壁w承鈞不耐煩聽下去,直接打斷奚夫人的話,道,“那個太醫(yī)說了假話,她是清白的。她腹中胎兒,是我的。” 奚夫人被這句話驚得回不過神,她不可置信,喃喃道:“可是她長得那么漂亮,誰知道會不會勾三搭四?王爺,你都不知道孩子到底是幾個月,怎么敢……” 趙承鈞忍無可忍,用力拍在桌子上,眾人被嚇得渾身一激靈。趙承鈞忍著怒氣,說:“奚夫人,本王念你是長輩,對你處處忍讓,但并不代表本王是個任人揉捏的軟性。她是本王孩兒的母親,本王為何要驗她?反倒是夫人,帶著貴府小姐摻和王府家務(wù),還試圖對本王的孩兒不利,夫人不該給本王一個解釋嗎?” 奚夫人和奚云初被趙承鈞指名道姓地罵,頓時臉都紅了。奚夫人梗著脖子道:“王爺,今日之事是妾身欠妥,但是王爺就算寵愛侍妾,也不能亂了嫡庶尊卑。她再受寵也只是妾,正妃還未進門,她就生下庶出血脈來,這成何體統(tǒng)?” 燕朝注重禮法,以宗法立國,嫡長子是一個家族的立身之本。要是在嫡子之前生出庶子來,這是非常失禮的行為,不光會被其他人家說,甚至會影響仕途考績。 就算是皇族,也不能無視規(guī)矩。奚夫人覺得自己的委屈十分在理,聽說當初世子當著盧家的面下水救一個寵婢,就被靖王罰了三十棍。如今靖王自己寵妾滅妻,甚至當著晚輩的面頂撞岳母,落奚云初的臉面,這叫怎么回事? 靖王總不能如此雙標吧。 趙承鈞臉色淡淡,手指放在扶手上,緩慢地叩動:“奚夫人說的是,尊卑不能亂。本王這就給朝廷寫請封的折子,即日起,她便是靖王府的正妃?!?/br> 奚云初和盧雨霏一齊愣住了,令人窒息的寂靜后,奚夫人不可置信地反問:“王爺,您在說什么?王妃明明是初姐兒呀。” “本王以為,我已經(jīng)將意思表達的很明白?!壁w承鈞面色不變,漠然地說著最殘酷的話,“本王只是和奚云晚訂婚,何時說過要續(xù)娶奚家女?奚夫人和奚二小姐屢次對王妃不敬,還意圖謀害本王嫡嗣,念在故去大小姐的份上,本王饒你們一次。若還有下次,你們便去宗人府里解釋吧?!?/br> 趙承鈞說著拂袖,冷冷道:“來人,送客?!?/br> 廂房里的幾個人完全反應(yīng)不來狀況,趙承鈞的親信可不管奚夫人能不能接受現(xiàn)實,馬上就過來“護送”奚家母女出府。她們被推到門口時,趙承鈞的聲音悠悠從后面?zhèn)鱽恚骸斑€有,本王雖然曾和奚大小姐定親,但畢竟已經(jīng)過去了。為了防止王妃多心,以后,還是請奚夫人和奚家所有小姐,不要再登靖王府的門了?!?/br> 第73章 處置 奚夫人完全呆住了, 趙承鈞說王妃不是奚云初,還不讓她們再登靖王府的門? 奚夫人幾乎是被人趕著離開廂房,她不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 在門口費力地回頭大喊:“王爺, 您怎么能說這種話?初姐兒等了這么多年, 從豆蔻等到花信。女兒家的青春多么寶貴,她為了等王爺,連親事都不肯訂。初姐兒先前等的時候王爺默認,如今初姐兒年齡也大了, 王爺卻說這都是誤會。王爺, 您這樣做, 對得起初姐兒和奚家嗎?” “娘, 別說了!”奚云初用力喊了一聲, 捂著臉崩潰地大哭。年輕鮮亮的女子哭成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