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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jié)晚會的直播。喬宇頌坐在座椅上百無聊賴,甚至開始犯困。好不容易得到駕駛艙的通知可以起飛,他立即拿起話筒進行新一輪的客艙廣播,提醒乘客們將手機調(diào)至飛行模式。待和其他同事們強打起精神完成第一輪客艙服務(wù)后,喬宇頌已經(jīng)有些筋疲力盡。他的心里總覺得有什么事沒處理,想了半天終于想起,忙問坐在對面的季子游:“機頭吃飯了嗎?”他點頭,說:“我剛剛送進去了,還沒收?!?/br>聞言,喬宇頌松了一口氣。不料,電話突然響了,他接起道:“喂?前艙有。”“是小喬吧?進來收餐盤,順便賞月?!睓C長說。喬宇頌微微錯愕,隨即笑道:“好?!?/br>向東飛行的航班,由駕駛艙望出去,浮于云上的圓月格外高潔。喬宇頌愣愣地看著這輪宛若冰輪的月亮,躺在藍絲絨般的天幕里,仿佛所有的浮云都變成了飄渺的絲帶,飄蕩在剔透的月色中。沒有城市的霓虹,沒有繁星的襯托,只有如水的月華,同時具備明媚和輕柔,明明離得那么遠,卻顯得觸手可及,美得令人窒息。“要拍照嗎?”副駕駛笑著問。喬宇頌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看呆了。他抱歉地笑了笑,說:“不用了,謝謝。”“不客氣。”他們不約而同地舉起了手中的餐盤。他忍俊不禁,把餐盤一一接過,離開了駕駛艙。喬宇頌真想把自己看見的月亮拍下來,發(fā)給宋雨樵??上В湍菐孜获{駛員都是第一次一起飛,對他們完全不熟悉,哪怕他們看著人都挺好,他還是決定謹慎一些。那個機長給的月餅,是雙黃蓮蓉口味,喬宇頌一直沒舍得吃。最后一趟航程即將結(jié)束,客艙的燈光再次亮起。喬宇頌揉了揉疲憊的雙眼,在客艙們打開后,和同事們一道引導(dǎo)乘客們下機。講評會完畢,終于結(jié)束,時間是凌晨一點二十七分。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打開手機。信號剛剛聯(lián)網(wǎng),手機便收到兩條宋雨樵的信息,一條是一張月亮的照片,另一條寫他已經(jīng)在到達口外等。讀罷信息,喬宇頌立刻拎起行李箱,和隊伍中的其他人道別,急匆匆地往外跑。幸好他跑得快,趕上了即將發(fā)車的擺渡列車。喬宇頌在車內(nèi)站定,給宋雨樵打電話道:“喂?我快出去了,在擺渡車上?!?/br>“好,你出來就能見到我了?!彼斡觊哉f完,打了個哈欠。聽聲,喬宇頌一愣,問:“你等了很久嗎?”他笑道:“沒。不過,現(xiàn)在也快兩點了,犯困很正常吧?!?/br>喬宇頌失笑,說:“也是。”從擺渡車下來,喬宇頌一路猶豫,錯過一個又一個的洗手間和更衣室,最終還是為了省時間,沒有把身上的制服換下來。看見宋雨樵等在到達口外,喬宇頌立即飛奔過去,放下登機箱,一把將他抱住。宋雨樵訝然,笑問:“你是覺得凌晨兩點機場沒人,可以隨便抱嗎?”喬宇頌一愣,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緊,應(yīng)說:“有人也抱?!?/br>宋雨樵揉了揉他的腦袋,說:“辛苦了?;丶以俦О??!?/br>聽罷,喬宇頌還是抱了一會兒,才把他放開。宋雨樵端看他片刻,打趣道:“頭發(fā)油了?!?/br>喬宇頌面上一僵,說:“有什么辦法?我五點半就出門,現(xiàn)在都兩點了。”“下午兩點的航班,你能先睡個飽了?!彼斡觊蕴崞鹚牡菣C箱拉桿,攬他的腰,“走吧。”喬宇頌驚訝道:“你怎么知道是下午兩點?”他哭笑不得,說:“飛懵了?你把排班表發(fā)了我一份。”喬宇頌確實飛懵了,完全忘記這件事。想到能睡個舒服的懶覺,這一整天積累下來的疲憊還是得以輕松一些,可是,喬宇頌同時也想到宋雨樵得上班,說:“下回你不用來接我了,這么晚,你九點還得上班?!?/br>宋雨樵想了想,問:“我現(xiàn)在就不接,會不會不太好?”他花了幾秒鐘理解宋雨樵話中的含義,瞪眼道:“哦,你早就決定過段時間就不接了是吧?”“我的原計劃是先接一兩年,等確定你不會跑了再說?!彼斡觊孕Φ?。聽罷,喬宇頌張嘴作勢咬他。可宋雨樵早料到他的反應(yīng),在他湊近的同時勾住他的脖子,吻進他張開的嘴里。喬宇頌?zāi)睦镞€敢把牙關(guān)合上?咬沒咬成,反而在自動步道上和宋雨樵吻了片刻,吻得眼皮子加重,險些以為自己會在宋雨樵的臂彎里睡著。后來,喬宇頌真的睡著了,等他醒來,已經(jīng)在宋雨樵家的地下停車場。他揉著眼睛,問:“我睡很久了嗎?”“你再不醒,我得去上班了?!彼斡觊哉f。喬宇頌一個激靈,連忙看手表,確認是凌晨三點,才稍微放心,說:“凈嚇人?!?/br>“下車吧?!彼斡觊匀嗔艘幌滤念^。因為此前宋雨樵笑話他的頭發(fā)油了,所以,被宋雨樵揉的這一下,喬宇頌的心里滿是不自在。其實,哪怕是喬宇頌以前的兩次戀愛,也不可能和戀人朝夕相處。不過可能現(xiàn)在的對象是宋雨樵,兩人又在交往的初期,故而喬宇頌不免為兩人的相處時間短而郁郁寡歡。第二天的飛行雖然是從下午兩點開始,可是回到析津的時間,如果能按計劃,是凌晨一點半。能在落地后不久見到宋雨樵固然幸福,但想到宋雨樵上的是朝九晚五的班,有事還得加班到深夜,喬宇頌不忍心看他忍著疲憊去接機。“小樵,”在宋雨樵打開家門時,喬宇頌說,“我不會跑,你明天就別去接機了?!?/br>聞言,宋雨樵詫異地看他一眼,說:“行。明天我就不接了,你自己打車回來,注意安全?!?/br>喬宇頌進了家門,道:“哎,我少說也是個爺們兒,能有什么危險?”宋雨樵把登機箱拎進屋,說:“現(xiàn)在劫色可不分男女?!?/br>他訝然,正欲反駁,低頭看見一雙新的男式拖鞋,驚喜道:“新買的?”“嗯,希望你喜歡?!彼斡觊該Q了鞋,拎著他的箱子往臥室走。聽他說得那么隨意,絲毫沒有真誠度,喬宇頌哭笑不得??伤D(zhuǎn)念一想,買一雙新的拖鞋,又需要什么真誠度?光是買鞋本身已經(jīng)夠真誠了。喬宇頌換了鞋,猛然間想起月餅,快步走進臥室,道:“箱子里有一個月餅,雙黃蓮蓉,咱倆一人一半吧。中秋呢。”“大晚上的吃月餅?”宋雨樵置疑。喬宇頌道:“月餅不就應(yīng)該晚上吃嗎?”宋雨樵聞之思忖片刻,似乎不無道理,可他真的不想吃,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