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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身體隱隱可見,水順著光滑的肌膚滑下一道流暢的曲線。洗完澡,米盛裹上浴衣來到鏡前。他漠然看著鏡中那張蒼白的臉,半晌睨了一眼,轉(zhuǎn)身出去。臥室里有nongnong的酒氣,衣服扔得到處都是。一個男人趴在床上毫無動靜。從背后看,男人的頭發(fā)有點稀疏,應該已是人到中年了。米盛走過去,抬起筆直的長腿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腳。“死了沒?”男人難受地動了動。米盛哼笑一聲,從桌上的煙盒里抽了一支煙出來,點著。他頭發(fā)沒有干,全部順到腦后,雅致的臉龐完全露了出來。抽著煙,米盛望向外面的夜色。今天白天就有霧霾,晚上也一樣渾濁。發(fā)現(xiàn)沒什么可看的,米盛又轉(zhuǎn)了回來。他瞇起眼睛,將煙咬在嘴里,去翻男人扔在地上的衣服。“錢包呢?放哪了?”他翻來翻去也沒找到,站起來,冷笑著說:“高喜文你個畜生,你他媽是不是防著我呢?”他過去又踹了一腳?!板X就算了,你答應我的工作要是敢不認賬,老子就把你這點臟事全抖出去!”泄憤似地罵了一通,米盛掐滅煙,解開浴巾開始換衣服。換到一半聽到叮咚一聲,他隨手拿來高喜文放在床頭柜的手機,上面顯示來了一則新消息。米盛提起褲子,將手機拿來。——你好,我叫陳星澤,我在交友網(wǎng)站看到你留的號碼,請問有打擾到你嗎?米盛挑眉,斜眼看高喜文。他知道高喜文有兩個手機號,一個是正式工作的,一個是用來瞎扯淡的。“行啊你高喜文,堂堂導演還在交友網(wǎng)站上留號碼?!?/br>米盛鄙夷地笑著,細長的手指噼里啪啦回復。——發(fā)照片來。七百多公里外的另外一座城市里,陳星澤在被窩里讀到這條消息。“照片……好直接。”陳星澤喃喃自語,“第一句就要照片……不應該也回句‘你好’嗎?”雖然這樣想著,但陳星澤第一次給同類發(fā)短信,抱著十二萬分的真誠,他從相冊里選了一會,挑了張自認為還不錯的發(fā)了過去。米盛正在系襯衫的扣子,短信又來了。他點開照片,系扣子的手微微一頓。“喲?!?/br>照片上的男孩歲數(shù)不大,但俊朗的輪廓已見雛形。這張照片是在一片桃林前拍的,男孩穿著深色外套,有花瓣落在肩頭,后面還有其他高中生的身影。米盛看了一會,開門見山提問。——你是1是0,還是兩邊都行?——1。米盛笑了。——我這個號給別人了,以后用另外的號碼聯(lián)系。米盛將自己的號碼發(fā)過去,兩秒鐘不到,他自己的手機里收到一條短信。——是這個嗎?“真乖?!泵资⒄f著,將陳星澤的消息從高喜文的手機里刪除。他披上外套,沖高喜文晃了晃手機?!斑@個就當是找不到錢包的補償了?!?/br>說完離去。長長的風衣擺動在夜色中。第10章時光飛逝,馬馬虎虎,一學期就要過去了。臨近期末,陳星澤開始忙碌起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再這么散漫下去,自己的期末試卷可能要出問題。吳行芝和陳河算是比較開明的父母,并不逼迫陳星澤學習,但并不表示他們會允許陳星澤高中的第一個期末就亮紅燈。所以陳星澤開始臨時抱佛腳了,每天的空閑自習課都去泡圖書館。全班都籠罩在考試氛圍里,只有陸昊同學還是那么輕松瀟灑。陸昊沒有學業(yè)上的壓力,陳星澤本以為他還會像以前那樣打球瘋玩,沒想到自從陳星澤不去球場后,他也不去了,每天跟著陳星澤去圖書館。“你也不看書,來這干啥?”“不干啥……”陸昊像只大狗一樣臥在陳星澤旁邊的座位里,下巴墊在桌子上,無所事事畫圈玩。陳星澤說:“去打球啊,你不是一天不打球就渾身難受嗎?”陸昊:“不去,沒意思?!?/br>陳星澤注意力回到書本上,他正在在背Na2aHCO3比較,背得腦殼疼?!霸撍赖幕瘜W,誰發(fā)明的這種變態(tài)科目?!?/br>陸昊撐起頭,“渴不?”陳星澤沒聽清,還在背書。“蘇打,小蘇打……”陸昊點點頭,起身。過了五分鐘,陸昊拎了一口袋蘇打水回來,陳星澤目瞪口呆,“干什么?”陸昊:“你不是要喝嗎?”陳星澤:“……”諸如此類的事件幾乎每天都會發(fā)生。每次陸昊去圖書館,都帶著充足的零食和飲料,甚至還有新鮮的水果。擺了滿滿一桌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度假的。“你不要帶這么多東西,被管理員抓到怎么辦?”陳星澤說了無數(shù)次,可永遠沒有效果。陸昊平日還算聽他的話,但偶爾犟起來牛都拉不回來。陳星澤管不了他也干脆不管了。后來陸昊越發(fā)變本加厲,某天陸昊來找陳星澤時沒帶吃的,而是帶了本化學筆記。陳星澤一看筆記上的名字,頓時毛了。“你干什么去了?”“你用這本筆記復習吧。”“我問你干什么去了?”“找尤小林借筆記啊。”陳星澤頭痛欲裂,“誰讓你去找他了!”忽然抬高的聲音引得周圍同學紛紛側(cè)目,陳星澤拉著陸昊離開自習室,來到走廊深處。走廊氣溫很低,窗子外有雪白的冰凌。情竇初開的少年們?yōu)榱穗u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開交。“誰讓你去找他了?我跟你說幾百遍你也聽不懂是不是?”面對生氣的陳星澤,陸昊沒有像之前幾次那么緊張,相反很淡定地看著他,平靜地問:“為什么不能借?你不是想復習化學嗎?”陳星澤簡直不能理解陸昊的邏輯。“啊,我想復習別人就得借我筆記?我是誰???”“你們不是朋友嗎?”“不是!”陳星澤推了陸昊一把,又很快拉著他前襟給他抻到身前。“他是我喜歡的人。”他深深凝視陸昊,想直接把這個不開竅的蠢貨腦殼掰開灌輸常識。“你懂不懂什么叫喜歡的人?就是我想幫他但不想被他幫的人!”陸昊終于撇開眼。陳星澤:“我喜歡他,我不想打擾他,我就想遠遠看著他!你應該知道才對,為什么非給我找事?”陸昊不太甘心地咬了咬牙,他轉(zhuǎn)回頭,看向陳星澤,眼神不躲不閃,像是故意挑釁一般。“那又怎么樣?”“什么?”陸昊抖了抖肩膀,將陳星澤的手甩開。“反正借也借了,你想怎么著吧,揍我?。俊标戧粋€子比陳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