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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作勢要打他,“兔崽子瞪什么瞪?再瞪小心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施譯乖乖地閉了嘴。看來這兩人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幕后正主還沒來呢。施譯懸著一顆心,心想難道不是來敲詐的?那是為了什么?難道杜唐其實(shí)是個特工,掌握國家機(jī)密?敵方窺破了他倆的秘密所以打算拿他要挾讓杜唐投敵叛國?呸呸呸,什么亂七八糟的。等了大概十幾分鐘,人還沒來,那個流里流氣的又忍不住開口罵道,“老八,咱他娘的不是被人耍了吧?他娘的老子蛋都能孵出鳥來了他都沒來!”老八一看就是比他更沉穩(wěn)更心狠手辣的人,自始至終坐在一塊高高的機(jī)床上,兩眼警惕地盯著入口,“快了?!闭f著呢,手機(jī)就想起來,他看了施譯一眼,接起來,“喂?是,已經(jīng)在了,沒被發(fā)現(xiàn)。好的?!?/br>此后三個人又陷入了一片寂靜,流里流氣男哎了一聲,“老八,咱三人剛好湊一桌斗地主!來一發(fā)?”施譯差點(diǎn)沒被他給逗笑了。這人有些時候講話的口吻和腦回路還挺像陳又涵的,就是長得略猥瑣了點(diǎn)。不過要是陳又涵知道施譯把他跟這綁匪想一塊兒,估計(jì)得吐血。正在這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引擎聲,接著是腳步聲,施譯艱難地扭過頭去,就看到進(jìn)來了四個人,為首的一個一臉陰鷙,左臉頰上有一道大概一個指節(jié)長的刀疤,看樣子有些年頭了。他走到施譯身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壓迫感十足,“東西在哪兒?”施譯仰著頭天真無辜地看著他,“大哥,您在說什么?什么東西?”那領(lǐng)頭的對旁邊微一點(diǎn)頭,老八走上來,對著施譯就是狠狠一個大耳刮子。施譯被他打得連人帶椅子都摔倒在地,狠狠摔出了一米多遠(yuǎn),右臉頰頓時就腫了,嘴角流出血來,咸咸的,一股鐵銹的味道彌漫在口鼻間。施譯腦袋嗡地一下,一陣的暈,好幾秒后才回過神來。有人把他扶正,他呸了一聲,吐出嘴里的學(xué)沫,蹙著眉,再開口時口齒有些模糊,“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讓我怎么回答,您好歹給個提示?!?/br>接著又是一巴掌。這回被打得簡直是眼冒金星,耳朵里一直是嗡嗡嗡地像十幾只蒼蠅在飛,施譯被他打的那一瞬間牙齒剛好重重咬上舌尖,痛得他幾乎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tuán)。領(lǐng)頭的蹲□來,眼里一點(diǎn)情緒都沒有,“說?!?/br>施譯估計(jì)再說自己不知道,就得被打成智障了,干脆就閉緊了嘴巴,沉默地與那人對視。誰知那人竟然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非常冰冷,轉(zhuǎn)瞬即逝,接著他就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一只腳踩上施譯的臉,狠狠往水泥地上碾。施譯重重喘了一下,劇痛讓他沒法思考,他甚至猜下一秒自己會不會會不會就腦殼爆裂然后腦漿就濺出來。這也太慘了點(diǎn)。他安安穩(wěn)穩(wěn)度過了16年,現(xiàn)在正要跨入17歲的門檻,都還不算成年人,他娘的家底清白,天真無邪,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除了跟自己爹地搞搞基亂亂lun,幼兒園時偷過路邊倆橘子,三年級時路邊撿過錢沒交給警察叔叔外,也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遇上了今天這一出?難不成是上輩子積累的道德值透支完了?施譯咳咳咳地劇烈咳嗽了好幾口,嘴里到處都是口子,口水和血沫混在一起,簡直慘不忍睹,他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氣,臉頰被他踩著他不好講話,只能模模糊糊地講了幾個單音節(jié)。“頭兒,你這樣他也不好講話,不如先松松腿?”旁邊不知道是誰勸道,領(lǐng)頭的又重重用皮鞋碾了一下,才放在施譯。施譯覺得自己簡直要被踩成一個豬頭,渾身上下哪里都痛,但不知哪里來的倔勁,他硬是沒叫喚一聲,也沒哭,連一滴淚花都沒冒。他拼命想了一下,既然這領(lǐng)頭的沒讓他打電話威脅誰,那么說明他真的是奔著自己來的。而自己究竟有什么東西能讓那男人如此暴躁和迫不及待呢?施譯倒抽了一口冷氣。“你要的是……文件?”領(lǐng)頭的斜他一眼,在車床上坐下,“想起來了?”施譯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自己現(xiàn)在腦袋痛得讓他想直接暈過去算了,但不能暈,只能拼命咬著牙讓自己保持一絲思考的能力,“你現(xiàn)在問我要沒用。在銀行里?!?/br>“密碼?!?/br>施譯搖搖頭,“你綁了我,我沒法給你,那東西必須我本人去取,并且要通過DNA驗(yàn)證,以防別人假冒,這個過程需要15天?!?/br>領(lǐng)頭的瞇起眼,冷笑一聲,“小子,你耍我?”施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穩(wěn)鎮(zhèn)定,語氣盡量顯得誠懇,但由于恐懼,話語間還是帶了一絲顫抖,“我不敢騙你,我現(xiàn)在命在你手上?!?/br>領(lǐng)頭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似乎有些吃不準(zhǔn),他站起身來煩躁地背著手轉(zhuǎn)了兩圈,又狠狠看著施譯,放佛無限的怨恨和不爽,他呸了一句,走上前來一腳踢上施譯的胸口,將他整個人踹得飛了出去。施譯腦袋磕上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一陣劇痛襲來,接著他就眼前一黑,沒了知覺。再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醒來的感覺真還不如不醒,渾身上下鉆心的疼,滿身骨頭渣子的感覺。醒來第一秒,他就倒抽了一口冷氣。接著領(lǐng)頭的站到他面前,“醒了?”施譯本能地縮了一下。“小子,雖說你現(xiàn)在沒法把東西給我,但我也不能放了你。等著吧,等下就有辦法了。”這話聽著可實(shí)在稱不上和顏悅色,甚至讓施譯還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等?等什么?等著東西就能自己送上門來了?施譯真疑惑著,突然門口一陣紛亂的腳步聲,接著就有一個人被推倒在地的摩擦聲,以及一聲悶哼。施譯渾身一僵,來不及回頭確認(rèn),就聽領(lǐng)頭的冷笑起來,“這不就來了,杜先生?!?/br>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停滯了一瞬,接著瘋狂得倒流,從四肢百骸往腦袋涌去。施譯的瞳孔驟然針縮了一下,大腦漲得一片空白,身體已經(jīng)先劇烈地掙扎起來,“杜唐?!放開他你們這群王八蛋!”椅子摔在水泥地上,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施譯手腳都被綁著,失去平衡就好像是待宰的魚,不管怎么激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