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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相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6

分卷閱讀126

    辦法停車,宋雨樵在附近的停車場把車停了,兩人步行前往炸醬面館。

夕陽西下,時而能夠見到鴿子在黃昏的尾調(diào)中飛過。

路上人來人往,不少車輛被堵在路燈初明的街道上。

因為胡同文化,好些搭載著游客的旅游觀光車在馬路上行駛,讓本已水泄不通的老街更加堵塞。

沿街全是叫賣聲,熙熙攘攘的人,面龐似乎都在黃昏中模糊,只有并肩而行的人,才能在相視而笑時看清對方的臉。

店面太多,人潮太洶涌,喬宇頌對這一帶不熟悉,險些錯過胡同口。

還是宋雨樵拉住了他。

印刷廠胡同沒有因為藏著一家好吃的炸醬面館而分外熱鬧,更受歡迎的還是那些已經(jīng)變得化小巷。

胡同里的社區(qū)健民設(shè)施上落滿了落葉,那些停在胡同里的轎車因為太久沒有使用,車罩上同樣堆滿落葉。

一些院落的門口貼著標識,寫著“民宅,請勿入內(nèi)”。

來往的游客很少,進進出出的,多是飯后遛狗的老人。

賣蛐蛐的小店里,掛滿了裝蛐蛐的小籠子,蛐蛐的叫聲似乎能刺穿黃昏的寧靜,又掩蓋夜晚的喧囂。

舊書店已經(jīng)關(guān)張了,透過玻璃櫥窗,能看見里面擺滿了巴掌大的小人書和連環(huán)畫。

喬宇頌很難想象這樣的胡同里會有一家名聲在外的炸醬面館,可當他們走到胡同的末尾,果

真看見一支挨著墻排成的隊伍,從小小的門面里排出來,乍一看約莫有十幾人。

長得五大三粗的老板守在店門口,安排等餐的客人們有序排隊。

胡同的角落里沒有燈,喬宇頌他們排在隊伍的末端,很快就淹沒在余暉消盡的昏暗中。

當初,宋雨樵是怎么溜達到這里,發(fā)現(xiàn)了這家店呢?喬宇頌望著被路燈照亮的枯葉,發(fā)起了呆。

“吃冰淇淋嗎?”宋雨樵忽然問。

喬宇頌回過神,見宋雨樵往對面遞了個眼神,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面館的對面是一家冰淇淋店,在老舊的胡同里,裝修如此新穎的店鋪看起來格外扎眼,可不知為什么,喬宇頌剛才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吃完面再吃吧?!眴逃铐炐睦餆o所謂,可習(xí)慣性地問,“你想吃?”

宋雨樵聳肩,道:“看你排隊無聊,吃點兒東西打發(fā)時間?!?/br>
喬宇頌笑說:“還行。好在這是面館,如果是火鍋店,得買包瓜子坐著嗑了?!?/br>
他雖然笑著,可或許是燈光太暗的緣故,宋雨樵總覺得他的笑容并不真實。他能夠看出喬宇頌有心事,然而他無法猜出端倪。

果然和喬宇頌說的一樣,面館排隊不需要很長時間,不一會兒兩人就往隊伍的前面行進了一些。

宋雨樵看他又有點兒走神,問:“電影覺得怎么樣?”

“嗯?”喬宇頌意外,畢竟他壓根沒看電影,說,“還行,把空乘夸得挺帶感的?!?/br>
宋雨樵發(fā)現(xiàn)自己帶起了一個錯誤的話題,因為他當時睡覺了,完全不知道影片里說了什么。他想了想,說:“這么夸的話,以后你們工作,得更有壓力了吧?”

“那可不?”喬宇頌隨即說起那天在飛機上被評論不如電影里那些空乘的事。

宋雨樵聽罷啞然無語,說:“真是辛苦了?!?/br>
對于這類的事件,喬宇頌已經(jīng)是習(xí)以為常,他做不到麻木不仁,可也不會太介懷了。他聳了聳肩膀,說:“不過影片里說我們辛苦,倒是挺實際的。希望他們看了電影,能在國慶坐飛機的時候?qū)ξ覀兒命c兒吧?!闭f著,他自己先笑了。

宋雨樵看過他國慶期間的安排,比起平時,航程確實排得滿滿當當,而且其中有兩天在外地過夜。這讓宋雨樵忽然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喬宇頌每天都會回家。這么想的話,宋雨樵提前有點兒舍不得了。

面館很小,裝修也簡陋,店員們都穿著白罩衣、戴著白帽子,桌面上鋪著塑料印花桌布,看起來像是九十年代的老店。

在這樣的店里,大家吃面多是拼桌。坐在喬宇頌他們對面的,同樣是兩個男人,其中一人cao著外地口音,想來是被朋友帶來吃本地風(fēng)味的。

宋雨樵要了兩碗面,面還沒上來,便先起身自助裝了兩碗高湯。

不一會兒,面上來了。

喬宇頌看他對面館熟悉,一邊拌面一邊說:“你常來?”

“沒,年初來過一次?!彼斡觊源鹫f。

年初……那時候,他們應(yīng)該還沒有重新遇到。喬宇頌把面拌得濃香四溢,對面的大哥已經(jīng)吃完一碗,看他們拌面,又沖服務(wù)員要了一份。

喬宇頌發(fā)現(xiàn)他加餐的舉動與自己有關(guān),忍俊不禁,低頭吃面。

全城最好吃的炸醬面,果然名不虛傳,喬宇頌吃了第一口以后,立即埋頭開始了狼吞虎咽。

眨眼功夫,面就少了小半碗,他抬頭發(fā)現(xiàn)對面的大哥意味深長地看他,臉上露出理解的笑容,反倒更讓他覺得好笑了。

“好吃嗎?”宋雨樵問。

喬宇頌滿意地點頭,還沒回答,反而見他笑了。

“好吃得用臉來吃了?!彼f。

喬宇頌一愣,掏出手機,借著屏幕看了看自己的臉,果然見到有醬粘在臉上,連忙找了紙巾擦干凈。

宋雨樵看著他擦臉,說:“還是沒能在摩天大廈的頂層吃意大利餐?!?/br>
這話聽著似曾相識,喬宇頌回想了片刻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說過??磥碚娌荒茉谒斡觊缘拿媲半S便說話,這家伙能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隨時翻出來揶揄。喬宇頌佯怒白了他一眼,說:“那你就繼續(xù)欠著吧?!?/br>
“讓我想想?!彼D了頓,“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的目的,是吃米其林餐廳的訂制餐。你為了達到目的,是不是得一直、一直跟我來這種小館子?”

喬宇頌想了片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好氣又好笑,道:“一直、一直?”

宋雨樵笑著重復(fù):“一直、一直?!?/br>
“所以,你是打算最后才帶我去了?”喬宇頌逗他道。

“嗯,當是臨死前那一頓吧?!彼斡觊哉f完吃面。

喬宇頌知道他是這個意思,可聽他真這么說,還是驚詫。他正想說宋雨樵口無遮攔,見對面兩位大哥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開始用異樣的眼光審視他們,便不得不收斂,換作用胳膊推了推宋雨樵的手。

宋雨樵看他,一臉不明所以。

喬宇頌見他裝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話雖然是玩笑話,可喬宇頌把其中一部分當了真。

以前,宋雨樵是怎么向同事們介紹顧晦之呢?或許不需要介紹,畢竟他和顧晦之本身就是同事。所以,喬宇頌想起“家屬”這個稱謂,才覺得更加微妙。

其實,最先提起“家屬”二字的是宋雨樵的同事,宋雨樵如果否定,說是“男友”,反顯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