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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見的不是城市里灰蒙蒙的鋼筋森林,而是一望無際的曠野大漠。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正在一個西北小鎮(zhèn),談銳的家鄉(xiāng)。 她洗漱好下樓,敏感的皮膚最能反應氣候和濕度的變化,她一早就感覺臉有點干,往臉上又多抹了點水乳和面霜。樓下堂屋的木桌上,已經(jīng)擺了熱騰騰的早飯,小李和談銳還在進進出出,把碗碟擺上桌子。 連知之在二樓就聞到的香氣就是這些早飯發(fā)出來的,一張方桌上滿滿當當?shù)耐氲?,這里的瓷器也和連知之在城市里用慣的不同,城市里的瓷器精美小巧,高雅秀麗,而這里的碗就是樸素的土黃色的粗瓷大碗,碗里滿當當?shù)亩阎允?,大塊的牛羊rou,撒著胡椒、孜然還有各色香料,濃辣的氣味直往人鼻子里鉆,把饞蟲都勾出來,更有羊rou泡饃,rou爛湯濃,料重味醇。 連知之咋舌,大早上的就吃得這么重口味,她好喜歡! 她吃得歡暢,這可是正宗地道的西北菜,那些她下過的打著西北菜招牌的館子與之一比,不是連知之針對誰,而是每一家都是辣雞。 和她比起來,談銳吃得不多,他盡在看她了,微微笑著,看她坐在他對面,坐在他家堂屋,用著他家的碗筷,吃著他家的飯,這給他一種錯覺,仿佛她是他家的人了。這個念頭一出,談銳心里就像騰地起了一把火,他明明知道jiejie不會屬于他、不會屬于這里,可是這把火就是要燒、就是要燎原、就是要將他的理智都焚得全無,只剩下那無與倫比的悸動。 直到連知之放下筷子,撫著肚子滿足地嘆了口氣,他才風卷殘云般把剩下的吃了,然后問連知之:“jiejie,你想去哪里玩?” 連知之:“你今天不上課?” 談銳咧開一口小白牙:“今天周六,我每周都有一天休息的。而且jiejie來了,我肯定要請假的,我不會落下功課的,一定會補回來的?!?/br> 他期待地看著連知之,仿佛連知之說要去比鄰星他也會給她造飛船。 連知之想了想,眼睛一亮:“那我要去放羊!” 談銳:“……” 半小時后,準備齊全的連知之等在院外,看著談銳自院中走出。他身前走著四五只羊,正一路咩咩叫著,東張西望的,探頭去吃院落籬笆里種植的花樹。談銳一手拿了一根鞭子,一手抱了一只雪白的羊崽,還是穿著他那身灰藍色的布衣布褲,沖連知之綻出一個明朗的笑容。 這日陽光正好,英俊的少年眼神清澈笑容純粹,懷里抱著一只軟綿綿的雪白羊崽,連知之差點捂著胸口倒下去:啊我死了! 她幾步上前,興奮得接過談銳懷里的羊崽:“讓我抱抱!” 84. 第 84 章:小奶狼(十) 沙塵暴要…… 小羊軟綿綿毛茸茸, 渾身雪白的毛毛一綹一綹地打著卷兒,抱在懷里,就像抱了一朵白云在懷中。 這真是新奇的體驗, 連知之樂顛顛的, 還搶了談銳手里的鞭子,嘴巴里發(fā)出“吁吁”的聲音, 裝模作樣地甩鞭子。但是她心軟,覺得每一只羊咩咩都很可愛,不忍心真的抽下去,往往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鞭子就在羊咩咩身上輕輕碰了碰。 談銳看著她如花的笑靨,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句歌詞: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拿著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這一刻他就十分羨慕她懷里的那只小羊。 羊咩咩們很快感覺到放羊的這個人的色厲內(nèi)荏, 動物們都是欺軟怕硬的, 它們很快不怕連知之的鞭子, 開始不聽指揮地亂跑, 還跑到人家菜地里去吃菜。 連知之手忙腳亂,趕了這只管不了那只, 生氣極了, 她一個業(yè)內(nèi)最大規(guī)模傳媒公司的霸總, 竟然管不好五只羊! 談銳輕笑一聲,接過鞭子:“還是我來吧?!?/br> 他接手之后,羊咩咩們很快乖巧聽話,連知之頓時覺得這些羊都是欺軟怕硬的慫貨, 瞬間不可愛了。 “去哪放?”連知之問,這里都是沙漠,沙化得這么厲害,去哪放羊啊。 “另外一邊有草場?!闭勪J解釋道,“我們治沙好多年了,有相當一部分區(qū)域已經(jīng)綠化成功了,有草場、有林地,家家戶戶都去那里放羊,這里的人就靠每年務農(nóng)和賣羊的收入來維持生活了。” 連知之若有所思,一路跟著談銳走向另一個方向,這條路的盡頭果然是一大片草場。柔軟纖長的草葉組成了一片綠色的汪洋,隨風起伏和波動,綠色中點綴著星星點點的花朵,還有零星的白胖的蘑菇,撐著鼓鼓的小傘藏在草葉之中。 談銳打了個呼哨,五只羊咩咩就立刻撒開蹄子,四處散落在草場里,低頭吃草,像是五朵白云飄落在了草地上。連知之懷里的小羊開始躁動,蹬著蹄子扭著身子,連知之抱不住,把它也放下了地,于是草地上又多了一朵小白云。 草場上有一塊向陽的較平緩的斜坡,連知之想躺下去,被談銳拉住,他脫了自己的外套鋪在草地上,才讓連知之躺下。連知之甫一躺下,青草和土壤的氣息,還有陽光干燥的溫度,還有衣服上散發(fā)出的談銳的味道,滿滿地將她包圍。頭頂是一望無際的天穹和云朵,陽光不烈也不涼,暖熏熏的剛好是最適宜的熱度,耳畔掠過風聲,草葉在風中摩擦晃動的悉窣聲,夾雜著羊偶爾的叫聲。 連知之做過許多奢侈的昂貴的精油spa,點了曖昧的香氛和燭光,可是她覺得,當下的這一刻,才是她享受過的最奢侈的撫慰和療愈。 金錢和物質(zhì)在大自然面前不值一提,連知之把包倒騰了一下,當作枕頭墊在腦后,還嫌不舒服,用力地揉了揉摔打了一下,絲毫不顧這是限量版的六位數(shù)的價格。 身旁一陣輕響,是談銳也躺下來了。他對待自己就粗糙了許多,直接躺在了草叢里,雙手交叉墊在腦后,翹起修長的腿,嘴里還咬了一根草桿,又野又痞,真的像一匹小狼了。 連知之看著天穹上緩慢飄動著的云朵,和談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他們聊了很多,關于夢想,關于未來,關于家鄉(xiāng),連連知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談銳說要治沙,要把得熱特沙漠逼退,讓自己的家鄉(xiāng)處處是綠草和林地。 陽光太好,少年太英俊,連知之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她睡得很恬靜,陽光把她的臉頰曬得暈出一片緋紅,那些細小的絨毛微微閃著金光,菱唇微微翹起,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