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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不過確實比高中時代幸福,別的不說,至少再沒有班主任成天盯在后面催促。清晨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宿舍里已空無一人,大家都去上課,只有我在蒙頭大睡。我從來都不是個要強、上進的人,大學第一天就給自己定下目標:六十分萬歲??珊懿恍遥瑢W到期末,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成績多在八九十分以上。人生第一次離家獨行,嘗到了想家的滋味,特別是大學一年級的第一學期。所以考試一結(jié)束,我立刻登上了回京的火車。當列車徐徐駛進北京站,我?guī)缀跤行┘印N液芸炀湍芤姷轿业母改?、高中的哥們兒們、還有輝子。已近黃昏,我提著行李走進小院兒:你回來了!沒想到第一個迎接我的人就是輝子。嗯!我笑著走過去,他單手一把抓住我的臂膀,那么有力,象一股電流,我頓時覺得渾身蘇麻。輝子同樣沖我傻笑,看得出,他對我的歸來特別興奮,我簡直有些暈旋、陶醉。還沒等我們再說什么,我爸媽、我哥,還有輝子全家一同走出屋子,迎接我的到來。我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隆重的歡迎儀式。輝子小妹告訴我,她哥仍在菜站上班,每天晚上和周末仍去幫朋友賣衣服。輝子爸雖然嘴上沒說同意,但也沒反對輝子去練攤兒。他們現(xiàn)在生活好多了,她媽和她姐也不用糊紙盒了,一星期能吃好幾次rou呢。大年初三,我爸媽,輝子爸媽都忙著四處拜年,家里只剩下我和輝子:跟你說實話,那攤兒是我自己的。輝子一邊喝酒嗑著瓜子一邊得意地對我說:是一個哥們幫我啟的照兒,你可別和我們家老爺子說。行??!輝子,變成個體戶了!我和他窮逗。嘿嘿!我可不是個體戶,咱在菜站已經(jīng)是正式工了!給你轉(zhuǎn)正了?!這么快?那有什么難的,手腳勤快點兒,上上下下都哄好了,還有我爸一面子,就齊了!輝子說著眼睛笑得彎起來,嘴角邊居然有一個不明顯的酒窩。我知道輝子干什么都會干得很好,就象小時候無論念書還是玩耍,他都做得相當出色。喜歡上海嗎?他問。不喜歡,就膩味聽他們說話,聽不懂。住常了就好了。我特想北京……想你們……你想嗎?輝子轉(zhuǎn)過頭不解地看著我,問:想什么?你想我嗎?我陰陽怪氣地說,好像在開玩笑。想死你丫的!輝子說著、笑著、繼續(xù)磕他的瓜子。那一時刻,我突然覺得好幸福,就這樣守著爐子;嗑著瓜子;看著輝子。沒想到幾分鐘以后,這幸福就一去不復返。李長輝!輝子!有人在外面叫。輝子和我同時推門出去。我認識他,是那天幫輝子修房子的大眼睛男孩,叫小威。小威!這兒呢!輝子當時正在我家門口。小威看著輝子,又看了看我,沒說話。進來。輝子說。我不進了。小威低下頭。輝子走過去,在他臉上輕拍了一下:不聽話?叫洋子大哥了嗎?小威抬頭看看我:大哥。別這么叫,我可當不了你大哥。我靠在門框上,笑著不冷不熱地說。他比你小兩歲呢,當他大哥都便宜他。輝子也笑了。進來他邊說邊伸手拉小威。真不了,我還有事兒呢。小威說著往外走。輝子楞了片刻,沖我一咧嘴:呵呵!小屁孩子,cao!說完,他走出院門。我回到房間,關(guān)上門繼續(xù)喝著沒喝完的啤酒。過了一會兒,我想去廁所,于是走出小院兒。輝子他們并沒走遠,就在胡同的拐角處。小威靠墻站著,輝子面對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不停地說著什么。我想就是一個白癡也能看出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我比白癡強點兒,當然可以看出些什么。我臨時決定提前返校,我對我父母說要回學校看書,準備下個學期功課。這是個極端夸張、可笑的借口,但在我爸媽聽來都是十分合理并讓他們?yōu)橹院?。我沒和輝子道別,因為我猜測他正忙著在小威面前跪搓板,我不想打擾他。大學的第一個暑假是在學校渡過的。我爸媽雖然為此十分不悅,但當他們聽說我是因為準備英語六級考試才放棄這個假期時,立刻理解我渴望學習的求知精神。其實我編什么理由他們都會相信,因為在我家住的那一片,人們對大學的了解基本上是從我這里得到的。我不回北京絕不是因為輝子,我對自己發(fā)誓,而是為了一個家住上海的同學。他是我大學時期最要好的同窗之一,他樣子清秀,待人和藹,在他的關(guān)懷和感招下,我不但開始覺得上海話好聽,而且可以說幾句,蒙個上海以外的人都沒問題。他曾對我說過喜歡和我一起聊天,因為我講話蠻有意思,我也告訴他喜歡和他胡侃,因為他說話巨樂!我和他用了一個假期走遍了上海的每個角落,并作了大量的社會調(diào)查,很遺憾上海市的規(guī)劃者們在規(guī)劃或者開發(fā)埔東的時候沒找我們聊聊,否則他們將會聽到一個全新角度的探討。快開學了,學生們陸續(xù)返校。一天下午,我剛剛沖涼回來,還沒走進寢室,一個同學告訴我有人找我。在宿舍門口我驚訝地看到了輝子。輝子我輕聲地叫了一句,覺得自己的臉發(fā)熱,會不會臉紅?我連忙低下頭。怎么了你?不樂意見我?他說。我抬起頭,輝子正面帶微笑地注釋我,目光如炬,我的心不禁狂跳:到我宿舍坐會兒吧。我卻聽到自己冷冷地聲音。輝子跟著我走進寢室,我注意到他正好奇地四下張望,但做得并不夸張,甚至有些漫不經(jīng)心。你怎么來上海了?我問我再不來你們家老爺子、老太太非自己來不可。是我爸媽請你來的?也不全是,正好我還有點別的事兒。得!看你活的不錯,我可以回去交差了。他說著笑笑。輝子從兜兒里掏出一疊錢遞給我,說:這是三百塊錢。怎么這么多?我爸媽發(fā)洋財了?我接過錢。以后你別管他們要錢,我給你。他們