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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子,親手打破了自己16年前立下的承諾。杜將軍聲聲狠厲,眼前這個兒子的確像極了他,所以他拿他無可奈何。他原本身體就不太好,大病沒有,小毛病倒是不斷,這次卻被杜唐氣進了醫(yī)院,“你究竟要為那臭小子做到什么程度?!難道真要為了一個死人的承諾放棄自己的生活?!”是了,杜家除了杜晗,還沒有人知道他和施譯的關系。杜唐退后兩步,站定,平靜地與杜將軍對視,而后緩慢而鄭重地跪了下來。杜將軍的眼睛突然瞪圓了。一下,為還生養(yǎng)之恩。兩下,為還當初救施譯一命。三下,為補償自己終究將打破諾言棄家人而去。杜唐鄭重地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神情是肅穆的,每一下都額頭都實實在在磕在地上,冰冷的觸覺,沉重的聲響,小小的病房里蔓延著壓抑的沉默。“對不起?!倍盘普酒鹕韥恚暗?,我沒有辦法不愛他?!?/br>這樣說,你們能夠明白嗎?不,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更何談了解。但是,無所謂,他是杜唐,他此生唯一的瘋狂,唯一的執(zhí)念,唯一的在乎,只有施譯。不需要你們的同情,不需要你們的首肯,不需要你們的認可。“愛他,是我做過最好的事情?!倍盘企@異于當自己說出這句話時,內心居然恍如初戀般堅定而又翻江倒海。這兩年,他也一直在到處打聽施譯的下落,由于施家老爺子的阻撓,的確頗費了一番心思,但好歹還是知道了他身處何方,在學些什么。這些簡單的信息,就是支撐杜唐走過這漫長兩年的唯一信念。因為知道施譯在哪里,他不必像愚蠢的蒼蠅,惶惶不可終日。任何一點小小的,關于那個州,或者那個學校的簡單消息都能讓他看上半天。因為知道施譯在學些什么,當思念快要吞沒自己時,他可以靠幻想度日,幻想著他每天在選修什么課,他好聽標準的倫敦腔,他蹙著眉頭在紙上寫寫畫畫,他捧著一卷書倚窗專注……也不是沒想過跑到那里去,出現在他面前,想看他驚喜的表情,想等他奔跑著投入自己的懷抱,想感受他的體溫,想嗅到他的氣息,想他的一切……但是,如果不是驚喜,如果施譯并不想見到他呢?杜唐第一次對自己生出了不自信,這不自信甚至一度讓他惶恐到無法入眠。最后一面時他在雨里大聲對他喊話,那些字仍像刀刻一般清晰如昨,甚至連留下的傷口都如此新鮮,鮮血淋漓。他說,杜唐,我不愛你,我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他說,杜唐,你走吧,不要再見了。字字誅心。是呵,他說出的那些,不正是自己一直以來不確定的那些嗎?不說出口,不代表心里不懷疑;不表露出來,不代表不會胡思亂想。從在一起的第一天起,杜唐就一直想,這樣年輕單純的孩子,他真的分得清愛和依賴嗎?這樣坦率純白的孩子,他真的了解未來的艱難嗎?他曾經以為只要自己緊緊握住他的手就好,只要一起就好,只要替他承受,替他阻擋就好。但是,杜唐從來不敢想,如果有一天,施譯突然發(fā)現,他根本就不愛他,這樣畸形的感情甚至讓他惡心,讓他惶恐;如果有一天,施譯后悔了,他只是過度依賴過度戀父而已,而他這個爸爸,不矯正他,甚至利用他的年幼無知,自私地將他越拉越遠;如果有一天,施譯最終松開了手……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陳又涵最終也知道了這件事。那段時間,他天天來找杜唐,杜唐是個悶葫蘆,他就陪杜唐一直一直喝悶酒,喝到不省人事,喝到天光大亮,喝到舌頭麻到再也叫不出施譯那兩個字。陳又涵說他早就發(fā)現了他們之間的不正常,但他覺得他倆之間只是感情比尋常父子更親密一點,并未往心里去。如果知道最后會演變成這樣,他一定會提醒杜唐,好讓他懸崖勒馬。杜唐反問他,你和葉開之間,有多少個機會懸崖勒馬,你停下來了嗎?陳又涵啞口無言。最終也不再勸他,只是問他將來的打算,想必這個問題杜唐已經反復想過很多次——在無數個難以入眠的夜晚。他答得很簡單,很快,“等。”等他回來,等他做選擇,等他給他最后一個答案。如果他悔了,如果他身邊有了其他人,如果他最終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那么……就放手吧。這樣等待的日子無聊,單調。他照常上班,在出刊的日子忙得像陀螺,照常跑步,鍛煉身體,偶爾拉小提琴,即使少了鋼琴的伴奏。照常定期打掃施譯的房間,東西都擺放得很原來一樣,甚至那個施譯拼了一半的模型,他也好好地收在盒子里,安靜等待主人回來的那一天。但這樣等待的日子竟很快就到了頭。Y城的冬天是越來越反復無常了,昨天還是25度的高溫,轉眼間就能下起下雪。下雪的日子總顯得很安靜,天地渺茫,雪慢悠悠地落,行人和車輛在街道上都好像失去了聲音。杜唐下了班以后照例是開車去超市買菜。走到冷藏區(qū)時他緊了緊自己的圍巾,半張臉都埋在里面,照例是兩大瓶原味酸奶,放進購物車里時杜唐眼角瞥見一個很熟悉的身影。那種熟悉的感覺很微妙,一帶而過,但杜唐還是回過頭去定定地仔細地看了會兒。藍色的長款棉襖,帽子里露出羊絨的里子,卡其的長褲,耐克的板鞋。個子很高,大概有180左右,他的兩只手握著購物車的推手,側對著杜唐,正對著一個穿紅色棉襖的女孩子。那女孩子手上拿了兩袋薯片,像是不知道究竟該選哪種口味。男孩子走上前去,不由分說把兩袋薯片都扔在車里,又從貨架上抽了好幾袋另外口味的。女孩子輕輕在他肩上捶了一下,撅著嘴嘟囔著什么。兩人一起推著車走遠了。杜唐垂手站在自己的購物車旁,心臟像潮水般起起落落。他沒看到他。不,不如說他回來了,沒有聯(lián)系他。沒有戴手套的手指僵硬地微微彎著,直到后面有人輕聲抱怨讓他趕緊讓開,杜唐才驚覺,推著車,卻向相反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