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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的口感。宋雨樵心道:法國如今連皇室也無,哪兒來的宮廷?但看見牙牙學語的小表妹對奶油蛋糕滿懷期待,他什么也沒說。姑姑一家和他們家算是非常親近的親戚了,即便如此,席間兩家之間仍是相互吹捧、相互恭維居多。姑姑他們一個勁兒夸宋雨樵聰明,給家族長臉,讓小表妹好好向表哥學習,將來也考個好大學。周美琪直說女娃娃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妹陀還是留在家里孝敬父母的好,以后長得漂漂亮亮、乖乖巧巧,像mama一樣嫁個好老公。平時,家里來客人,出現(xiàn)這樣的場面,宋雨樵皆是吃完飯以后告辭離開,回到房間里,關門躲起來。偏偏這回是因他才組起的聚會,他吃飽后放下碗筷,正打算走,便被周美琪拉住,讓他坐著陪姑姑一家聊天。“這是過年以后,頭一回見到姑姑、姑丈呢。你著什么急呀?”周美琪不滿地沖他使眼色。姑丈聽了笑道:“坐著聊會兒吧,反正也保送了,復習不復習,沒那么緊要了吧?”宋雨樵這陣子最討厭聽見的就是這句話,仿佛確認保送資格以后,他再不需要為高考緊張和擔憂,就應該把自己的時間讓出來,供他人支配了。“還沒簽協(xié)議,沒定下來?!泵鎸谜傻男δ槪斡觊悦鏌o表情地說。“哈哈,那你還能不簽?析津大學,全國最好的學校,岳塘每年考上的人頂多兩三個??扛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惫谜衫仙裨谠诘卣f著,如同對宋雨樵十分了解,一切已經在預料當中。“他開玩笑呢。”周美琪沒好氣地白了兒子一眼,轉而問姑姑,“哎,巧云,我聽志山說,你以前有個同學,也是考的析大?當初還是全省文科狀元?”聽罷,姑姑的表情略顯僵硬,隨機笑道:“嗯,對。后來他出國了,再沒聯(lián)系?,F(xiàn)在,還在美國吧?應該不會再回來了?!?/br>不知為何,姑姑說起那個人時似乎有所顧忌,宋雨樵看見她的目光閃爍不定,期間瞄了姑丈兩回。“呵呵,說真的哦,雖說析大的學生蠻多,不過像我們這種小地方,身邊能認識一兩個,也覺得是稀奇事了,對吧?”周美琪朝宋志山挑眉道。宋志山點了點頭,分明沒有妻子那般興奮。姑姑窘促地笑了一笑,看似沒有換話題,其實還是將話頭引向宋雨樵:“小樵,你以后要出國的吧?不是有個說法,說析大那樣的學校,就是美國那些名校的預科班嘛!”宋雨樵沒想那么遠,聞言微微錯愕。反倒是周美琪代為回答道:“能出國當然好。外國的月亮雖然不比中國的圓,但吃的、用的都比國內安全呀。哎,前陣子的新聞看了吧?日本那邊大地震,又是缺水又是缺糧的,我們給他們送了好幾噸的大米,結果還沒入海關就給退回來了,說是質檢不過關呀!哈,人家都受災受難了,也不吃我們送的救濟糧,是覺得我們的大米比地震還可怕呢。丟人吧?”大約實在不愿繼續(xù)此前的話題,聽見周美琪提到食品衛(wèi)生后,姑姑很快就接話了。宋雨樵樂見話題與自己無關,雖然不得不坐在餐桌旁聽他們聊天,倒算是樂得悠閑。小表妹坐在宋雨樵的身邊,時不時用rou嘟嘟的小手摸他的胳膊。宋雨樵原不想搭理這個小東西,但被她摸了兩回以后,覺得反正閑著無聊,便把手給她,讓她掰著手指玩兒。起先,宋雨樵不知姑姑為何在周美琪提起那位同學時言辭閃爍。待姑姑一家離開后,宋雨樵在洗澡前聽見父母在客廳里說話,這才明白原因。客人走了,宋志山終于能脫掉表面的和氣,指責周美琪道:“你干嗎要當著書風的面提起巧云的那個同學?明知道那個人以前和巧云談過?!?/br>“那又怎么樣?還不是畢業(yè)后再沒聯(lián)系?”周美琪反駁道,“都二十幾年過去了。哦,難道我多說兩句,他們還能舊情復燃?一別兩寬,當初一個考上析大,出國留學,一個讀民辦,就意味著以后的路不可能再合上了。你在這兒緊張兮兮,人家在美國,怕是早忘了宋巧云是誰。”宋志山聽完啞然,發(fā)現(xiàn)宋雨樵站在過道上偷聽,催道:“趕緊洗澡吧,大人的事,少關心?!?/br>宋雨樵只是路過,無意間聽見,產生好奇。聽宋志山催促,他點點頭,走進浴室。不料才關上門,宋雨樵又聽見周美琪有理有據(jù)地繼續(xù)說:“再說,我就不信你妹到現(xiàn)在還惦記著那男人。她嫁得那么好,且不說陳書風那個鐵飯碗,單位福利好得不得了,光是城北那棟房子租出去,一月一兩萬,她數(shù)錢還來不及,惦記那個狀元?怕是連對方長什么樣都不記得了。只不過,終究談過,當著老公的面說起,少不了尷尬而已。更別提美國那個了,肯定早就過得風生水起,連宋巧云何許人也都想不起來了?!?/br>宋志山不耐煩道:“好吧、好吧,道理都是你的,行了吧?”打開蓮蓬頭前,宋雨樵聽見周美琪最后說道:“本來就是這樣的道理。一個人一輩子只談一次戀愛的,終究是少,如果每談一段就抱憾終身,那得抱憾幾輩子才夠?要是有緣無份,覺得遺憾也就罷了,這天生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人,遺憾什么?現(xiàn)在讓他倆再見面,巧云想聊莊稼地里的玉米什么時候能收,那男的翻翻書、上上網,了解了解,也能聊起來??赡悄械囊窍肓挠钪骘w船怎么飛出太陽系,巧云能聊得動么?”至此,宋志山不再說話了。宋雨樵猜想:宋志山一定后悔透了。他倆每次鬧矛盾,周美琪總能說出一大堆宋志山無法反駁的“道理”,所以最后宋志山總落得無話可說。宋雨樵凝神聽了片刻,確認宋志山沒摔東西,便放心地洗澡了。用的是新買的沐浴露,可是,宋雨樵有些失望。或許用這款沐浴露,洗完澡以后身上的確會留下宜人的香味,但宋雨樵不得不承認,它本身的香精味過于濃厚,洗澡的過程中幾乎把宋雨樵熏暈。而且,泡沫不太好清洗。宋雨樵好不容易把身上的泡沫和滑膩感洗干凈,考慮是否換一瓶新的。洗完澡,宋雨樵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手機里收到銀行的短信,稱賬戶余額變更,看樣子是上回代謝論文的酬勞入賬了。宋雨樵回想一番,確認的確是這個數(shù)目。不久,鄭好朋就給他發(fā)了兩個嬉笑的表情,附言:錢收到了嗎?果然。宋雨樵回復道:嗯,看見銀行短信通知了。鄭好朋:那就好。對了,冬令營的結果早就出來了,你怎么樣?通過了嗎?宋雨樵:嗯,不過協(xié)議還沒簽。你呢?鄭好朋:Ofcourse!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